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我还是接受不了这种刺激,疯了似的跑出去,跑出了房门发现这房子的宽阔程度比欧家逊色不了多少,不同的只是修饰,多了些许欧美的风格,但大至上还是保留了传统的中国风,大概也是欧家的产业吧,不过我没有雅兴欣喜这些,我直接穿过大院跑到街上
站在同一个太阳底下,我却觉得这个太阳炽热了许多,似乎要我的浑身蒸发了似的,我实在不敢相信满眼睛看到的全是金头发,蓝眼睛的外国人,以往我在电视上才能见到,而现在他们就在我周围,我自信我英文还行,可他们说的我居然一句话都听不懂
欧源跟着来到我身边,我指着周围的人群说:“欧源,你能不能打我一拳,看我能不能醒过来”
他拉起我的手,紧紧握着放在胸前,看着我认真地说:“月晴,别这样,过一段时间就习惯了,我会一直陪着你”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你觉得这样把我弄来这边有意思吗?我根本就不喜欢这里,在这里我连话都不会讲还上什么课,对了,我手机呢,我要找我爸,让他带我回去,这里我看够了,也清楚了,这里不适合我”
他看着我眼里写满不解:“你不是个接受不了新事物的人,看你平时那么拼命读书我就不信你对出国留学没兴趣,你那么喜欢旅游,还说要环游世界,才刚踏出国门就要缩回去,你要当缩头乌龟吗?”
他神色有点气愤,可我更气:“那你们也不能把我绑过来啊”我突然想到什么,愣在了那里
欧源说我那几天之所以精神涣散,全身无力,连坐飞机都像在做梦是因为我“感冒了”,我记得我在喝下那杯红豆冰前整个人还是生龙活虎的,还想打电话慰问雅情,然后喝下那杯红豆冰之后,就成了他们所谓的“感冒”,难道就为了把我送来这里,爸爸竟给我下了药?
我脊背惊出一身冷汗,不,我必须找他讨个说法
“我的手机呢?”我急切地问
“这。。。”他想了下,才说:“那天掉进水里之后捞起来叫玲姐拿去用吹风机哄干,后来她慌张地跑回来说手机不见了,说要赔给你,我想反正弄干也许已经报废了也想给人你换台新的,就没跟她计较,你想要什么牌子的手机,说吧,算是我赔给你”
“不见了?怎么会不见”我心里更觉得稀奇了,可又想,这破手机女佣都不可能会私吞,吞了也不值钱,大概欧源也是这想法才没追究下去吧,可我总觉得怪怪的
“急的话,先用我的吧”他把手机伸过来,然后看了看天:“瞧这太阳晒的,都要裉皮了,过来”他牵起我的手,把我拉进路旁的一间咖啡厅
我拿起手机迫不及待地拔了爸爸的号码,好不容易接通了,我激动地说:“爸,你在哪儿?为什么把我带来这里来,我要回去”
那边传来他的叹息声,他意重心长地说:“月晴啊,爸是为你好,为你的前途着想,你放心吧,学期档案我会帮你转过去的,过两天我给你找个生活指导老师,把你的英文练一练,等你熟悉了基本的生活用语,再把你送到学校去,放心吧,一切事情爸爸都会为你安排好,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我不想留在这里,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剩下的话我全卡在喉咙不敢往下讲,我抬头望了欧源一眼,他正关切地看着我
“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好吗?没有人记得的,好了,爸爸要工作了,下班再给你电话,你和欧源好好相处,这孩子一直都很关心你”他讲完就挂了机,我的脑海突然一片空白,看来他真不打算送我回去了,这算什么呀,爸爸绑架女儿?我可以报警吗?
我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整个人没精打彩地趴在桌面,像一只慵懒的猫
“你要吃点什么吗?”欧源把菜单位放在我面前,我拿起来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翻着白眼说:“请给我翻译”
欧源真的就开始翻译,还给我介绍哪种好吃,可我哪有心思听,我无力地对他说:“欧源,我是真的想回去,真的。。真的。。。”
窗外是一片耀眼的阳光,却无法扫去我心中的阴霾,那些阴霾仿佛越骤越多,越织越密,像无边无际的网,怎么也飞不出去
幸好,这是个高科技的时代,特别感谢网络通讯的发达,我至少还能在QQ联系我的朋友们,我准备和他们大吐苦水,于是满心怨气地登陆了QQ,我十分满意地看着那些不断跳动的各种头像,看来朋友们也还是惦记着我的,我首先打开了雨凡的窗口,欧源凑在我旁边看,看我的举动不禁嘀咕着:“明明有那么多的选择,为什么偏偏选他”
“我愿意,我喜欢,怎么地,我不想再理你这个从犯,请离我远一点”我理直气壮地说
“什么从犯啊,当时你病得七晕八素的,也没说不愿意过来啊,而且姨夫是你爸爸,有权力安排你的生活”他估计被我的话呛得十分不舒服
“病?哼”我鼻吼里狠狠地发出个声音
“你什么意思啊”
“我压根就没生病,有病也是你们弄病的”
“什么意思,谁无端端地会把你弄病,你发什么神经啊”
“反正我喝了那碗红豆冰就病了,具体什么事你自己清楚”
“什么!!你意思是。。。”
欧源的声调突然高了八拍,震惊地看着我:“你意思是姨夫在你的食物里下了。。。药,这怎么可能,太可怕了,不可能。。。不可能。。。”
“你终于明白我为什么那么抗拒了。。。”我把视线收回来,重新望向电脑,雨凡的QQ窗口跳出很多字,可我的眼睛却着了魔似定在那个“妈”上,同时觉得那个字正在极速地扩张,瞬间覆盖我的视线
雨凡在QQ上说:“臭丫头,跑哪去了,你妈回来了,她在找你”
我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突然感觉喘不过气来,我用力按着欧源的手臂问他:“你看那个是不是妈字,是不是说我妈回来了,是不是。。是不是。。”
欧源惨叫着说:“是啦,没看错,快放手。。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