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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爱如青花绽放,必有人欣赏芳华

第一节 回首旧时光时,该记住所有的欢乐和悲伤

可是没有人

没有人会记得我们

和我们曾有过的欢乐和悲伤

而时光越去越远终于

只剩下几首佚名的诗和

一抹

淡淡的斜阳

——节选自席慕容《结局》

爱,是一场修行。

就像是一年的光阴要用四季来装点一样,爱的修行,是要用沉迷在其中的你我的欢笑来历练。笑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会因为我们之间的感情而感动;哭的时候,却又像是所有的山川河岳都会为了我们的争吵而动情。这,其实只是被爱情蒙住了双眼的人的一种错觉。在爱情中,两个人仿佛就已经是全世界了。这一场修行,考验的是两个人究竟能不能够走进对方的内心。

如果最后的结局令人遗憾,那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人世间的每一条路,都有它跋涉的理由。我们既然阴差阳错地走上了这条路,就应该一直坚定不移地走下去。不必要抱怨人生没有回头路可走,即便你真的回头了,难道就一定能够保证下一次的选择就是正确?爱情也只是人生路的一种,坚持一起走下去还是在一个恰当的时候选择分开,都有各自的理由。

也不需要去计较这样的理由到底有几分是符合情理,陷在爱情中的人儿啊,是早已经失去了理智的感性动物。他们的痴迷和疯狂是他人所不了解的,所以就也更没有必要去用常理来推断他们的一举一动,以及做出的每一个选择。真正需要计较的问题是,这一条路,果真是你内心的选择吗?

我们最容易在爱情中迷失了自己。

所以才要问,你的每一次抉择都是不是出自于自己的真心?当时光远去之后,当你从来不会为这样的选择而后悔,那就已经足够了。至于他人会在此时甚至若干年后的议论纷纷,都再不用去管。我们需要专心去做只有****中的另一位才会懂的事情,哪里还需要分得出精力来对付那些流言蜚语?

时间是最好的愈合剂。只要你们坚定地走下去,待到下一次花开,待到春花烂漫的原因都是因为爱情,谁还能不会为这桩情事感动?我知道,你们两人自然也必定会在被感动的行列中,用自己的故事给自己书写最美的传奇。

可是啊,年轻的人儿,千万不要被现在的一切,幸福和甜蜜,悲伤和委屈,捆绑了自己。再幸福的人生,也该要去寻找另一种自由;再悲伤的故事,也该要去寻找另一个出口。这不是在劝导相恋的人分离,而是要告诉你们,如果有一天你们厌倦了生活的疲累,厌倦了继续生活在风口浪尖和流言蜚语中,那时候一定要懂得什么叫急流勇退。人这一生,最大的悲剧在于我们被现在的自己绑架,再也不敢去选择跋涉其他的路途。那时候的你,偏偏会忘记最初相爱的冲动,忘记了每一条路都该有各自跋涉的理由。

我也明白,不是你不想去冒险,只是在和当下安稳生活的对比中,你的天平渐渐地开始倾向于现世安稳。这样的结局,也该是好的吧,毕竟它也是你自己的抉择,你同样有着充足的理由去走这一条路,甚至还有一生的伴侣相守。

我唯希望的是,在某个夏夜你仰望星空的是,不要为了某一次在分岔路口的犹豫而后悔。人生本来就是这样,天大的错误也该有最美丽的时候。况且你还有爱情,以及满是鲜草味道的回忆。或者哪怕是要孤独地一个人走,也有着路边的风景作伴。只要你的心不孤单,人生中的每一刻,都该是芳华的盛放。就像是席慕容想要用诗句表达出来的意思一样,只要我们都懂得耐心等待,等待下一次春天的到来,便会有一模一样的百合花盛开在同样的山谷中。在羊齿的浓荫处,仍然会有昔日的謦香。

修行,又岂止是爱情本身!

第二节 青春将一去不返,我们也该各自长大

在古老单纯的时光里

一直有一句

没说完的话

……

我却在拦阻不及的热泪里

发现此刻之后

青春终于一去不再复返

——节选自席慕容《此刻之后》

有多少过来人,在一遍遍地唠叨着爱情是什么东西,他们试图用自己的亲身经历来告诉后来者应该怎么样继续走下去。这些故事都有着相似的开始,最后又都有了相似的结局。有时候也总是愿意去相信他们苦口婆心的唠叨,毕竟,他们口中的爱情和我们拥有的故事竟然如此一致,甚至能让你恍惚间觉得这难道只是一场轮回?

