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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文书尚未到谷国,吴王同意让忆凝和亲的消息便已传入了宫中。
白若云朵的玉凳之上,诺曷钵焦急的扭动着满是皱褶的身体。
“美人真的快要来了吗?”听说忆凝答应了和亲,诺曷钵是兴奋的几天都没有睡好。
“是的!”令狐海邪肯定的点了下头。
“四川距离谷国虽然路途较近,可是风沙很大,弄不好还有叛民,很是危险。将军你亲自去接下美人吧!”诺曷钵担心忆凝会在半路被别人抢走。
听闻此话,令狐海邪有几分不悦。为了一个叛军的女儿,竟然要他堂堂的谷国大将军亲自前往迎接,这等失身份的事也就只有诺曷钵想的出来。
纵使不太乐意,但为了不与诺曷钵起冲突,令狐海邪还是领了命,立刻动身前往边界迎接忆凝。
令狐海邪刚动身,那一边的忆凝便已行程大半。
烈日炎炎,黄沙漫漫。从四川突围而出的忆凝在护卫的保护下马不停蹄的往谷国赶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忆凝口干舌燥,但她不敢耽搁,心系大军安危的她,只求能早一点见到诺曷钵可汗,为吴王请得援军。
又走了半日,夜幕低垂,地上的热气退却了不少,忆凝感觉身上的燥热缓解了许多,精神也清爽了一些。不知还有多远的路途,忆凝抬目远望,在浑黄的大地上有一条黑黄的界限。
“再往前就是边界了,这里聚集有很多的叛民,随时可能对过往的行人发动攻击。忆凝‘丞相’还是要小心!”护卫停马驻足观察,远处几个墨黑的小点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恩!”忆凝从怀里掏出素白布将自己的整个脸给裹了起来,边界的风沙很大,吹在人脸上有刀割一般的刺痛。
“啊!小心!”一声惊呼引起了忆凝的注意,还没等她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几支利箭擦着她的耳边飞了过去。
随着利箭扫过,几十个衣衫褴褛的人举着长木叫嚷着向他们冲来。
“是叛民!你保护忆凝‘丞相’,我断后!”两位将士一前一后的护着忆凝,因为之前吴王军队被元军围困,忆凝是趁着夜色偷偷逃离四川的,所以身边带的护卫不多,也是怕人多引起元军的注意。可是一旦遇见了叛民,忆凝的两个护卫就显得单薄了一些。
边界上的叛民为了避忌战事才逃离到这里的,他们没有吃,没有穿,只能靠抢劫过路的行人为生。实在饿急的时候,他们也会宰杀行人充饥。
忆凝知道自己的生死攸关整个吴王大军,她只有不停的策马狂奔。
“忆凝‘丞相’!”护卫猛的飞身从自己的马上跳到了忆凝马上,用后背挡住了随后飞来的利箭。
鲜红的热血顺着护卫垂下的双手滴落在了忆凝素白的衣袖上,十分的刺眼。
“忆凝丞相,你一定要……要……平安到达谷……”护卫还未说完话就断了气,身体从马上直接就摔了下去。
叛民见护卫从马上掉了下来,马上一拥而上抢夺他身上的衣服。
忆凝顾不上悲痛,只能是催促着马匹快快前行。
“啊!”忆凝只觉得胸口一热,低头一看,是一只利箭直直的从她的后背穿透了她的胸口。
顾不上拔箭,忆凝咬着牙,大力的拍打着马匹没有目标的开始狂奔,她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我要活着!我绝不能死!”
风沙越来越大,失血过多的忆凝,眼睛开始模糊,身体也渐渐冰凉。瘫软的四肢毫无一点气力,一阵眩晕之后,忆凝陷入了黑暗中,从马上摔落瞬间她仿佛看见了天上的启明星,是那么的明亮,那么的耀眼。
一阵黄沙过后,马蹄声由远而近,紧接着是刀剑劈砍厮杀声。
“将军不好了,叛民暴乱!”晚一步赶到的令狐海邪在同一个地方也遭遇到了叛民的围攻。
将士拼命的阻挡着叛民,但是对方人数众多,一时难以抵挡,只好让令狐海邪先行离开,“将军,叛民实在太多了,你先走!”
