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头,看见两个人正持剑打斗,夜色有些浓,不大看的清摸样,其中一个蒙了面,一身夜行衣,另一个不似江湖打扮,倒像是朝廷的人。
街道空旷,一个行人都没有,刀剑声在夜里十分刺耳。
应该拔腿跑,即便跑不动,也应该躲起来,不要显眼才是,免得被人打血溅在身上。许是太突然,一时没有大反应,久站在原地,直到有人一把将‘他’拉了躲在一旁。
被人捂住嘴巴,发不出声音。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勉强转过头去,便是白日给自己鸡腿的那人。
不大习惯人隔自己太近,想到方才他的好意,不便做的太明显,稍稍挪动了一下身子,做出调正的姿态,以便有更好的角度看到外面打斗。
鸡腿兄笑笑。也看向那边打斗的人,低声道:“你可真胆大,皇城最近闹飞贼,杀人不眨眼那种,你竟然敢直愣愣盯着人家打斗看热闹,不知道刀剑不长眼?”
“我……”无法辩解,‘他‘实非看热闹。况,生死殊搏,哪里就好看,皱眉想了想,‘他’问出疑惑:“飞贼?”
“怎么,你不知道么?”
‘他’老实摇摇头,确是不知道。
鸡腿兄讶异,示意了那边明处打斗的人,然后小声与‘他‘道:“那是个采花贼,近来在皇城犯案多起,受害者有官家小姐也有平民百姓。此人武功不高,但轻功极高,夜入皇城司,都没有人能抓住他,皇城司上报了刑部,刑部都拿不到人,只能请旨调用御前四品带刀护卫暗中监拿,今日他运气背,溜不了的了。”
他说的洋洋得意,说完意有说指的看了旁边的人一眼,“他跟你很久了,若不是那人及时出现,你……”
“你……”
似知道‘他’要问什么,鸡腿兄得意道:“我怎么知道他跟你一路?因为我一直跟着你啊,这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一副的吊儿郎当,不大正经的模样,对自己跟踪的行为也不以为耻,坦荡荡的很。
见‘他’没有说话,鸡腿兄讪讪,“你别误会,我是觉得,你一个女子,最近又飞贼横行。我……”他面色肃然,抬手指天,本公子发誓,绝无歹意。”
‘他’没有说话,算是领了他的好意。
“你说,捉贼的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
“是啊,圣上亲封的,有御前带刀之权,护驾之责,武功好不好你看看就晓得了……”他指着那边,说的得意洋洋,却突然止住,话锋一转,洋洋自夸道:“当然了,武功是好的,不过,这相貌嘛,肯定还是我占优先的,是不是嘛?”
他一本正经的等着人回答,然发现那人却皱着眉头,观那边打斗的人。
打斗有什么好看的哟,还说不爱看热闹。
鸡腿兄台默然
‘他’转头皱眉问他,“你……如何知道那么多?”皇宫里面的事情都知道这么清楚,他真的只是一个茶楼伙计?
“本公……”子,他打住,笑道:“我当然知道啦,虽不敢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皇城之内,勿要管是人是事,没有我晓不得的哦。这个,以后再与你说,以后再与你说哈”
真的什么都知道吗,什么人都可以从他这里打听到?
闻言,‘他’暂时忘却探究他身份,想要向他问一个人,恰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砸于面前,打断了‘他’的问话。
黑衣飞贼重重砸向墙面,滚在街道青石地面,一口血吐出。继而一把剑指向他。剑锋芒敛藏,金黄的流苏剑穗正气凌然。
“跟我回去伏法。”
“休想”
那飞贼竟还是个硬气的,宁死也不愿被捉回去,就要咬舌自尽。墙后面窜出一个人,将那飞贼塞了个满嘴。
元宝低头看了看,自己别在腰上准备带回去浆洗的汗巾,不知何事被人摸走了。
“齐护卫人都捉到了,捆了拉回去交差不就非常可以了,还问人家愿意不愿意。”
看见说话的人,齐殊桐剑收入鞘,有些讶异他怎么在这里,就要行礼,那人止住,显然不愿意暴露身份,继而催促他:“齐护卫还是别耽搁,赶紧回去交差吧,抓到他可不是件容易事,溜了不关我的事。”
齐殊桐牵着牛筋绳一端,一手拿着剑,朝皇城司的方向去。剑上金黄流苏随风而晃。正气凌然。
那人是去年的三甲探花,现任翰林院编修侍读学士。他是御前四品带刀护卫。两人同朝为官。他们……应是识得的吧。
明月,明月……
“有那么好看吗,与我,应是差很多”见‘他’看的出神,鸡腿兄台出言。
又问:“我救了你一命,你叫什么名字?”一个隐藏身份的人,名字自然也会是假的。
‘他‘没有答话,远远望着齐殊桐远去的方向,神色微微悲戚,有些可怜。
鸡腿兄:“…………”只见过一面而已,就算芳心暗许也不必伤心成这样吧。
鸡腿兄台难过了。
“喂,好歹我救了你一命,真名总要晓得的吧,不然将来怎么找你索求回报?”
很久,‘他‘声音轻轻传来。“阿宝,珍宝的宝。”
鸡腿兄台皱眉,绕过去,瞧见‘他’正泪流满面,怔怔的望着皇城司的方向。
他迟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