席慕容说,我一直想要,和你一起,走上那条美丽的小路。有柔风,有白云,有你在我身旁,倾听我快乐和感激的心。

这该是多少年轻的男女想要的爱情啊。有柔风,有白云,有乡间的小路,还有在相互追逐的你和我,以及两颗求爱的心。这就是青春啊,是该享受人世间一切美好的年纪。谁也不用去考虑此刻之后的事情,只要有这一刹那的芳华,便得到了满足。

然而即便你认真听完了他们的故事,也从来都只是认为那永远都是说书人口中的传说。所有的传说,都是被蒙上传奇色彩的,都是经过人们后期加工的。至于故事最原始的面貌如何,早已经没有人能够证明了。从他们各自结束爱情的那一刻起,甜蜜和悲戚永远都只能是回忆。回忆只是似真似幻的东西,且只有拥有回忆的人自己懂得其中的轻重。往往说出口之后,反倒会惹来一阵不冷不热的讥讽。

看着他们苍老的容颜,年轻的男女不禁也在想,人都是会老去的,自己会不会有朝一日也变成了这幅尊荣,在寒冷的冬天只是如同一只慵懒的花猫一般蜷缩在火炉旁。未来,实在遥远地不可触及。尽管所有的偶遇都有同一样的动人情节,尽管所有的故事都是以某一方的砰然心动开始,可是在没有走下去之前,没有人可以注定最后的结局,即便是相恋的你和我。

永远都必需要先去考虑此刻之后的事情。

青春终会一曲不再复返,就像是我知道每一天都会送着太阳下山。可这不应该是值得悲伤的事情。我们在最美的年华里相恋,已经是最美的情事了,能有你陪我走过了青春的岁月,可算是上天莫大的恩赐。如果在之后的人生中,你还能继续陪着我一起走,我也愿意为了这份爱付出十二分的真心。如果我们都各自有了意想不到的变故,剩下的路即便孤单,我也会一个人坚强的走下去。这也必定是你对我最后的期望,我又怎么能够就此看轻了自己?

像日里夜里的流水,像是山上海上的月光,总是发反复来去,不曾为了这个世界而停留。如果你有一颗柔软的心,在这些默默的风景面前,又该如何把自己的故事讲完?对世界来说,过程如何精彩从来不重要,他们终将走向同一样的结局,从不会悲喜。

如此,即便结局再多样,我们都有了充足的准备。接下来的事情就只需要你我去好好享受这一段青春,享受彼此相依相偎的光阴。人世间能有几对情侣不为了各种尘世烦忧,那就让我们做那最特殊的一对神仙眷侣,不问天长岁月久,只求白云悠悠。

或许,到了最后,这样的情事也将成为一场传唱不朽的传奇。它再不是念给后人听的悲剧,而是在鼓励每一个尚且有最美年华的人,去爱上一个最值得相爱的人。爱情,本就求得是轰轰烈烈,至于沸腾之后的宁静,是不请自来的结果。何必非要在值得爱的年纪去思考分离的结局?如果你依旧固执地说这不是杞人忧天,那么它必定是毫无结果的徒劳一场,最后白白错过了人生中最好的光阴。

于是,只能剩下回忆,在年老人枯的时候,在后悔也已经来不及的岁月里,做路边婆婆妈妈的好心人,劝所有的孩子们都应该相爱,应该享受那一去不复返的青春。

第三节 与你相聚的瞬间,一切的甜蜜和悲凄都会暂停

假如我来世上一遭

只为与你相聚一次

只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刹那

一刹那里所有的甜蜜和悲凄

那么就让一切该发生的

都在瞬间出现

——节选自席慕容《抉择》

你说,人生在这个世界上,究竟是为了什么?在那漫长的一生中,不管有没有发生过我们翘首企盼的爱情,人都是要老去。时间是最公平的,不会因为你富有或贫穷而在算计上有了偏差。所不同的是,一生中历经过情感纠缠的人,临终的时候或许会在心中装上满满的回忆。但是那些回忆啊,最后却也只能够和着我们的躯体埋下黄土,和从来没有诞生过一样,烟消云散在世间。

既然这样,为何在我遇见你的时候,上天还要给我们那样一个灿烂的夏日,让我们彼此都被爱情微醺了头脑,让我们爱上了一场刻骨铭心的轮回。倘若果真能够给我再一次选择的机会,很难说我是不是还会选择如同今生一般爱上你。请先不要为这样的结局叹息。你可知道,当年的当时,当我说出我爱你,仿佛全世界都停留在这一刻的甜蜜中,仿佛这本是一场天作之合,我遇见你是要穿过几个世纪的轮回。但我还是想再抉择一次,再在我遇见你的那个夏日。如果我不曾爱上你,我的生命现在该有什么样的轨迹。这一生,一切的甜蜜和悲凄,都发生在和你的相遇中。也许,这一次我该试着过一场平淡的生活,连爱情都不愿意想起。

