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玉公主,手感还不错吧,摸了这么久还不舍得放手么?”这样的调侃,莫非真的是他。
“哲多小王爷是嫉妒这位公子被摸了,而你没有这个福分啊。”我笑的得体。
“还这位公子,你又不是不熟。”哲多轻蔑的说,完全没有在意作为一国之君的父王还在场呢。
这么说,这张脸的主人是我认识的人。我认识的,还称得上熟的年轻男人,会是谁呢?
我收回手,站在原地,佩兰急中生智,学了两声鸟叫,我立马尴尬了。
“哟,看如玉公主脸色几变,看来已经猜出来了吧。”可恶,难道我和哲多命中犯冲,怎么碰到他都没什么好事啊。
我不答话,他还不肯放过:“当年金銮殿上的才女公主怎么现在猜出了人都不肯说出来了?”
“哲多小王爷是羡慕嫉妒恨本公主手下的脸不是自己的吧。”我大胆嘲讽,前面他说这么多话父王都没有制止他,想来还有点别的意思,如果我表现出对哲多的厌恶,父王可能会改变主意吧。
“小生的荣幸。”我对面的被摸脸男说的毫无感情。
我什么时候才会把眼睛张开啊,观察不到周围的情况,我现在有点麻烦,不行,要化被动为主动。
“父王今天怎么这么好的兴致出来逛御花园了。”反正看不见,我连头都没有转,直接问。
“哦,哲多很久没有来御花园看过了,听说梅花开了,就带他们来看看。”理由是合理了,那么作为少府的孩子,南宫忘忧草出席在这样的外交场合也是正常的。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宁杀错不放过。
“都年关了哲多小王爷不在多别国好好过年,跑到我们轩辕看梅花干什么。”我挪向父王的方向,小声抱怨。孝顺的孩子可都是过年回家的哟。
“玉娘,不可无礼。”父王假意的训斥,不过是给哲多一个面子。
“是。”我也顺台阶就下,乖巧的被父王牵着逛园子。
其实把,这么好的景色对我这个瞎子来说还不都是一样的,父王什么时候才能听到我的心声放我离开啊,虽然我看不见但是背后那几道视线可一直在打扰我赏花的雅兴啊。作为瞎子,我还不能转头就骂,臭流氓,看人家干什么。我可是瞎子啊,没有证据啊。真是悲催。
风起的厉害了,我差点被鼓起的斗篷带跑,一个踉跄,背后多了三只手,那三只手都是一顿,然后拿走了。
三只右手,如果不是有一个人长了两只右手,那么就是在哲多陪看团里面还有一个没有和我说话的家伙。身后跟着拉拉杂杂一大串人,光听脚步我可听不出来,只有不动声色的对他们说谢谢,趁机闻了气味。
哲多没有熏香,可能是多别国的男人都不熏香,他身上是一种说不出的野兽的味道,但是不是刺鼻的臭味,更像是一种气场,一种野兽的气息。
南宫忘忧草从小孔雀且骚包,熏的香换过很多种,所以他的味道很杂,今天是要面君,身上的香是庄重的味道。
还有一个隐藏了很久的家伙,带着淡淡的伤药味和一些脂粉味,可是企图用很重的木香掩饰,我猜是他。可如果真的是他,我恐怕要早点实施我的计划了。
“皇上,该用膳了。”阿都见缝插针,尽大监的报时鸟工作。
“嗯,既然都这个时辰了,阿都去和太后说一声,今天玉娘陪朕用膳。”
“是。”阿都匆匆跑开了。得,连拒绝的话都别说了。看来要既来之则安之。
我装作欣喜的样子:“谢父王恩典。”
等入了位置,我才发现这里是以家宴的形式布置的,瞬间我训练有素的笑容都垮了。鸿门宴吧,性质还是挺像的。
下手边的味道是药味。我偏过头询问:“重山,你的伤好了么。”
冷了一下场,我还以为认错了人,他才回答:“好多了。”
“哦,那你今天少喝点酒吧,对伤口不好。”我以一个长辈的姿态关心着。
如果父王心里真的是在打这个小算盘,我也可以说是因为长安,所以爱屋及乌。
“多谢公主关心。”小呆子已经不是那个呆子了,若是以前,他定是挠着头傻笑,现在的他是忽律重山。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失落,和爱情无关,只是感觉失去了一个朋友。
我淡定的听着男人们谈天说地,偶尔问起我才插上一两句话,整场都没有说起过一个我担心的字眼。
饭后我自然找借口回宫了,父王没有多留。我一进如玉阁就下令把门关了,这几天下雪,不适合瞎子出游。
我的眼睛是心病,需要的是一个契机,而不是治疗,所以我常常拿这个开玩笑,如玉阁的宫人都习惯了。
晚上就开始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我很早就睡上床,这样宫人们也可以早点钻进温暖的被窝。本该是萍儿的值班,我换了佩兰过来。
“你说今天这事,是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们两个又睡一个被窝了
“现在还看不出来,毕竟皇上也没说这事啊。”
“这样猜来猜去的真是讨厌啊。”
“皇上总不会想做什么都和人说的吧,你要早准备不就得猜。”
“可恶,比涣晴不嫁人的时候还麻烦。”
“不过我说你到底怎么想,这三个人可都还不错。”
“哪里不错了,你眼睛也瞎啦。”
“哲多是异国王子,你们到时候生个混血儿宝宝多漂亮啊。南宫谖长的好看,摆家里当花瓶看看都开心。重山是……”
“打住吧你,重山可是长安的弟弟,我虽然不会为了长安一辈子不嫁,但他现在尸骨未寒大仇未报,我怎么可能有心情去想这些问题。”我有些不悦。
“只怕你没心情,皇上有心情。皇上可真是明白人啊,俗话说的好,忘记一段感情的做好方法是开始另一段感情。”
“切,谁给你说的这俗话。”我表示不屑。
“真的啦,皇上多有资格说这话啊,你看他这么多老婆呢,该有多少段感情啊。”
“哦,怪不得他忘记的也快。”
“可不是。”
“好你个佩兰,还敢调戏我父王了。”
“嘿嘿,不敢不敢。”我们两个跑题胡侃了一阵,又转了回来。
“不过你说到底该怎么办啊。”
“我说么,四个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管他皇上看中多少帅哥小伙子呢,你只要拿眼睛未愈为借口,楚楚可怜就行了。”
“啧,那是四个字?”
“唉,这不是重点。”
“重点嘞。”
“重点是,你得在皇上下定决心之前搞定你的计划。”
“比如?”
“这个么,比如……一场寻找眼睛光明之旅。”
“哈?”
“卢御医不是也说了么,你这不是眼疾,而是心病,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反正你要找延馨还是要去北坎的,就说要去北坎找寻你失落的视力,这个丢东西容易找东西难,你需要找一个月皇上应该不会不同意的,一个月呢,有的是时间刺杀延馨了吧。”
“佩兰。”
“啊?”
“我发现你个教唆犯说话的时候特勇,见到杀人的时候就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