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梦痕罗袖指东打西,说不出的潇洒从容,那云一在北方门户之中只剩下招架之力,一时之间险象环生,一对罗袖似乎钢筋铁铸一般,每一次接触都使得云一感觉胸口一阵起伏,忽然间沈妙妍身形快似惊鸿闪电一般,一双玉手如花间蝴蝶一般婀娜多姿,眼花缭乱之际,云一已经吐血倒飞落在了高台之上,那紫色仙剑还在空中跳动不已,沈妙妍玉手反握,一把将跳动不休的仙剑抓在了手上。
一股浩浩荡荡的云霞的冲入仙剑之中,只见剑身之上紫芒大震,高台之上的云一又吐出一口金色的血液,这仙剑他已经温养数十年了,早已经与自身相合,此时被沈妙妍强夺,自然是伤及了紫府。
只见原本这正北方森罗的门户,一瞬间便产生了一丝坍塌之势。
沈妙妍朝着高台之上的云一打出一团云霞,云霞似乎是柔韧的丝巾一般,绕着地上的云一,乍一看到有些仙意渺渺。
转入正东方门户之中,那杨怡看起来仿佛是个清瘦的文弱书生,见得沈妙妍进入门户之中后,也不答话,双手之上青光一闪,一声炸响,只见门户之上倒悬的仙剑,霎时间青光遍布整个门户,无数道青色剑芒如倾盆大雨有好似无尽飞雪一般,朝着沈妙妍倾洒而下,他在东门自然知道阵中的一举一动,方才北门之中的情况也被他看在眼中,对于沈妙妍神乎其技的功力也是极为忌惮,所以一上来也不卖弄,一时便将威力开至最大。
这次每一道剑气几乎都凝成了实质一般,每次打在沈妙妍的护身之光之上都激起一道道涟漪,秀美微颦。沈妙妍从袖子之中拿出一本好似古籍书卷一般的金策,扬手将金策抛入空中,只见那金策之上云霞万丈,极是耀眼,一个个斗大的金子从金策之上飘散而出,每一个字都迎上一道剑气,金字之上似乎有无穷之力,一瞬间便将那剑丝撕得粉碎,最后那万千金字在空中组成一个数丈大小的“义”字,大字之上散发出无无穷的信仰之力,那青色仙剑沐浴在金光之下,发出一声声哀鸣。
杨怡只觉得手中印诀一瞬间变得无比沉重,自己与空中温养多年仙剑的联系愈来愈弱,不禁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剑修一身修为有一半都在仙剑之上,若是仙剑丢失无异于打回原形。
沈妙妍出身魔神宗,那魔神宗虽然离经叛道,但是归根究底乃是一些不被世俗王权所推崇的观念,道分阴阳,人有生死,正如道魔相生相对一般,只是侧之点不同罢了,常言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道讲究仁义,而这魔神宗之人却讲究:“拔一毛而利天下不为也,悉天下奉一身不取也。”的独善其身的思想,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的看法,到底也还是道门一脉,只是思想的极端罢了。
脸上挂起一丝轻笑,素手轻扬那青色仙剑兀自跳动不休,似乎是不甘落入沈妙妍手中,掌心之上云霞之气漫卷,那青色仙剑还是被沈妙妍牢牢的握在掌心之上,一声高亢直入九霄的剑吟之声响彻四野,只见一道恢宏之至的剑气朝着那门户斩落下去,一声震彻天际剧烈炸响之声传来,这四象诛神阵烧去两门已经是彻底破了。
柳鹤亭只觉得包裹在周身的剑气,瞬间为之一清,趁此时机马上脱出了头顶白色剑光的束缚,那冷傲天面色铁青,冷哼了一声朝着南方而去,柳鹤亭略一思索,马上一顿足,只见得平地之间升起一道宝光紧紧的追随着冷傲天呼啸而去。