若干年后,我们都会缓缓地老去。当初的倾心相遇,也只能变作回忆。只是那一夜的星光依旧闪亮,我们却预想不到,在许多年以后的彼此凝望中,各自的眼中是否还有当初的光华。

其实,并不是我厌倦或者累了,而是心底那颗不安分的心一直在躁动着,试图告诉我如果人生真的有如果。尽管这一切都只是场幻想,尽管可能终起一生所盼的也仅是那短短的一瞬。可是这一瞬间的光影,值得我用一辈子的时间来回忆。

人生啊,生时觉得漫长,到老的时候才慨叹苦短。且不去管长与短的时间话题,真正让这场人世一场值回价值的是,你在最美的年华中倾心于谁。爱情,自古至今都是被歌颂为伟大的话题。多少帝王将相折腰,多少百姓平民祈愿,都是希望能在世上和相爱的人携手走过。即便有一天自己终将要魂去,也只是希望在闭上眼睛的那一秒中,心中装满的不是孤寂。

这样的故事被传说习惯了,也就脱离不了俗套。或者单纯地想一想,这一世果真不爱你了,我也是一样会潇洒地走过人世间,每个夏日也从来都不会因为爱情的凋零而显得暗淡。只不过那终究是一场自以为是的美梦罢了,那是身在围城中渴望这城外幸福的一场小小意外。在人生长河里,若是自始至终都是平静的弯道,恐怕我早就对未来的日子失去了激情。正是你的出现,正是从那一刻开始而产生所有的甜蜜和悲凄,才让我知觉到最为一个人,而非其他草木禽兽,所具有的最伟大的意义。

席慕容说,有些人,在我们尚没有明白他们的重要性之前,便悄悄的离开我们的世界;有些事,在我们尚未发现是个错误的时候,我们已经做了。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那个人;爱情,就是我生命中的那件事。尽管苍老总是止不住脚步,我也永远无法忘记你,以及你给予我的爱情。所以,就请暂且忘记我给生命设定的假如吧,因为一切终将成空,甚至包括我们的爱情。

那么,在我最终将要和这个世界告别的时候,就让我再一次和你相视无言,只待我把最后的甜蜜伴在身边。哪怕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也再不会孤单。

生命是场轮回,如果我爱你足够深,这一世的甜蜜或许也会在下一场故事中再继续。

第四节 你的青春,沾满了我难忘的回忆

当灯火逐盏熄灭 歌声停歇

在黑暗的河流上被你所遗落了的一切

终于只能成为

星空下被多少人静静传诵着的

你的昔日我的昨夜

——节选自席慕容《盼望》

《越人歌》相传是最古老的一首译诗。当时,鄂君子晰泛舟河中,打桨的越女爱慕他,用越语唱了一首歌,鄂君请人用楚语译出候,才得知就是这一首美丽的情诗。有人说鄂君在听懂了这首歌,明白了越女的心之后,就微笑着把她带回去了。但是,在黑暗的河流上,我们所知道的结局不是这样。

那月影早已经西沉,江边的渔火也开始凋零。可是眼前的芦苇依旧浩荡,漫漫如同飞雪,遮蔽情郎回首时的目光。这世界上,女子追求爱情本就不易,为何还要给她这么多夜的遮挡。尽管她乌发纷飞,可是那心仪王子却看不到。他只是静默地站在船舷边,白色宽大的衣袍被风吹起,年轻的脸庞上写满了温柔,甚至连眼角的眉梢都是柔和的,笑意相迎飘荡在黑夜中的歌声。

如果黑夜也有光亮,那它早就该照亮姑娘的心房。让她看得清楚也看得明白,让她的歌声能够穿越夜的迷茫。然而爱情呵,在历经了千年之后,在被所有的文字点缀之后,在人们口口相传的时候,所有的结局都成为美丽,所有的传说都披上了神秘。可怜当时那名越国的女子,她的心事再无人知晓,只剩下一首《越人歌》传唱在空无中,找不到听得懂的灵魂。

夜已经很静。再细微的声音也能传得很远,女子唱起了心中所愿,就像是从丝绸上滑过的臂弯一样让人有了触感。当他屹立在船头的时候,那歌声,像是积蓄了几个世纪的能量,要在今生的这场轮回中和爱情相遇。否则再错过了这一世,恐怕就真的断了机缘。

