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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德静静的瞧着王岳,脸上也露出些许感动之色:“起来吧。”
“谢主子。”王岳擦着眼泪站起身来。
“今后不要动不动就生啊死的,你是宫里的老人了,朕的身边不能没有你这样老成持重的人服侍,给朕好好活着,朕还想你像服侍先帝那样服侍朕这一辈子呢。”
“奴才可没有也不敢有这样的福气,主子是万岁,奴才服侍主子上万年,那奴才岂不真成了老而不死的老王八了。”
正德原本脸已变色,待听完王岳话,愣了一下,扑哧放声大笑起来:“你这老王八蛋平日里木着个脸,没想到你也会说笑话逗朕开心。”
王岳嘿嘿笑着,偷瞟着正德开心的笑脸,暗暗提气大着胆子道:“主子,奴才宁愿受主子责罚,也要劝主子一句,天子不可轻动,咱这大明朝不可一日无君,主子您都出来两夜一日了,估摸现在京里大小官吏都慌作一团了,主子还是回銮吧。”
正德微笑,突然扬声道:“你们都过来,把这些羊都宰了烤了。”
“是。”跪着的百余名锦衣卫镇抚司急忙站起身,脸上露出开心笑容,飞奔向羊群。
“主子……”
正德笑道:“朕的这位同宗一番好意,就算回去也得吃了这些羊再走,你总不会让朕赶着这些羊回去吧。”
刘瑾等内宦谄媚讨好的笑出了声。
王岳也嘿然笑道:“主子说的是,是奴才考虑欠妥。”
“主子,您那位同宗朱小旗给咱们留下的木材还有牛粪太少了,慢说是五十头羊,就是五头羊都难烤熟,”刘瑾抿嘴笑道。
正德瞥了一眼跑到水泡边忙着宰杀羊群的锦衣卫镇抚司百户千户们:“这朕可管不着,要吃烤羊自己想辙去。不过刘瑾你可给朕看好了,朕刚才可是没吃饱,要是烤不熟羊,朕可拿你是问。”
刘瑾抿嘴笑道:“主子放心,少谁的奴才也不敢少了主子的羊肉吃,自然还捎带着奴才们。”围聚在正德身旁的近身得宠内宦都咧嘴笑了。
一名在泡子边洗羊腔的镇抚司千户大着胆子笑道:“主子放心,奴才刚才瞧了那名小旗留下的枣木棍子,上面的刀口和折断的痕迹都是新的,这附近一定有林子,奴才们自去寻木材,绝不敢用主子的木材。”
正德笑了一下:“这倒是个猴精子。不过话说回来,赏识朱寿做小旗的保安卫将官还算有些眼光。”
“回主子,是保安卫指挥使(指挥佥事)孟(江)……”刘瑾和王岳同时住嘴,惊疑的互瞧着对方。
正德瞧着两人的神情,笑了一下没有吱声。
保安州方向没膝草甸内一道黑影如劲箭一般,速度快得惊人,疾奔而来。
围聚在水泡边宰杀清洗肥羊的锦衣卫镇抚司的千户百户们,几乎同时脸色一变,双目闪烁着寒芒准确的锁定疾奔过来的身影。
也几乎是在同时,二十余名镇抚司千户如振翅的苍鹰,急如闪电划空而起,配合极其默契的兵分两路,一路十余人将正德和王岳、刘瑾等内宦围在中间。
另一路十余人,凌空越过水泡子,脚尖在嫩绿的草尖上微点,再次划空急射,人还在空中,低沉刺耳的出鞘声几乎同时响起,绣春刀在月光泼洒的夜幕草甸上炫起一道道冷森的寒芒,席卷向疾奔的来人。
来人低喝道:“见龙在田。”
十余把爆闪着冷厉杀气的利刃在距离来人毫发之间硬生生收了回来,十余名镇抚司千户同时闷哼了一声,踉跄倒退了两三步,峰峦叠起的胸膛都剧烈的起伏着,气血不住上涌,嗓子眼都有了腥甜的味道。
与敌相遇,一击出手,不留余力,这是镇抚司的铁规矩。但是若再想将这全力一击再硬性全收回来,不啻于扔出去一个铅球,却又瞬间用手接住了一辆飞来的小轿车,击出和收回两下的力量悬殊太大,十余名镇抚司千户都受了内伤。
来人脸上露出歉意之色,脚步未停,疾奔而过,距离正德数米外,翻身跪倒,大声道:“仁寿门锦衣卫千户姚振海叩见主子万岁爷。主子,太后娘娘有信给您。”
王岳瞧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正德,快步过去,姚振海忙从怀里掏出信笺,双手奉上。王岳接过信笺,快步而回,躬身奉上。
正德目光扫了一眼王岳手上的信笺,脸色阴沉到了极点,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回去禀告太后,朕正在烤羊肉,待吃饱了肚子就会回京。朕会亲自烤炙一大块鲜嫩的后腿肉孝敬她老人家和皇祖母的。”
