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柳山庄
“庄主,有消息了,邺城里面打探的人飞鸽传书,有发现他的踪迹。”
探子将最新得到的消息如实禀报。
瓷撄眼睛一亮,“他在邺都?”
“回庄主,来信说,邺都有他的行踪。”
自出了毕州台,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总算有他消息。
只是,他去邺都做什么?
难道……
想到当初他带来茶楼的那个女子,瓷撄眉越皱越紧。那女子,也不知与千户府何干系。不管是何来历,只但凡与千户府牵扯上一星半点,就不能等常对待。
想到这么些年,他为七柳山庄赴汤蹈火,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有生命之虞的。
“有没有探清楚他去邺城具体是做什么,可有去了千户府?”若真是如此,未免太傻,为了一个女子。
千户府是何等地方,任他剑术了得,又如何逃得过铜墙铁壁天罗地网的千户府。谢北棠心机深不可测,又岂会放过任何一个与之为敌的人。
回禀的人摇头,“没有,不过,据说他出迹于巡漕府。”
“曹家?”瓷撄想不明白,如何会与曹府有关联。
只怕得问他本人才会晓得答案了。
“继续打探,让那边人盯紧,他若是要进千户府,给我打晕了也要带回来。还有……”瓷撄微顿,而后沉声嘱咐:“那个女子,探清楚具体是什么身份,若是谢北棠的女人,直接取掉性命!”非如此,不能断他的念想。
“是,属下这就去调人。”
瓷撄挥挥手,十分担忧
他拖着微瘸的腿行到堂门前,矗立,仰望着天上洋洋洒洒的雪花。
当此时节,地上覆了一层薄薄的霜花,远山不复青黛,亦蒙了一层灰白。
白雪纷纷何所似?
未若柳絮因风起,撒盐空中差可拟。
不是撒盐,小雪亦非小雪,更不似柳絮般温风和煦。
只怕还有更大的风雨雪。
天气已经很是寒冷了,他的一颗心,滚烫滚烫的,烫得他坐立难安。
萧音……无论无何,他都是要保住他的。
炉旱村
卓小山走岔了好几条路,询问了四五个人才打探到正确的地方,总算寻到。只是,当她走进竹篱墙院的时候,却是以为自己寻错地方了。
这地方很明显已经有一段时间无人居住了,会不会是自己搞错寻错地方了?
寻了寻四周,屋里到处都是灰尘,她折出屋子。
“阿樵,我们是不是走错路了,刚才那个小妹妹说拐过两个弯道,向北走再拐一个弯儿。我们方才是不是多拐了一个?还是拐错方向了?应该不会是这里。”
“先出去,到院子篱笆外面去。”说着,她领着将人赶到外面。
别搞错进错地方,便是私闯民宅。此地虽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样子,弄错了到底不太好,还是先撤出去。
在她的带领下,家丁乖乖撤出篱笆院子外面,十分听话。
“小姐,应该不会错。我们是按照那个小姑娘指的路走,你看,这不是有棵桂子树,是这里错不了。”阿樵指着墙院里头伸出来的桂枝言。
指路的人说墙院头有棵醒目的桂子树。
“那个大婶怎么说的?”卓小山仍然不太信。
此地分明很久都无人居住了,莫不是纸鸢又搬家了?
稍稍一想,她还是觉得是自己寻错地方了。
“小姐,我们一路问来,村里人指的路都是一个方向,依阿樵看,应是这个地方错不了。莫不是有什么变故?”阿樵稍动脑子,中肯分析。
提及变故,卓小山自是往不好的地方想。于是斥言,“能有什么变故,你别胡说”
“是,阿樵多嘴。”
虽然这样说,卓小山心头也七上八下的,由不得她再淡定。
这时,旁边院子的门开了,卓小山眼睛一亮,就要跑过去问,老叟即刻将门关上,卓小山吃了个闭门羹。任她如何敲都敲不开。只盈隐隐约约自里面传来两个老人家的谈话声,惹不起,可怜之类的,其他便也没有更多消息了。
“怎么能这样呢”
瞅着大门紧闭的院子,卓小山无可奈何。
难道,纸鸢真的出什么事了?屋里头确是一两月无人居住的景象。
她不敢细细再想下去。
“阿樵你快给本姑娘想办法,我都急死了。”
“小姐,你先别急,要不,我们先回府,向少主禀报,一定有办法。”
“你让我去问大哥?”卓小山不可置信。竟然要拿这种事情去烦扰大哥,大哥整日那样忙,哪里有闲暇管自己的事情。她觉得这真是一个馊主意。
等等
这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事关纸鸢,大哥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回府”无可奈何,卓小山觉得这个办法可行。
也只有向大哥求助了,大哥不会不管的。
卓小山领着自家的家丁仆人,刚走出篱笆院子几步,遇见到一个人。
那人一身黑色,一柄玄剑,周身冷意让卓小山打了个冷颤。
身后的家丁见气势不妙,即刻挡在她家小姐的面前,将她围住护在中间。尤其是阿樵,作为护卫,挡在前。
“你们别那么紧张,不过路人,过路的。你们散开,散开。”见状,卓小山悄声声道。
是不是太敏感了。
“小姐,还是小心些的好,你若是出了事,我们没办法向少主交代。”
“对”其他人小心附和。
“那好吧”卓小山无可奈何。
一群人,围着卓小山慢慢往前移动,防备的盯着那人。这场景,有些……滑稽。
“你是卓家的人?”