枝叶蔓蔓,星月清冷;波光粼粼,水纹潋滟。这情这景,还有这飘渺的歌声,他又怎么可能听不懂不远处歌声中的情意。那船头的你,虽然是在漆黑的夜里,却也是要灿烂过漫天的星辰。在这样的夜里,我的歌声中却多出了几丝慌乱。你若是仅仅只因为这一点转身而去,那该会给我的一生留下多少遗憾。

那近到触手可及的幸福,让人呼吸不上。在这样的时刻,甚至不知道是应该主动相应还是略作躲避。藏在这样美丽夜晚中的气息,是让人无法拒绝的渴望。知识看不见正站在船头的他的那一双眸子中的故事,才让姑娘一次次地胡乱揣度着,甚至乱了自己的分寸。

故事写到了这里总是要留下转折来吊起人的口味。

有多少人曾盼着王子和贫女之间有一场惊天动地的相遇,他们是在听着别人的故事,但也是在写着自己的人生。爱情,从来都不是嫌贫爱富的东西,可是你若果真门不当户不对,恐怕根本就触及不到缘分的门槛,又哪里来的相守一生的情事。

那缠绵的情,那炽烈的爱,那卑微又真挚的心,那用尽了一生才准备好的极致,全都融化在这首恋曲中了,最后的最后,却全都消融在无边际的黑暗中。他没有动容,他转身的动作是如此决绝。甚至天地都为女子的情歌而感动,开始心怜她的气力而逐渐在东方亮起了鱼肚白。然而那转身的背影啊,竟然在湿雾中越行越远,直到踪迹皆无。

只是女子的歌声还在天地间回响,还在烟波渺茫的河面上奔流。她,终成绝唱,爱情,也再没有接续下去的故事。

那远去的王子可曾知道,在漆黑的夜中有个痴情的姑娘动情了一场,心伤了一场。此后,王子依旧会有着左拥右抱的欢娱,女子是不是还会如同今夜一般对爱情着魔,却成了永久的谜题。你的昔日,曾是我难忘的昨夜。但夜会亮,梦会醒,再没有谁奢望爱情会垂首。这本是生活本是现实,后世的故事也只是人们想要逃脱的一种工具。敬佩的是,那女子曾敢于在漆黑的夜中依旧痴迷着情事,人世间如同这般的痴男怨女还能剩下几对?在传说里他们喜欢加上美满的结局,只是当初故事中的主人公,却只是远远地目送心中的他越走越远,幸福也曾那么近,如今又隔了那么远。

席慕容说:“灯火灿烂,是怎样美丽的夜晚,你微笑前来缓缓指引我渡向彼岸。”在多少次的传说中,爱情就是这样不经意地发生。或许是因为有情人彼此眷顾,又或者仅仅是因为在这样的夜里如果不发生一些令人怜惜的情绪就会荒废掉。所以总是在冥冥中,像是注定了一番,你出现在她的彼岸,只差一场引渡,就足以点燃爱火。

再多说,这故事便要催人泪下了。

第五节 与芳香共存的,是看不见的寂寞

在长歌痛苦的人群里

她可知道我仍是啊

无悔的那一个

——节选自席慕容《无悔的人》

有多少爱情的风华在时间的长河中被传唱着。我们自小就听着有情人终成眷属的故事,从来也都不会怀疑爱情最终的走向。即便是那历经千百年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世间也一直都不乏美好姻缘存在。那貌美的女子,和那多情的儿郎,甚至从未谋面,也会白头到老。传说越久,故事也就越动人。甚至生在后世的我们都忘记了当事者的姓名,却永远都会对这样的爱情记忆铭心。

如果能在爱上你之前,得遇一面之缘,不是为了辨别这份爱情究竟值不值得此生一次的疯狂,而是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期望。那在花丛中弹琴写字的女子啊,她温柔转身的一瞬,就已经吸引走了情郎的心。爱情有时候就诞生在这一瞬间,甚至在你不知不觉的时候,一生的命运就此注定。

陷入爱情中的人总是这样痴迷,在他的眼中,全世界的美丽也比不上此时一刻的销魂。尘世的人啊,总要历经尘世间的情。尘世间的情啊,却又时时困扰着尘世的人。

每一个掉进情网中的人们都应该是幸福的。

在情人的眼中,她是世上最美的姑娘,他是人间最多情的男子。或许会被已经走过这一段的人们讪笑,但谁还没有过年轻的岁月,谁曾没有在这段日子里为了****而忘记了自己?如今痴恋的人们,终有一天也会走到携手以老的年纪,那时候的他们或许早就被岁月消磨掉今日的激情,或许也会对之后的年轻人讪笑几分。但是那掩口而笑的容颜背后,大概还应该多出几许对当初的回忆。那一去不再复返的青春啊,牵动的是情人的心,跳动的却是自己的意。

