“嘟~~”摩托飞驰电摩在回校的路途上,风大的很,落羽缩着脖子躲在子鸥背后,该死的天气,阴沉下来。
“看样子,要下雨了喔?”落羽说着,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嗯!”子鸥突然变得低沉,将车速加快,加快……必须在下雨前回去。
夜幕来临之际,老天再也不玩捉迷藏,闪电痛快地划开了天幕,大雨倾盆而下……快了,还有一站地就到学校了,可雨越来越大。
“喂,我们都被淋湿了啦……”落羽用手护住头叫着,摩托车飞驰到了校道里。这一幕却被一双神秘的眼睛望着,不远处的长椅上,又是冥河,撑着一把黑伞,寂寞的身影坐在雨帘中。
一片黄叶挂在枝桠上,终于禁不起冷雨的冲击,飘飘零零落在了冥河鞋边的泥泞里。
冥河撑着伞俯身,捡起黄叶,又望望天空,自语:“看样子……快要冬季了!”其实,这才是初秋。一阵风席卷这地面的黄叶,打着旋远去……又好像隐藏在校园的某个角落。
正走在回寝室路途的子鸥没有躲处,只好淋着雨奔跑在校道上。
“鱼子鸥,你真是笨蛋,为什么开摩托车又不会带一件雨披?”终于到了寝室楼边,落羽跳下车埋怨。落羽和子鸥浑身被淋得湿漉漉。
“真是的,阴沉沉憋了好几天不下雨,下起来却又毫无征兆,连躲都躲不及!”落羽又嚷嚷几句,终于跑回了楼道。
子鸥却没有说话,此时的他不停喘息着,只感到头晕晕的。锁好车子后子鸥的身子已经开始颤抖起来。
“喂!你没事吧?”落羽看出他的虚弱,开了电梯问道。子鸥只是摇头,颤抖着进了电梯。
回到寝室门口子鸥低声说了“晚安!”就关门了。
落羽眼珠一转,心里暗想,看起来他果然不舒服,难道?真的怕冷?
子鸥被雨淋了,在他的世界里,这是一件痛苦的事。
而在夜雨中,每个人都在慌忙四散,冥河独自漫步。那把黑色的雨伞,跟着步伐飘行,没有人知道,他在寻找什么?
这场大雨终于还是划破了阴沉的云,爆发了。整整一夜,都在哗哗而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子鸥瑟缩在被窝里,浑身抖动着,渐入梦中……“还有谁?知道……我最怕冷……冷……”
第二天,竟然是一束阳光射进了寝室楼。
“变脸吗?看来老天也很喜欢玩个性,昨夜大雨,今天就阳光明媚?”落羽昨晚睡得很足,搬了一盆水来到阳台,准备给花浇水。
落羽低头间,愣了一下,一丝坏笑浮现,正望见鱼子鸥的身影。
子鸥貌似在打电话,正巧在落羽这道寝室的屋檐下踱步,还能听到他咳嗽的声音。
落羽手里端着的水盆正微微摇晃,还倒影着自己有些坏笑的面容。她手抬了抬,记得鱼子鸥说过,他怕冷!
落羽的眼睛眯起来,似乎有些犹豫。怎么回事?手软了?接近他假装做朋友,不就是为了套出他的弱点,狠狠复仇吗?可是,这么多天的相处,好像那家伙也不像想象的那么坏。
但……我的花,散落在碎片里夭折的花,那幕惨剧又浮现。“哼!我一定要惩罚你!”落羽想到这里,恨恨地说着,双手一抬,冰冷的水倾盆而下。
“啊?”楼下,传来鱼子鸥略带惊诧的颤抖声。
整盆水毫无预兆的盖头而来,鱼子鸥的整个上身被淋得透湿。一阵风吹来,刺骨的凉意霎时戳进骨髓。他抬头,隐隐能看到落羽的身影,还有那双宝石般的眼睛,闪闪发亮。
他最怕的就是寒冷,急急跑进电梯,要知道,这身湿衣服必须马上换掉。
“喂!刚才……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楼下有人!”落羽早就侯在门口,假惺惺的装妥协,不会尽早露出狰狞,是因为似乎还有后戏。
子鸥摇头,连着咳嗽了好几下:“没关系!”抖着开了寝室门。
“真的没事么?”落羽心里说不清,看到他落魄的样子,幸灾乐祸还是隐隐愧疚呢?
子鸥的背影只是摇头,门关了。
落羽的愧疚只是瞬间,那股报仇的快感立时填充了内心,果然,他怕冷!
无论如何保暖,子鸥这一次伤风都很难恢复,在寝室整整窝了两三天才算好转。要说子鸥这次好的快,全是因为天气回暖的缘故。那场雨后,所有人都以为,天气会彻底转凉,但它居然热起来了。
这几天落羽一直没看到子鸥。
几天后。
子鸥养好病又走在校园里,沐浴着久违的阳光,他闻到了光线的味道,这暖意,像是冬季来临前的最后挣扎。
远远走来几个簇拥在一起的女生,正交头接耳说着什么?
“咱们学校的帅哥真多,我注意那个冥河很久了!”一个女生说着,还不时的做几个夸张的动作。看样子,又是女生比较感兴趣的话题:帅哥!
另一个女生小声说:“听说冥河很怪异呢!”