姚振海伏地大声道:“奴才领旨,奴才会将这个天大的好消息以最快的速度带回京城禀告太后和太皇太后。”姚振海站起身来,躬身后退了几步,转身又如劲箭急射而去。
王岳瞧着手里的信笺,犹豫了一下,揣进自己怀里。
刘瑾觑眼瞧着正德阴沉如冰的脸色,绽颜笑道:“主子,一会儿您尝尝奴才的手艺,管保让您赞不绝口。”
正德淡淡的瞧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刘瑾悄悄扥了一下身旁眉清目秀相貌英俊中有几分英武气的内宦衣袖,迈步走向火堆木架旁。
木架支着的枣木棍上早已插着一支肥羊,一名镇抚司千户谄媚的躬身施礼,刘瑾微笑挥了下手,镇抚司千户躬身退到另一堆火堆旁。
刘瑾细若蚊蚋道:“大用,对锦衣卫镇抚司你门清,你马上挑个腿脚利索的心腹,让他这就悄悄去趟保安卫,告诉孟明哲,他手下那个佥事江彬是个败类,让他……”刘瑾妩媚俊俏的脸上闪出阴狠之色,猛地握紧了架上插着肥羊的枣木棍。
谷大用心领神会的眨了下眼睛,笑道:”刘公公,这火太急了,我找些牛粪压压火。”转身走向另一堆火旁围聚的几名镇抚司千户。。。。。。
圆月映空挥洒清冷光华,云朵如锦带随风不断摇曳变幻。银辉洒落的穹下如浪翻卷的草甸锦毯上,朱寿一行骑在马上,呈半圆环状围裹着牛羊,沉默的前行着。
史可朗扭头瞧了一眼身后漆黑旷野,实在憋不住,问道:“寿哥,你这是咋的了,那小子再有财势也是个商贾出身,你怎么还有问必答唯恐不尽,临走还上杆子巴结,白送了他们五十头羊。”
孙大彪也嚷嚷道:“是啊寿哥,俺都看不下去了,你是中邪了还是咋的,他不就是个土财主吗,你至于这么讨好巴结吗?”
史可朗瞧着依旧沉默不语,清秀的脸被皎月冷辉照拂散发着淡淡晶莹的朱寿,越想越憋气,说道:“难不成就因为他和你就像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你起了疑心,真怀疑你和他是失散的孪生兄弟?寿哥,你就别做梦了,你生在东八里堡,这堡子里上岁数的乡亲都能拍着胸脯保证,你确实是你爹的亲生儿子。”
朱寿扑哧笑出了声,没好气的瞪了一眼史可朗。
史可朗不示弱的也瞪着朱寿,继续发泄着心里的强烈不满,道:“至于说你爹或你娘……”
朱寿一激灵,暴怒的吼道:“你他娘的再敢满嘴喷粪,我一脚踹死你!”
史可朗惊得一哆嗦,这才反应过来,光寻思发泄不满痛快嘴了,竟昏了头忘了,差点顺嘴说出口要被自己侮辱的夫妇是谁。
“寿哥,兄弟没这个意思,天地良心,二老在俺心里就如同俺亲爹亲娘一般,俺刚才是昏了头,嘴里吃了大粪,也不知怎么的就满嘴喷粪起来,俺是鬼上身,真的,俺鬼上身了!”边惊叫边使劲扯动缰绳,想要从朱寿身旁躲开。
朱寿瞪了他一眼,沉声道:“我就纳闷了,你们跟着我也有段日子了,怎么这见识不仅没往上涨,反而越来越往下出溜。你们哪只眼睛看出那个牛八是商贾家的少爷。”
史可朗、孙大彪等人闻言都是一愣。
朱寿没好气的瞧着史可朗:“你他娘的好歹还念过几本书。大明会典明文,商人不得着纻罗绸缎。他那一身上等锦缎金线绣的衣袍能是商人敢穿的吗?!”
史可朗脸色一红,也回过味来,嘿嘿干笑道:“这不是黑天再加上心里有些紧张,就忽略了他的穿着。这么说他出身官宦。”
朱寿沉默了片刻,说道:“身着大红金线绣锦袍,腰横玉带,就算他是阁老家的公子恐怕也不敢这身打扮招摇过市吧,我估摸着,这天下只有那些勋贵公侯之家的公子哥们才敢这样逾制穿戴吧。”
砸吧了下嘴,苦笑接着说道:“要不是咱们都知晓先帝只有当今皇上这么一个儿子,我真都以为他是哪位皇子微服出来游逛。”
瞧了瞧震惊静默无声的一干兄弟们,叹了口气道:“其实可朗刚才说的挨上点边,不过我可没胡想我和他是什么失散的孪生兄弟,娘的,我当然知道我是我爹的亲生儿子。但也确实没想到在这个世上竟有和我如此相像的人。也许就因为如此,我对他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我对他所问,之所以除了事关咱们兄弟性命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外,没有任何保留全都说出,一是因为这个原因。二也是不想招惹祸事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