让人难以忘记的是,心中的他在那轮山岳的照耀下,许多了足以感动全世界的温柔。她的容颜如月光一般皎洁,且芬芳。只是终有一日,在老去后,会被忧愁和寂寞侵占。席慕容说过,原来,生命就是这个样子的啊!原来,所有已经过去的时间其实并不会真正地过去和消失。我们以为就此消失不见的故事,其实只是换了舞台换了主角,甚至连剧情都不曾更改,就在下一次的轮回中上映。就像是你偶然回首时留下的芳香一瞬,纵然透漏着寂寞的气息,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欢喜。生命是个迷,我们永远都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但能在你回首的时候爱上你,这该是我一生无悔的记忆。

几千年的情事,最后都是一样的结局。不是分了散了,就是在冲破千万层阻挡之后还是要在一起。人世间呵,从来都不曾为爱情安排过第三种故事。那痴情的善男信女对爱情的朝拜,也都是如此虔诚,只为了能够在今生修得同床共枕。只是我们谁都不要把最后的结局当成迷信,否则一旦陷进其中,就永远无法逃离。

我们终究还是要在人生的长路上奔波,如果有缘,就和你继续携手走下去;如果有一天缘分尽了,或许是明天,或许是我这一生都看不到的永远,请你也不要责怪我的离去。这一生,有过一次相遇,是最值得铭记的点滴。谁说过相遇一定就要相许?每一个相信爱情的人,最后也都并不一定要爱上爱情,或者爱上曾经在爱情中出现的你。

是该执迷一场,还是该想着全身而退,如果你仍在考虑如此愚蠢的问题,那只能证明你还远远不懂得爱情,不知道这场风华情事给当事者带来的结局。那么,当你还能有幸目睹她的一瞬芳香的时候,就请牢牢记住此时寂寞的味道,那将是牵引你走向爱情的路径。爱了这一场,才算是一生无悔的青春。

第六节 用尽一生的力气,也难掩心中刹那的疼痛

有谁能知道

你心中刹那的疼痛

啊 我亲爱的朋友

有谁能告诉你

我今日的歉疚和忧伤

距离那样遥远的两个城市里

灯火一样辉煌

——节选自席慕容《揣想的忧郁》

生在花花世界中的我们,每日都面临的诱惑太多。不是不想爱上一个人,而只是怕爱上了他之后,又将要面临分离。既然对自己都无法坚守,又敢于拿什么来承担爱情的重量。所以从来都不会轻易地说出“我爱你”三个字,只怕说了之后马上就会后悔,后悔从此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再和其他的心上人相遇的机会。

人啊,这颗心该是想要多少才会知道满足。但最后的结果往往是要得越多,也就有越多得不到的东西。这就像是在地上画一个圆,圆越小,其周长也就越短,和外界的接触也就越少;相反,当我们不断地把圆扩大的时候,周长也就跟着无限地增大,我们和外界接触得越多,也就越发现有更多的东西是自己所不曾拥有的。我们的生活,都是建立在物质基础上的,偏偏却还有人愿意在物质上去谈心底最隐秘的感情。你可知,我们早已经被繁华世界诱惑了,那自以为纯真的感情,也只是一场单纯的自以为是罢了。

爱,也就爱了;别,也就别了。

爱的时候就只是想想该如何爱这件事情,别的时候就只是想想别后该怎样生活这件事情,永远都不要在爱的时候想着以后是否会别离,更不要在别离以后还想着曾经的爱情,这只会让自己既无法享受爱的欢娱,又只能深深沉沦在别离的苦痛中,最终伤了自己。

有些人,是在爱情中受了太重的伤,所以再也不愿意轻易地重新走进情感中。白天有生活的疲累,倒也不会觉察出什么。反倒是在夜半无人孤寂时,才会一杯杯地买醉。醉倒的是自己的躯体,那永远都醉不了的,是深埋在心底的故事,反倒会因为一次次经过曾经最熟悉的地方,而重新一次次地想起旧时的你。那阴暗容颜的背后,再怎么努力也都掩饰不了内心刹那间的苦痛。你可知,苦痛是在夜间因寂寞而生的花朵,你越是感觉到夜冷,它却会开得越艳,更伤了人心。

于是不管最后的结果怎么样,都是要感谢生命,感谢在这茫茫人生中能够有一场相遇,即便最后还是要别离。自君离别后,谁还记得在清晨十分淡描眉毛素遮颜?