“嗯!传说他除了上课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有人说,他晚上走过的路会闪闪发光,好神秘呢~”
“冥河这个名字就好奇怪,虽然人长得好帅,可是好冷酷。”也有不同意见的女生。
“……”女孩子你一句我一句地走了过去。
子鸥放慢了脚步,显然,脑袋里在思考。这段时间,校园里对于冥河的传说有许多版本,也许是冥河太过于沉默,也许是他确实有很多传说。
这位中文系的冥河,据说来自韩国,但他是中国人。他休学一年,今年才回到校园,没有人知道,他为何休学。等他重归校园的时候,虽然低调,但还是引来了不少女生的眼球。
帅哥,果然帅!
距离南野大学两公里的地方是一片群山,就在进入群山的地方,零碎有几户人家。那里有一栋别墅,出租给几个年轻人。
子鸥的脚步,时不时总会把自己带到去往那个别墅的路上,而突然在半途又会止步,转身,离开。
而森黎就住在这栋租来的别墅里,没人知道,森黎所有生活都是与学校隔绝的。
顺着别墅边的一条河蜿蜒而上,山顶里有个寺庙,钟声彻夜,香火不断。此时的夜色开始降临,而冥河正站在森黎租住的别墅窗台前凝视着高空。
“冥河师哥,你在想什么?”森黎的声音。如果说,冥河是一个来去无影踪的传说,那么森黎呢?是一个跟得上冥河脚步的高手,她总会突然间出现。
森黎今天所穿的衣服显得十分个性,长长的衣襟并不对称,暗紫色的布料更显神秘。她是服装设计系学生,她所穿的每一件衣服在市面上是没有的,即便是她买一件成品,也会加以改变。
森黎高挑的身材,一双细长的腿引来不少人羡慕。她的风格偏于动漫里的神秘感,并带着一股死神少年般的味道。
冥河对于刚才还在校园而现在却出现在家里的森黎并没有奇怪,作为封磁族人,有这样悄然漂移的身影,是正常的。
“师哥,你又在想那个叫鱼子鸥的人么?这几天的观察有没有什么结果?”森黎望着他这已经不是冥河第一次陷入沉思了。冥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他不打算回答。
森黎抬起眼帘,目光里又有种神秘感:“冥河师哥不用想了,你现在所在的房间,就是鱼子鸥住过的!”
冥河灭有表情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诧异,没有发问,但眼眸里充满了疑问。
森黎双手插在衣兜里,抿抿嘴说道:“你的眼神已经告诉我,你对他很有兴趣。我严重怀疑,冥河师哥,你的性别取向。”
冥河眉头微微皱了皱,沉声问:“你刚才说,这房间是他住过的?”
森黎苦笑一声,神色有些暗淡:“看来,师哥对鱼子鸥真的有兴趣。好吧,我告诉你我听来的故事。”
森黎说着,从冰箱里取出一罐冰啤,拉开口,啤酒冒着一股寒气。森黎仰头,咕嘟咕嘟咽了几口,冰凉的液体灌入咽喉,沁入脾胃,寒冷像是无形的刃,那股凉刺痛了心。但她从来都喜欢这种冰饮,即便是在寒冷的冬季,也不例外。
而冥河静坐在沙发上,望着森黎喝完冰啤,他在静待,关于鱼子鸥的故事。也许,他过于特立独行,不善于与人搭讪,所以,他并没有什么朋友圈。而森黎不同,她虽然冷漠,但参与街舞社,参与许多活动,偶尔还会出台表演,多少是有人际圈子,打听点什么还是比较方便的。
“我听说,这栋别墅是南野大学一名美术教授的,他叫鱼桥。我和小浔、洛洛无意间租住了这栋楼。据我调查,鱼子鸥在九岁半的时候,被鱼桥收养,他的房间就是这间。”森黎并不想绕弯子。
冥河疑惑:“可是,租给你们的户主并不叫鱼桥,并且也似乎和鱼子鸥没有什么关系?”
“鱼桥因为肺病,在去年的时候去世。虽然遗产写给了鱼子鸥,但鱼桥的前妻是个蛮不讲道理的女人,她死皮赖脸的从鱼子鸥手中要回了房子。”
“这么说,鱼子鸥是无家可归也没有亲人吗?”冥河听到这里,心居然有种微疼感。
森黎点头,并转移话题追问:“师哥,他是不是我们的目标?”
冥河不答,只是将目光放在了观望四周。
“冥河师哥,也许别人可以做越过族门的事情,可你别忘了,我们比别人特殊,而你比我们还要特殊,因为,你叫冥河。”森黎的眼神充满了警示。冥河眉头微微簇了簇,心里一阵悲伤袭来。
是啊,冥河啊冥河,这传说的古老年历中,几千年以来,整代子时出生的族人都有祖先赐予的名字,他是第五千年子时出生的,也就是第50代出生的特殊族人,赐名为冥河。
这特殊的身份啊……
“冥河师哥,为什么我觉得,你越来越像大师哥了?”森黎的话总是冷冰冰却有意味。
冥河抬头,望望四周,目光落在一幅画上。那是一副抽象的画,静静躺在相框内,固定在墙上并没被摘下。画面是用点彩以及笔触调子构成,看上去十分抽象。貌似几种形象围成一个圈,而包围在中心的是一个极其明显和闪耀的萤火虫。
“我该回去了!”冥河将双手插在衣兜里,目不转睛地盯着那画面,嘴里却这么说着。
森黎望着冥河,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么多?明知道冥河他……哎!
而冥河却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