只见此时南门之中剑驼周身红光缭绕,看起来凌然不可侵犯,只见袁穆头顶之上紫光已经十分稀薄,似乎随时都可能破灭一般,此时袁穆额头之上斗大的汗珠不住淌下,身体抖若筛糠,仿佛是刚从冷水中捞出一般。
赤红色仙剑发出一声哀鸣,回到剑驼头顶,只见四周门户如大地崩裂一般瞬间坍塌,化作一地尘埃,剑驼此时脸色铁青,看着紫色云光笼罩的袁穆,剑驼厉啸一声,伸手召回赤红仙剑,只见那仙剑化作一道惊天长虹,看起来美不胜收,将袁穆团团笼罩,甚至是元神都无法遁逃,他这一件是存了必杀心思。
眼神一肃,袁穆脸上厉色一闪而逝,张嘴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衍星圭之上,只见那小圭之上紫色云霞似乎变得更加朦胧模糊,小圭在空中涨大到一丈大小,好似一块遮天牌匾一般迎上了扑面而来的剑气。
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响之声响彻空谷,四周的积雪也被这强烈爆炸卷到了高空之上,在不甚明亮的日光之下显得格外的美丽,只见方才之处一个深深的巨坑出现两人中间,袁穆被击退数十丈,重重的砸在一处山石之上昏迷不醒,袁穆虽然仗着功法法宝玄奇与剑驼僵持,但是他修为本就低于剑驼,加之此时内息不稳,更加不是剑驼的对手,若非衍星圭恐怕这一剑之下他早就成了枉死之人。
一声悲呼之声传来,只见一道白影须臾间已经到了袁穆身前,由于白影快色绝伦的速度只在空气之中留下了一道道残影,见得白影鬼魅般的身法,剑驼不禁变了脸色,沈妙妍来迟一步,此时见得怀中气息微弱的袁穆,一时之间芳心大乱,也顾不得好歹,从罗袖之中摸出一个玉瓶,倒出一把丹药一股脑都塞到袁穆嘴中。
柳鹤亭也收起了平素淡然的神色,头顶之上玉环白光熠熠,半响后袁穆才残哼一声,沈妙妍脸上喜色连连,嘴里喃喃道:“没事就好,你没事就好。”随即眼神一厉,这是一种袁穆从来未曾看到的眼神,丝毫不掩饰的杀意朝着剑驼四人奔涌而去,强大,强大的使人颤栗的气势丝毫不加掩饰的朝着四人压去。
剑驼一张丑怪的老脸之上霎时间变了颜色,眯着眼睛对着沈妙妍道:“你是何人,为何与这奸佞之人为伍,似你这般修为,便是各宗宗主与你也在伯仲之间,你究竟是谁?”
冷哼一声,沈妙妍俏丽的玉脸之上如挂着冰霜一般,看起来比之雪原还要寒冷了万倍,恨声道:“我便是你嘴中的奸邪之人,家兄正式魔神宗宗主沈南天,你今日伤我朋友,我便不会轻饶与你。”
素手一翻,沈妙妍祭起金策,正欲出手之时,只听得一声突兀的声音出现在半空之中,须臾间,一个身穿月白色秀士服,手持着一把描金折扇的文弱男子,似是闲庭信步一般缓缓落下云头,男子身后四人紧紧相随,如那保镖打手一般将男子护在中间,男子目不转睛的看着沈妙妍,似乎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珠子都抠出来贴上去。
男子稍稍调整了情绪,摆出一个自认为最潇洒从容的姿态,对着沈妙妍道:“敢问仙子仙乡何处?在下对仙子一见如故,不知道仙子肯否赏个脸面随在下去小酌几杯,也好过在此处与人争执,仙子以为如何。”男子腆着脸道。