席慕容说,人生也许就是这样了,只要是自然的,只要是顺着天意的,就算是花落了也不一定要觉得悲。这样的话,说起来总是轻巧,做起来却要势比登天。当刻骨铭心的爱情凋残,即便你我还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中,却是相隔了两个不同的世界。那隔空相对的话语,又怎么能够说得清楚男女之间的情思?我常揣想当暮色已降,有些熟悉的街角,却从来不会再说熟悉的故事。脚步停下,不是为了想起某个人,而是因为一种不经意间形成的习惯,在那拥挤的人群中突然仰望,只是为了躲避自己突然间阴暗的面容。于是,在夜色还没有完全褪尽的时候,倒不如继续大梦一场。梦一场春花秋月何时了,梦一场落红满地归寂中,梦碎的是此情可待成追忆,梦不醒的是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

灯火辉煌的都市,最终还是要走进日色苍茫。而早已经习惯了夜色孤寂的人儿呢?是不是也该冷水净脸,开始新一天的轮回。苦痛终要过去,就像是甜蜜也该有结局一样。爱情,也要学会走进下个轮回里。

第七节 在开始厌倦之前爱上一个人,是种幸运

我想大概就是这样了

幸福与遗憾原是一体的两面

你曾经那样那样爱恋过我

在你开始厌倦之前

——节选自席慕容《雨季》

爱情啊,偷走了我们年少时的痴狂,给予我们的却是一场永远都好不了的伤。当天气变凉,你还会为了心上人脱去御寒的衣裳吗?她需要的,不再只是一件披在肩头的棉衣,而是你早已经忘记如何去帮她抵御心中的严寒。我知道,有一天,当你厌倦了爱情,再动人的故事也都要提前写下结局。岁月不只是改变了我们的模样,也改变着曾经写在心里的话。

可不可以让心如一泓泉水,宁静,清澈,不再澎湃汹涌。可不可以让眼睛是雁羽梳理过的天空,不再有乌云的痕迹。可不可以拥有一拱大雨滂沱后的彩虹,记住难得的美丽。可不可以,从此以后,不再有你。

但你可否愿意承认,爱情,它本身就是一场美错?

那秋耕的农人们,还在守着四季轮回中的永恒。那春花秋月的模样,年年日日都重复着轮回。大不了在一场分别之后,只消一年的光阴去平复创伤,之后便又能够重新昂起枝头,绽放娇艳的花。

是不是只有忧伤的东西才最动人?所以,只有它,才配做故事的结局。但如果仅是为了能有这样的结局,你一开始的动人也都是充满了故意,那么我才是爱情中最受伤的那一个人,恐怕到了最后也没有明白人生本来就是一场迷局,可怜我依旧痴迷那些还没有来得及实现的愿望,甚至要一辈子都埋藏在心底,再也不敢提及。

席慕容说: “我会小心的避过泥泞,避过生命里所有无法提及的时刻。”这样该是要多么小心翼翼地活着呢?在另一个人开始厌倦之前,把自己生命中所有的词句都改换成过去式,些许文法上的错误,都可能会触碰到内心深处的神经。那些早已经被深埋起来的字眼和盟约,大概只能在深夜的时候独自喟叹。仿佛黑夜里的舟船无法靠岸,或者是连绵不断的春雨,只能让人欣喜一时,最终却会变成温润而阴冷的记忆。

我们在爱情中走失,仿佛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们都以为这是一场永远都不会落幕的故事,却也在不经意间走到了结局这一章。世间的人们都只是站在远方观瞧,没有人会有一个女子的失落而心伤。爱情本来就只是属于你我两个人的事情,所以即便是幕落,也都只是两个人的悲伤。那台下的喝彩声再热烈,都难以掩饰落幕后的凄凉。最可怕的并不是爱情就此收场,而是明明知道所有的结局都已经注定,那舞台上的演员却还站立在原地,痴痴回想着一幕幕的剧情和一次次掌声的回响。

关于将来永远都不曾拥有,而关于过去,也永远不会失去。当我试着想起往事,依然会幸福地笑着,哭着。只是,一切只剩下感动与感激——与爱无关的情绪。

生命总是在跌跌撞撞中成长,而泪水就是成长的代价。长大了,便也明白了许多从前不懂的东西。幸福与遗憾原来就是一体两面的东西,年少时候的我们都只看得到其中一面罢了。生活,其实很简单,它放着一些上帝已经为我们准备好的该做的事。就像是在青春的年华中,遇见你和属于我的爱情。而现在,在雨季即将结束的故事里,结局也早就是已经被安排好的。所以何必还要等你厌倦,等你再不会相守我们之间的不离不弃。不管曾经有过怎样的爱恋,那也只不过是在开始厌倦之前的故事。该经历时经历,该结束时结束,该珍惜时珍惜,该忘记时忘记。人活在世上,有时候就只是图这样一份洒脱,才可以微笑着结束,再微笑着开始。

