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台山飘渺传说之所在,一处雪峰壁立千仞,陡直的山崖高耸入云,山顶之上云气袅袅,似乎已经延伸至天际一般。
一座宫殿占地极是辽阔,四周依着一些规模较小的宫殿,宫殿全部呈现一种白玉之色,不掺杂一丝一毫的其他颜色,一座大殿之内,一个三旬长者正在手捧经卷,细细品读,这人生的霎时有趣,颔下胡须半黑半白,顾盼间透出些许书卷之气。
殿内一片白玉长案之上,并排放着数百个翠色玉佩,就在程松华被神一灭杀之时,案子上的一个玉佩轰然炸裂,碎成了一地的玉屑,正在阅读的男子闻声而起,脸上露出一丝震惊之色,待得细细查看之后,霎时间脸色铁青,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步出大殿。
穿过祭出白玉回廊,来到中间一座最是宏伟的大殿之前,大殿之上横着一块三尺巨匾,匾上书着“忘情殿”三个大字,大字每一笔都显得虚无缥缈,透出一股飘然除尘之感。
男子也不经得通报,径直来到之中,只见大殿正中一张长塌之上端坐一少年,少年头发银白,一脸庄重之色,周身白色云烟缠绕看不真切面目,少年四周的空气似乎都不曾流动一般,给人以莫测高深之感。
“你来此地所为何事。”上座童子言道,声音却不是少年一般清脆,反而透出一股子沧桑之感。
男子收起脸上不愉神色,神情恭敬的道:“宫主,程松华已经被人杀害,而且是身形俱灭。”男子小心翼翼的道。
“什么?”少年猛然间睁开双眼,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下首男子喘息困难,少年冷哼一声,收起身上威压,冷冷道:“你且细细道来。”
男子微微拭去额头冷汗,低声道:“我方才正在殿中修行,那程松华的本名元牌便炸成粉碎,我本欲亲自料理此时,可是宗主月前才说,不许我等出去抓紧修行准备应劫。”
顿了一下,男子接着道:“而且宫主,就在数日之前,我仙宫亲传弟子季恒被人回去肉身,那程松华一向与季恒交好,见得季恒吃此大亏,便出去寻那人了断此时,可是不想。”男子心虚的道。
上座少年怒道:“此事为何不早早禀报与我,我仙宫自有法度尊严,可知是何人所为。”
“离恨天尊弟子柳鹤亭,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同党,似乎那女子修为极是深湛,已经到了了道中期,已经渡过一次天劫了。”男子应到。
“哦,这两人是何来路。”少年人不由奇道。
“那男子似乎身上有伤,两人看穿着似乎不似雪原之人,像是来自腹地之上。”
“你便拿此物去后殿守静堂中要三绝出手,以他们的修为自然万无一失。”少年递过来一块玉令道。
沉默半响之后,沈妙妍依依不舍的道:“我大兄玉碟之上传讯,宗中发生变故要我即刻回去。“说完之后沈妙妍轻轻地下臻首似乎含着几分不舍。
袁穆笑笑道:“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吗?”
沈妙妍轻摇臻首,笑道:“不用了,你现在还不是适合去见我大兄,你如今伤势已经痊愈,我若是再继续呆在你身边,这样对你的修为会有所不利。”
沈妙妍冲着袁穆笑笑,眼神之中似有不舍,身形一纵朝着南方天际呼啸而去,眨眼便消失不见,此刻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柳鹤亭不知道何时已经出现在袁穆身后,看着怔怔出神的袁穆道:“已经走远了,你若是挽留,我想沈姑娘一定会留下。”
袁穆摇头道:“鹤亭多日以来,谢谢你一直陪伴,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你我也该道别了。”
柳鹤亭似乎早就料到袁穆会如此言语,叹道:“以往我流连丹青,却是将这修为上的功夫落下了,如今也该回去师傅那里,重新补过,你我就此作别,再见时希望我与袁兄的差距不会这般巨大。”
冲着柳鹤亭拱手道别,合身化作一道紫色流光朝着南方呼啸而去。
极高的天空之上,没有一丝云彩,因为滚滚的白云还在下方飘荡呢!
没有白云,或者是乌云的掩盖,强烈的太阳光毫无阻拦的照射下来,把下方的白云染成了金黄的一片,连那翻滚的乌云都变成了乌金的颜色,让人以为自己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奇幻世界,浩大的纯阳之气随着猛烈的阳光一齐缠绕下来,充塞了整个云层上方的空间,但尽管是如此浩大的纯阳之气,整个云层上方的空间却感觉不到任何炙热的气息,甚至还有些冰冷的味道。
因为在这空间里,不但有纯阳之气充塞,还有刺骨寒冷的罡风猛烈的呼啸,这罡风无形无质,表面看不出任何动静,但是只要身处其中就会感觉到这罡风造成的狂暴的空间乱流,就是一块上好的精铁恐怕也要被吹得四分五裂,然后被绞成粉末。
然而在这么危险的云层之上,却还有人迹的存在,淡淡的紫光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光罩,光罩内有一男脚踏虚空,急速的飞行,猛烈的罡风吹到清色光罩上就随即分化成两股,往后而去,对光罩造不成任何伤害。
“无量天尊!”几声浩大的声音突然从四面八方传来,震得整个空间一阵抖动,前行中的身影霎时间止住脚步。
下方被太阳光染成金色的云层一阵扭曲,渐渐的隆起,只见一道人御风而来嘴中高唱着:“得道清平有堪忧,只因烦恼惹闲愁,从来看破纷纷乱,灵台一点只自由。”道人身穿一件泼墨白袍,其上缀有点点黑墨,手中持着一柄折扇,看起来煞是潇洒不羁,道人停在袁穆身前三丈许朗声道:“贫道绝心,奉我仙宫宫主之命,特来送道友归西。”说话间神情波澜不惊,似乎在说着一件风花雪雨的妙事一般,手中折扇轻摇。
袁穆眼神微动,这道人气息浑厚,而且一身真元引而不发,直似那长江大河一般广袤无边,已经到了通道后期,而且来人手中折扇毫光隐隐显然是一件异宝,袁穆眼神微眯道:“阁下何人,在下自信与你素昧平生。”
说话间袁穆左侧云层之上,又有一道人御风而来,口中作歌道:“悟得灵台神自清,自由自在法难束,三花一日朝元海,璎珞垂丝顶上珠。”道人身穿一件白衣,上画着梅兰竹菊,道人身形挺拔,手持一杆两指粗细的画笔,男子一甩手中画笔,飒然一笑对着袁穆道:“贫道绝念,见过道友。”
此情此景,袁穆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这时候袁穆右侧又有一女子御风而来,这女子美是极美,但是眉宇之间却含着一丝煞气,女子轻吟道:“自隐天台不记春,几回沧海变成尘,异花奇景观不尽,分明生就绝意想。”女子手中长剑寒光隐隐,对着袁穆冷冷道:“贫道绝意。”
看着三人,袁穆心下不禁一沉,这忘情天宫还真是不遗余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