见得男子旁若无人的自说自话,柳鹤亭出言冷冷的道:“我当是何方神圣,原来是号称“别情公子”萧别情,你不是一向自诩清高孤傲吗?看看你如今的这番模样,可也算是欺世盗名了吧!“柳鹤亭似乎看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站在原地哈哈大笑。
沈妙妍脸上的笑容愈发冰冷,素手一指那空中耀眼的金策,须臾间那金策之上,金霞升腾,雷声隐隐,朝着方才开口的男子头顶落去,男子身后四人见得对方一眼不发便突然发难,虽仓促但是丝毫没有惊慌的神色,四人大喝一声同时双手高举,只见这四人周身黄云滚滚,一股浓烈的土腥气弥漫在空气之中,四人在原地撑起了一个土黄色的罩子,将自身以及那萧别情一起护在当中。
剑驼四人对望一眼,若是不除去沈妙妍,恐怕今日自己等人也难以善了,于是剑驼大喝一声:“妖女莫要逞凶,我来助你等一臂之力。”边说话便祭起他那柄赤红色的仙剑朝着沈妙妍攻去。
袁穆只觉方才剑驼的一击,使得自己体内此刻就如兵火过境的城镇一般,凄惨无比,若非衍星圭神妙挡下了剑驼那一剑九成的力道,恐怕他也难以幸免,沈妙妍方才失了分寸,也不顾好歹便将身上所带的所有丹药悉数送入袁穆嘴中。
这些丹药都是沈南天精心炼制赠给小妹护身之用的,有的补益元神,有的滋润内府,不一而足,沈妙妍修为虽然高绝,到底还是经验不足,见得袁穆伤重便乱了阵脚,袁穆此时周身元气鼓荡,时而寒冷如冰,时而灼热似火,异常难受。
乍一听那别情公子的话语,一股深深的怒意升上心头,只见他头顶三尺之处,一朵血红色散发着阵阵妖异之气的小巧莲花台,正在疯狂的旋转,袁穆的双瞳一瞬间变成了血红色,衍星圭发出一声轻鸣,洒下一片紫色云光,小圭之上隐隐有丝竹管弦之乐传出悦耳动听引人入胜。
一声全然不似人声的怒啸声从袁穆口中发出,清俊的脸上挂着一丝残忍的邪笑,身体快于闪电一般朝着萧别情飞去,场中的诸人就见得一道红色飞奔而来,人还未至,一股浓烈的血型气味和张狂的杀意,已经席卷而来,诸人心下一惊,各自退回,那血影却是不依不饶依旧加速朝着萧别情五人攻去。
萧别情既然能与柳鹤亭齐明,自然不是易与之辈,先前因为与沈妙妍差距太大并未显出实力,此刻与身后四位仆人对上袁穆,手中描金折扇指东打西,角度刁钻处处不离袁穆命门,他身法奇异,身体好似那水中游鱼一般滑不溜手,数次都避开了袁穆必杀的一击。
随行的四人每次与袁穆发出的真气撞击,都感觉一股凶厉之极的血煞之气迎面而来,使得自身的气血不住翻腾难受至极,剑驼见得袁穆此时周身血光缭绕煞气迎人,不禁怒喝一声:“你果然是魔道妖孽,真真是死有余辜,大家一并动手,务必将这妖孽诛杀。”
对着冷傲天使了个眼色,冷傲天心中一凌,心下暗骂道:叫我去阻住沈妙妍,这不是叫我去送死吗?亏得老家伙平时自诩正义豪侠,反正事情若是出现纰漏,我自然有办法走脱,到时候你可不要叫我给你这老家伙收尸啊!冷傲天在心中对着剑驼暗暗咒骂到。
冷傲天一震手中银色仙剑,拦下了沈妙妍的去路,柳鹤亭也被剑宗剩余的两人拦下,那两人虽然失去了仙剑,但是柳鹤亭一时之间也难以拜托。
剑驼和萧别情以及他所带的四位手下,将袁穆团团的裹在中间,袁穆此时似乎失去理智一般,对剑驼攻来的惊天剑气不闻不问,只是一双手往来穿梭,一道道浓厚粘稠的血光朝着萧别情攻去,而剑驼那看似浩大宏伟的剑气到的袁穆身前之时,都被莲花台上射出一道血光定住,丝毫不能建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