人生中,永远都不在过去和将来式,如果非要用文法来表白,那也只是一场现在进行式的旅程。你若还能真心对待,就请从现在开始,否则将会错过这时最美的芳华,和一世最美的曾经。

第八节 年轻时的错误,都只是出于爱

月圆的晚上

一切的错误都应该

被原谅包括

重提与追悔

包括写诗与流泪

——节选自席慕容《最后的借口》

这世上有两件事两难:一是改变别人,二是改变自己。

就像是在没有遇到真爱之前,我们都会有自以为是的爱情,期望在那段美好的际遇中遇见最让自己倾心的人。他应该有着什么样的刘海,笑起来的模样该如何,声音应该怎样温柔……我们早已经把一切都替对方安排好了,只等那个梦寐以求的人出现,然后便要相爱一场。

最后的结果总是不如人意。在我们各自的生命中出现的他,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缺点和问题。似乎命运从来都舍不得给世间的凡人安排一场完美,尽管是以爱的名义,也都得不到上天的垂青。所以所有的爱情在结束的时候都会有各种各样的借口,甚至还要责怪那一晚的月亮不够浪漫温柔。于是原本可能相爱的两个人就这么分开,然后继续寻找。

或许,要等到许多年之后才能醒悟,爱情啊,不是我们臆想的一种东西。所有的借口都只不过是在给自己找开拓的理由,如果你只是想要继续爱着,而从来都不去考虑如何选择更好的问题,那其实你已经拥有了最好。一心只是期盼着另一处美好的人,永远都找不见爱情的实质,即便他现在拥有,也从来都意识不到自己身边的幸福。

这总是极为可悲的故事。可人类的天性都是如此,所有的东西在没有得到手之前都是最好,一旦拥有,就不会再去珍惜。直到在很多年后的旧事重提,才会恍然发觉到原来自己一直苦苦追寻的情事,从来都不是什么波澜壮阔的传奇。爱早已经伤痕累累,自己以用一生的时间错过了重重机会。每一次,在即将要触摸到爱的肌肤之前,都会转身走向下一位。究竟是自己已经心灰意冷,还是永远都不明白在岁月中犯下的罪?那场毫不明显的罪,正在惩罚着余下生命的每一天,却依旧被冠以寻找真爱的名义。

你是否尝试过,要把所有有关于爱的诗句都托付给一个恍惚的名字。本以为生命从此就会绽放出华彩,岂知道在时光的丈量中,唯有月光如洗,而自己的人生,却早已经被重新排列过。那些有关于爱和被爱的字句,也开始变得暗淡无光。

为爱付出的,是爱。这是人生最口的借口。有些眼泪,只是代表着勇敢;有些孤单,也只是强过忍耐。错过一次就会心碎一次,也就会更加明白一点。那颗原本如同钻石一般闪耀的真心,现在恐怕早已经被一场场情事磨砺成璞玉。这么些年来曾经错过的幸福啊,只因一次次地想要继续寻找心中的完美,才让情歌永远唱不完。

席慕容说:原来,如果我曾经怎样地活过,我就会怎样地活下去,就好像一张油画在完成之前,不管是画错了或者画对了,每一笔都是必须和不可缺少的,我有过怎样的日子,我就将会是怎样的人。

也许该承认那些伤痕不一定需要答案,也许该让自己勇敢的回头看一看,而爱过恨过可能就已非常足够。我们要哭得痛快也要爱得爽快,只是因为彼此犯错的两个人从来就没有故意的伤害。如果非要给你我加上一个罪名,那也只能依旧是爱。在爱情中,永远都不会有对错的概念,哪怕是狠心割舍下一段旷世的情缘,你也无法去责怪他的离开和追寻。就像是年轻时候的自己,为了爱可以奋不顾身,只是现在的他依旧在向往飘荡,而你却已经因为爱情停止了流浪。

其实,这是两个人爱情的悲歌,唱过之后,就该要学着如何去平复心肠。

不管是否曾经爱过一场,在彼此上路的时候,依旧对他道声好好珍重,这是给自己最后的爱加上了最温柔的理由。别再去管什么沧海桑田,人世间只有爱这件事永不会更改。更不要去理会究竟是哪一个勾走自己心扉的人站在未来,在你走过去之前,一定要先爱好当下你身边的人,还有紧握在手中的爱。

