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出口,方向不要走错了……”夏衍“好意”的提醒眼前拐着脚一蹦一蹦的运动服美女,得到她一个白眼作为“好心”的报偿。
“我知道!”她愤愤地答应着,转过身,朝着“正确”的方向蹦去,夏衍摇摇头,在心里叹服着,哪有人像个小娃娃似的惧怕医院的,就连小朋友都比她强。
挂完了号,运动服美女依旧不安分的频频向四处观望,甚至显得更加的紧张不安,手心冒汗,两腿发软。
“那个结界,我们不先调查一下吗?还有调查周医生女朋友的事怎么办?要不,你一个人去吧,我就在那边等你如何?反正都挂号了,我一定会去看的啦……”指了指前面将要进去的那扇门,她停在走廊内,笑着建议道。
“你就用不着操这份心了,现在什么事都可以缓一缓,你,现在就给我进去!”夏衍的口气不容反驳,既然她逞英雄不用他的帮忙,他倒是乐得在一旁叉着双手看她一蹦一跳的狼狈样子,只是这个女人一直学不会死心,还想在他眼皮底下玩花样,那他就看着她能玩出什么把戏来。
“唉……”知道大势已去,她沮丧的低头面壁,将额头靠在冰凉的墙上,让自己冷静冷静,心里琢磨着,这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不如豁出去了,大不了……挨上一针……
抱着必死的决心,“战士”踏上了满是消毒水味道的“战场”。
诊疗室内
“医生,我这个伤口不严重吧?很轻吧?不需要经过什么‘特殊’处理吧,是不是?”刚一坐下,她就像是凳上有刺一般又站了起来,抬起脚,意思意思的伸给医生“看”上一眼。
“陶小姐,这要仔细的检查过才知道,而且,我这里是没有什么‘特殊’处理的,只是按正常的程序走。”白袍老医生严肃的回答道,并且示意陶坐下,他刚要仔细检查一番,又被她紧张的打断:“真的,不严重,我都没有感觉到痛,你看……”又站起来,才想到地上蹦一蹦以示“没问题”,却被一记狠瞪的眼神和一双坚定的大手按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再不安分点,你就走着瞧!”这是她在一秒内接收到的,并经过她复杂的脑内剧场翻译到的这个眼神的深刻内涵。
白袍老医生好不容易将陶然“请”到诊疗室内的一张病床上,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细细的看着她脚上的伤口,然后开口道:“陶小姐,你这伤口必须……”
“上药,上药,上药!”她大声坚定的打断了老医生的话,强迫将自己的意志灌输给他,一脸严肃的重复了三遍,生怕眼前上了年纪的老医生听不到。
老医生一脸愕然的抬起头,对上她坚定的眼神,轻咳了一声,好吧,他从医多年,难缠的病人见多了,不差这么一位,他顺从病人意愿的改口道:“陶小姐,这样恐怕会好得比较慢。”
“没关系,我完全不介意。”她扯开嘴角,勉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脚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忍着忍着她就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忍出某种不知名的心理疾病来,忍者忍者,久忍成仙者啊,神仙都是淡定非常,无欲无求的,她想,自己也快要达到这种境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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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不介意……”这句话,她恐怕是说得太满了。
低头看着脚上好大的一颗用料十足的“肉粽”,她一脸的欲哭无泪,这可恶的老医生,看他一脸和蔼可亲的样子,想不到心里居然藏着这种阴暗面,可恶可恶可恶,一边挂着一脸亲切的笑容,一边往她脚踝上慢慢的,细细的,一点一点的擦着几乎快要将她的痛觉全部唤醒的酒精和药水,这种慢慢折磨的戏码简直像是在忍受酷刑,先是疼得她扯着夏衍的衣角哇哇乱叫,再将她的小伤口用熏死人的黑泥状不知什么药一层一层一层的裹成大伤口,看得她目瞪口呆,这下子,原本不严重的伤在外人看来就像是她摔断腿了一般凄惨无比,这下,恐怕要好几天,不,好几个星期不能正常走路了,连日常生活都有问题啊啊啊啊……
“老板,这算不算工伤?”一跛一跛的拐出医院,她狼狈的单脚几乎是用爬的坐进车厢前座,接着侧过头问道,原本的计划都被这场意外统统打断了,非但躺在床上的人也没“探望”到,反而她这个原本活蹦乱跳的人却换来了一身伤,怎么想,也是她比较吃亏。
“医药费谁出的?”他发动好车子,抽个空乜她一眼。
“你……”她原本高涨的气势听到这句后顿时矮了半截,谁让她出门没带上一分钱,还得让他这个大老板抬出他矜贵的荷包来救急。
他还她一个“知道就好!”的眼神,将车子缓缓的驶出停车场。
“你就不能把这个当做两回事来看待吗?”她沮丧的低下头,没有补偿金,她的干活的动力也会衰退很多的啊,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还真是亏本到家了。
“要我算算你的医药费多少吗?还有因为你没有完成工作所浪费的时间金钱……”他作势要掏出袋里的医药费的单子,顺便提醒她他们今天可是什么工作都没做,忙被她抬手阻止道:“好了好了好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反正当人老板的就是抠门定了……”最后那句当然是自己小小声的含在嘴里咕哝的,夏衍不用听也知道她说的一定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他笑道:“不算吗?说不定补偿金会比医药费还高哦。”
“算了算了,本人宰相肚子里能撑船,不会跟你一般见识的!”她轻哼一声,转过头“欣赏”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去了,只是没到两分钟,又憋不住好奇的转回来问道:“喂,我们到底是怎么从那里面出来的啊?难不成你还收着什么秘密武器吗?”
“没有,不知道。”专心开车的人倒是回答得很干脆,丝毫没有想遮掩一下自己的无能的意思。
“不知道?”她怪叫到,“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如果没有那个意外的话,我们可能会被困在里面一辈子?”这,这,这也太难以让她相信了吧?她明明将他当成可靠的神明大人看待的啊,神明大人的能力是绝对的,不是吗?不是吗?难道说,她一直都靠错人了?不,不可能吧?
“大概吧。”他凉凉一笑,说得模凌两可,听得她后怕,决定甩开心中可怕的念头,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就算不直——也会有前边的先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