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沈放的神经又开始紧绷起来了,那声音来自会议室,而且好像是——童凝?!
他直觉地朝会议室走去,走没两步,碰到了办公桌椅,才发现没开灯,唉!他的怪病症状越来越严重了,只要一听到和童凝有关的人、事、物,还包括声音,他就神经兮兮的,连正常人该有的正常反应也忘得一干二净。就像现在这样,干吗要摸黑走路,增加紧张悬疑的气氛、还增加跌倒的机会!
会议桌上睡了一个庞然大物,正是童凝!
看到她还留在公司等他,心里居然小小高兴着。忘记她等得有多辛苦,才会躺成大字形。那件她常穿的宽松长裙被掀上来,露出一双诱人的美腿,半敞的V字领酥胸微绽,那引诱犯罪的姿势,大概没几个男人抵挡得了,而她居然还能呼呼大睡说梦话,如果这时候吻她,童凝不会发觉吧!
天啊!他在想什么?凝视着甜美安详的睡容,他忍不住伸出手指滑过她白皙的脸颊,他的眼睛就是无法控制地瞟向那两片红唇。咦?她好像真的摆出一副待吻状呢,那么他就不客气了!
沈放一闭上双眼,脑海中就闪现那晚童凝的烈火红唇,他怀着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心情,缓缓慢慢地趋近童凝——
“咦?沈放,你在做什么?”
他吓得睁眼一看,童凝边揉着惺忪的眼边看着他发问,而他的唇离目标大概不到一指宽,真可惜!
还没回答脸就先红了半边。“我——”还没想出好借口,她又睡着了。吁!
就让她睡吧!
沈放拿把椅子坐在她旁边,双手托腮,面露微笑地瞅着她那表情丰富的睡容,时而噘嘴时而皱眉,大概又梦到被他骂了吧?!唉,他真的对她太严苛了。
李全说得对,也许他该忘记那一夜的事,让爱情的归爱情,一切重新出发,停止无谓的挣扎,别再违反自己的心意了,否则他会后悔。
看着,想着,念着,沈放不知不觉睡着了。他在睡着前作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当童凝醒来时,要让她看到一个全新的沈放。
天空亮,晨曦从会议室那片没拉上帘子的落地窗透进来,洒在童凝饱睡一夜的眼睑上。阳光亮得有些刺眼,把她给吵醒了。
一起身,嘴里立地发出惨叫声:“哎哟喂呀——”怎么全身腰酸背痛?身上那二○六根骨头像散了一样。
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她睡在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上,看起来很像她办公室里的会议桌。
对了,昨天沈放离开公司时,跟她说“等我回来,不准下班”,所以她就一直等沈放,等到同事都走光光了,他还没回来。她又不敢贸然就下班,怕明天上班时会被他骂臭两颗头。等到后来累了,她就跑到会议室的桌子上小睡一下,没想到,竟然一觉到天亮!
“哇!”她忽然大喊出声,“沈放还没回公司?”她的心里忽然有股不祥的感觉。
“啊!”她尖叫一声,像凶杀案的目击者。“沈放该不是出了什么事吧?”
她焦急得一颗心像要从嘴里跳出来一样。“冷静一下。”她的手水平地摆在胸前,往下缓缓移动,像要把肚子里的焦躁忧虑火气强压下来。嘴里则不断地重复数着阿拉伯数字的一到十,这是教会里的神父教她冷静的好方法,还蛮有用的。
脑子里慢慢地回想着……昨天下午李全从会议桌上把他带走,说是去见一位大客户,却没说去哪里。
“男人会去哪里应酬客户?尤其是上亿元的大客户。”她想起以前的老板,每回应酬客户只有一种地方——“酒店”。而且越大的客户,去的酒店就越大家,最后都应酬到女人的温柔乡里去了,当天通常是不会再进公司了!而沈放昨天也没回公司,那么他——也是去了酒店喽?!一定是左拥右抱前后还包夹两个,总共四个女人,再钢铁般的意志也会忘了她还在公司痴痴地等他回来。
她像被整缸醋从头淋到脚,吃了满嘴的飞醋,蹬下会议桌,气得大吼大叫:“沈放,我恨你!”那如雷贯耳的怨恨之声,几乎要把天花板给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