那些总是会被千万种理由纠缠着的脚步啊,只有一场俞爱愈明白的故事。到了最后,一切的错误都应该被原谅,只是因爱之名,终须给每一个相爱的人一个最好的结局。即便依旧是在追寻不已,但最起码,你该知道什么是爱,而从来都不是爱的理由。

第九节 温柔无法传递,幸福却始终如一

永远的流浪者 用漂泊的一生

安静的守护著

你的温柔 和你的幸福

可是 朋友

漂流在恒星的走廊上

想你 却无法传递

——节选自席慕容《爱你》

如果能够再有一次青春年华,一定要褪掉身上的这层遮掩,轰轰烈烈地爱过一次。再不去计较究竟是谁在爱情里付出多一些,究竟是应该被谁爱上或者爱上谁才叫做幸福。年轻时候的我们都执着于追求幸福,追求一种意想不到的温柔,却不知道我们最终也只是一次次地唾手可得的故事浪费掉了,只因从来都不相信自己拥有的,可能就是一生的命运。

人世间最难以忍受的事情是,我在你身边,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正是因为在失去之后,人们才会懂得珍惜和后悔。不过这也无妨,迟到的爱总比从来都不会产生的情要让人更知足。即便是用上一次的爱火来浇灌下一世的情花,或多或少也是应该值得肯定的。只可惜,有些人早已经习惯了游戏人间,早就忘记了自己生来的目的,甚至也忘了自己。他们一次次地爱着,只是单纯地为了爱上下一次相遇。别离的苦楚在初相遇的幻化中再也不值得眼泪的痛惜,浮面上的幸福会深深遮住深海中暗涌的忧愁。

可如果你是为了爱啊,为了能够在今生今世爱上一个无怨无悔的人,就该在每一段爱情中都用尽全力去经营好这一份感情。纵然你我谁都无法确定此份感情究竟能不能够陪我们走到最终,但我们却不应该就此简单的放手,让本该拥有的一切随着时光悄悄溜走。

在爱情中,心情总是像一朵飘忽不定的云。年轻的时候会尽情地说着爱或者不爱的字句,还偏偏要去选择一些难懂的字眼来解释本就不明白的情。但那时候的恋人说的哪里是爱恋,分明只是快乐或者冷漠的情绪,以及可能会走的曲折的路。在爱情的路上,只管去做。人世间,尽管有变迁;友朋里,尽管有难测的胸怀,但那是最初也可能是最后的爱,却需要有人能好好呵护,不曾因为他人而动了自己的牵念。

再不要抱怨命运的不公,或者抱怨有缘无分的结局。你固执地相信着正在发生的一切是上天刻意安排好的戏弄,所以才会一次次在怨恨中葬掉了自己的感情。可是你是否知道,今天的别离只是在注定以后的相遇。又或者我们干脆本就不应该相信命运,哪怕是简单如爱情,也要有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傻憨。如此一来,即便概率再低,在数次相遇的过程中总能够找得到一个知己。

席慕容说,先爱吧!把这一副肩膀,挡掉一点遗憾;先爱吧!看似一双翅膀躲啊躲,已经黑暗;先爱吧!人们不懂这样,一旦欲求不满;先爱吧!之后感伤,之后再算……

最难的问题其实在于不是我们自己相信或不相信,而是信仰对每一个求爱的人都是一种陌生。人们只是关注着能够得到爱的结果,却少有怀揣着对爱的信仰,只是为了相爱,不在乎最后是否要分离。

如果真的这样,那么不论你是说爱我或者不爱,都是爱情的旨意。你需要去做的事情仅仅只是在该爱的时候爱上一个途径过你年华盛放的人,或者在容颜逐渐老去的时候放松一段早已经疲惫的青春。爱情啊,再长久也会出现裂痕,这是相爱的两个人都要付的责任,是成长的代价,更需要彼此能够正面承认,才能有继续下去的可能。不必要再去争论谁对谁错,每一个深陷在爱情中的人都被因为爱或者被爱而惹上满身伤痕。该守候的幸福,是对幸福和寂寞的顺其自然,是小小的孤单外加一点小小的浪漫。大喜大悲不是爱情,那只是被人安排好的剧情,只有在清淡中品出幸福味道的人,才懂得身边相守的人才是值得用一生来珍爱的。

不论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先在最好的年纪爱上一个人吧。不要因为她今天只是你的新娘,你爱上的,是她一生的幸福和命运,是那簇鲜花背后掩映的笑容,和一颗同样因爱而烘烘燃着的心。先爱吧,趁着青春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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