经过身旁时,那人突然开口问道。
“你怎么知……”道。卓小山停下脚步,略略惊讶。
卓小山心头奇怪,她家侍卫家丁也奇怪。
未及回神,那人的剑不知如何花招,待她感觉不妙,伸手摸了摸腰上,东西已经不见。大哥给她传信的信火折子。已经在他手中。
那可是卓家传消息用的信号,只有亲信之人手握。若是有人利用这个引大哥出去,试图对大哥不利,岂不是酿下大祸。卓小山心急,“你何人,快将东西还我。”
“你跟原屋的女子有何关系?”那人问。
萧音记得,纸鸢说过自己是孤女,想他们才搬到山脚下没多少时日。怎会认识卓家的人。她的失踪,又是否与卓家又什么关系。
自回来便不见她的踪迹,萧音绝不信她会不告而别,这其中,定有何变故。
刚被人抢了东西,现在又被问犯人一样问东问西,卓小山是个倔脾气,出口亦十分不客气,“我跟她什么关系要你管。官府都不管谁与谁往来,你又是什么人,多嘴多舌,赶紧把我卓家的东西还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萧音将东西收了起来。
见此,卓小山急了:“阿樵阿远,给我上,东西抢回来。”
得命,她的家丁一齐向萧音攻击去。不过还没有近身,萧音一个腾空,越过这些人,直接落在了卓小山的面前。众人傻眼了,卓小山也傻眼了。
“阿樵你个笨蛋”被人控制之前,卓小山指着阿樵欲哭无泪。
“你……你想怎么样?”别人她是不指望了,得靠自救。卓小山防备看向他未出鞘的剑,唯恐对方不问青红皂白给自己一劈。
玄剑未出鞘,但直指她的天突穴,卓小山抖了抖。
“走”萧音言简意赅。
虽不是直接被人剑架在脖子上,卓小山是十分惜命,也十分识时务,乖乖走在前面,绝不反抗。她却不坐以待毙,临走前,不忘提醒自己的家丁:“记得叫大哥来救我。”唔,自己又闯祸了。
她刚刚说完,后面的人传来冷冷的声音,“不必了,去卓府。”
卓小山一讶,随即心头叽里咕噜。简直太嚣张了,劫持了自己竟然敢直接送上门去。而后心头疑惑。这人莫不是冲卓府来的?
不禁担起心来。
虽是劫持于她,萧音却并没有用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亦或是将她捆了难看的形容。她乃一剑欢客,卓欢之女,萧音对卓欢是有敬意的,是也并没有让她难堪。
越是接近卓府,卓小山越加忐忑。若这人对大哥,对卓府不利,自己岂不是引狼入室。却苦于没有摆脱之法。
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摆脱是摆脱不了了,他若真要找麻烦,凭他的能力,自己一个人也能找去卓府。这可如何是好?
卓小山十分懊悔,自己怎么总招惹这些莫名其妙的麻烦,难道自己得罪神仙了?上回是山匪,这回是个江湖武林高手,个个都是来找麻烦的,她不禁开始怀疑,自己就是个大麻烦。
天蒙蒙,小雪落地上融了水,街道上湿漉漉泥泞泞的,踩来踩去雪有些脏,雪白之中覆了污泥,让人心绪烦躁不安。卓小山将步子放得慢了再慢,直到行至府门口,也没有想出应对之策。
门口的家丁看见自家小姐,先一喜,望见紧跟小姐后面的黑衣男子,看看和尾随的卓府家丁。
小姐带出去的那些人,个个面色凝重恨恨防备。门口的人立马觉得异常。
卓家少主原本在钱庄查账,家丁突然来请他,便晓得出了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