“早知道就多带些人出来了!”令狐海邪后悔自己太过大意,以为只是来接人,随便带几个将士就够了,没想到还真就遇见了叛民暴动。
拉过缰绳,令狐海邪开始向前狂奔。沿途他发现了不少血迹,令狐海邪猜想这可能是忆凝他们留下的,于是他顺着血迹开始往前找。
又往前走了好一会,令狐海邪发现了马匹的骨骸,看的出这是叛民分食后留下的。
在白骨的不远处,狂风卷着地上的沙子在地上盘旋飞舞,隐约中令狐海邪好像看到不远处有一丝薄纱飘动。
沙漠之中怎么会有薄纱呢?令狐海邪怀着强烈的好奇心向前走去。
夜色之下,他看到了一只箭的尾羽插在黄沙之中,箭的下端还露着一丝薄纱在随风摆动。
令狐海邪挖开黄沙,发现下面是一个全身素白的女子。探了探女子的鼻息,又听了听她的胸口,都早已没有了响动,看来是伤的太重流血过多身亡了。
放下女子,令狐海邪打算继续前行寻找忆凝。没想到他刚一起身,就发现自己的手指被什么人给拉住了。
“你还没死啊!”令狐海邪紧皱着眉头,方才她都没了鼻息,现在却紧紧的拉着自己的手,难不成他见鬼了。
女子依旧无声无息像是死了一般。
喀嚓!轰隆!
一条狰狞的闪电划破长空,真是怪异,在这炎热的夏季沙漠之中怎么会有暴雨呢!
令狐海邪想不通,他更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自己要带着这个已经死了的女人在暴雨之中寻找躲避之处。
好痛!忆凝觉得自己的身体整个都沉浸在冰水里,除了冷就是胸口剧烈的疼痛。
“你醒了?”令狐海邪看了一眼手里的女人,没想到她还真活着。
“你是?”忆凝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有着中原男人少有的俊美,脸如雕刻般清晰,剑眉入鬓,鼻若悬胆,薄唇丹口,长身玉立,除伯義之外,忆凝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绝世的男子。
只是这个男人并不如外表所见的那般无害,他身上散发出的让人无法忽视的武者之气,雄鹰一般锐利的眼睛,像是随时都会将忆凝吃入腹中一样。不由得让忆凝对他产生了戒备之心。
“还有力气说话,证明你还有救!”令狐海邪一手拿着匕首缓慢的火上炙烤,他们的运气不错,在暴雨中狂奔了一个时辰终于找到了一间被废弃的小屋。屋里除了些桌椅,什么都没有,看起来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沙漠的夜晚非常寒冷,加上怀里的女人胸口一直在流血,过多的失血让她不停的颤抖。
令狐海邪拆了些木头从怀里掏出火石点燃后拢了拢做成了一个小火堆。
“是你……脱掉了我的衣服!”忆凝浑身无力的靠在令狐海邪的怀里,她发现自己的上衣早已不知所踪,也就是说她现在是****着上身靠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
“不把衣服脱掉怎么帮你取箭!”令狐海邪没好气的白了一眼忆凝,作为谷国身价最高的男人,他什么女人没有过,这女人真把自己当做宝?给男人看两眼又不会少块肉,乱叫个什么劲。
忆凝想要推开令狐海邪的手,可是她怎么都无法让自己的双手举起来,她只能无力的躺在男人的怀里抗议,“我……不用你好心!”
令狐海邪一下将忆凝推到了地上,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善心之人,也不知为何要救这个女人。现在好了,她连句好听的话都没有,早知道这样就不该救她,“真是好心没好报!现在不帮你把箭取出来,以后长在肉里还不痛死你!”
软弱的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忆凝闷哼了一声,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我……我……要……去……”凭着巨大的意志力忆凝站了起来,她一步一踉跄的往门口走去。
屋外漆黑一片,狂风肆虐,暴雨如注,夜晚的沙漠如同是深不见底的黑洞,让人不寒而栗。
“外面可下着暴雨,出去死了别说我没提醒你!”令狐海邪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他就不相信这个女人敢出去。
“我……我……不能……不能倒下!”忆凝靠在门边,她的胸口还在往下淌着鲜血,血顺着忆凝身体一直流到了脚下,她每走一步,地上就会留下一枚鲜红的血足印。
令狐海邪看着地上的足印,觉得心被什么扯了一下。他走上前去,粗鲁的将忆凝拉回到了火堆边。,“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倔强!”
“我……说……说了……不用你……管!”忆凝在令狐海邪的怀里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