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今天是在下第一次主持拍卖,希望大家多多捧场。”
身着一件苤国特色的白色文士装,林青原本就颇为俊俏的模样,看起来更增添了几分儒雅,再加上那一脸真诚温和的笑容,倒是让人看了就能先有两分好感。
这件衣服是刚刚送到林青手中的,并不是门派制式服装,而是铁牧赠送的礼物,界崖城最有名的裁缝何小娘子的手艺。整体使用盘国产的素锦,但在袖口和颈口都绣着淡黄色的云纹图案,看上去透出一种高贵的气息。而且,这件衣服并没有绣上门派的标识,因此作为出门的便装也是不错的。
说起来,这场拍卖并没有特别出奇的地方,也没有出现前次拍卖中那样的灵器奇物。而林青也表现的中规中矩,没有特别出彩的地方,但也没有什么毛病。从头到尾,他的声音都平和而稳定,表情都诚恳而和善,对于一个新人而言,就是用最严格的态度也挑剔不出什么毛病。
所以铁牧和季坎都很满意。
唯一的波折便是在拍卖中,有一位嚣张的公子哥,在林青说话的过程中说了一句:“不会有人敢和我抢的,直接定价吧!”
林青不认得这人是谁,但在他想来这人定是大有身份的人,可是这是他第一次主持拍卖,又从心底有些看不上这种以势压人的纨绔子弟。当时仅仅是回了一个和善的笑容,然后依旧一声声的倒计时到底。
虽然那公子哥如愿拿到了那件五百年前的字画,但看他的样子却对林青不甚满意。当然,林青对他那中目中无人的样子也很不满意,毕竟他现在也是青云派的外门弟子,自然做事也得有对得起身份的样子啊。
“老弟,那位买字画的白虎白公子你不认得吗?”夸赞之余,季坎想起刚才的情形,出口提醒道。
白虎,这,这名字也太强悍了吧!
林青差点没笑出声来,他想了想,不解道:“是不认识,难道有什么背景吗?”
“背景?”老季和铁牧同时苦笑起来。
“这位白公子其实算起来也是我们的师弟了,他就是我们界崖楼白竹前辈的嫡孙啊!”
白竹的孙子?林青心中一紧,却是奇怪的问道:“那我为什么一直没有见过他?”
原来,修真界有着一个不成文的惯例,那就是凡是晋升炼气期的弟子,便有资格将入门的法门传给自己家族的成员,当然那些修炼有成的,进入炼气期的家族子弟也必须加入门派。如此,每一位入门弟子实际上都能够建成一个个或大或小的修真家族,并且靠着门派的荫护,便是人数再少,这种供有仙师家族也是没有多少人敢惹的。如此一来,弟子们得了实惠,门派也靠着这些家族将世俗牢牢掌控在手中。
这就是狼狈为奸吧!林青心中一动,对于这种情况却没有太大的反感,反而有一股深深的欢喜。
他可不是三岁小孩子,会相信这世界上真的存在什么清高隐世的门派。修行不需要钱吗?不需要物吗?也许那些拥有神奇洞府的仙人不稀罕这些,可在这个世界上,内门弟子的修行却是建立在俗世那无数的凡人和外门弟子的汗水之上的。
当然,林青之所以高兴是因为这样以来待他晋升到炼气期之后便能够光明正大的把这入门功法传授给两女,他相信,有自己这种经验,两女也绝对有机会进入炼气期。
不过,貌似三个人的家族人丁有些单薄啊?要不要找机会收几个**呢?林青摸着下巴,****的想着,脸上却是一副愁苦的模样。
“不过林师弟,不用担心,虽说这家伙天资不错,甚至被大家伙认为是除了万岳山之外这界崖城最可能晋升炼气期的人,但他仗着白前辈的名声在外面横行无忌的作风,便是白竹前辈也是深恶痛绝的,所以他应该不会因为这么一件小事就去找你的晦气!”
季坎看林青脸色纠结,在旁边连忙安慰道。
“更何况,他今天的举动很明显就是要给你个下马威的。哼,我当年第一次主持的时候他也是这个样子,只不过当时我已经知道他了,没有和他发生争执。结果被他以为我软弱可欺,这些年没少到我这里捣乱。”铁牧恨恨的说道,显然这些年没少受白虎的气。
“所以,你今天的婉拒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小子,你的表现很不错,我相信你以后会做的更好!好了,我们喝酒去。”季坎解开心结,浑身枷锁尽除,只感觉连骨头都轻了几两。当下不由分说,拉着二人就奔着二楼雅间而去。
想起那白虎临走时望向他那最后一眼中所包含的怨毒,林青可不相信这种睚眦必报,目无余子的小少爷会有什么不计前嫌,同门情深的大度,但自己毕竟也是外门弟子,这件事情想来不可能闹到台面上来。当下便也不再多想,随两人径自喝酒去也。
却说白虎带着几个跟班恨恨的出了拍卖行,却是面目阴沉,一言不发。
那些狗腿子平时见惯了少爷喜怒无常的模样,这会哪个又敢多嘴,一个个的噤若寒蝉的站在白虎的身后,眼睁睁的看着他把刚才花了三千两拍到手的字画撕成粉碎。
“看什么看!去,把这个人的消息都给我打听清楚!老子要让他知道违逆本少爷的恶果!”白虎恼怒的瞪了那些垂手恭立的随从一眼,一脚踹在了当头一人的身上。
那人闷哼一声,却立刻恭顺答道:“是,小的这就去办!”
“少爷,那拍卖场的主持可都是门派的外门弟子,要是让老祖宗知道了......”一个看起来地位较高的随从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那白少爷仿佛想起了什么,却是咧嘴狂笑起来,边笑边道:“一个外门弟子而已,以前我可能还放在眼里,可是现在嘛,哼哼,等到我......便是爷爷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远处,界崖楼里正闭目养神的白竹和正喝的陶陶然的林青却都是背后猛地一凉,打出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