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吴省兰告辞离开后,王申就一直在琢磨吴省兰今天说的所有话,刚一开始,他觉得虽然吴省兰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他不是很赞同。可是后来他越琢磨越觉得这些话很有道理。
这些道理无论在现在的清朝还是在他过去的现代仕途上都是最重要的,你想做事你就得有权利,权利靠什么才能得到呢?这对大多数草根阶层来说就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官场上的处世之道,讨好上司是最重要的事情,唯有这样,才能被赏识、重用和提拔。从古到今,官场上几乎汇集了所有的优秀人才,领导最看重的不是你所谓的才能,领导最看重的是你的忠心,有了忠心才看你的才能。有些人不明白这些,一辈子也没有什么出息,这时他还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他还会怪领导没有眼光。
想明白了这些,王申觉得自己以前所谓的原则是多么的无知,如果不是娶了个好媳妇,凭他……这时候他越觉得历史上的和珅和自己拥有同样的条件,反而和珅的成就是自己永远也达不到的高度。
通过今天吴省兰的一番话,他觉得历史上的那个和珅并不像史书上描写的那样是个十恶不赦的大贪官。他现在反而觉得杀他的嘉庆作为一个皇帝,他的心胸太狭隘了。可能正是他的心胸使得他把本就已经出现衰败的王朝变得一蹶不振。他的懦弱保守,妄图守住“祖宗基业”,而不知顺应时代之变化,世界发展之大趋势,最终碌碌无为。
和他的祖宗顺治、康熙等人相比,差得实在是太远了,而这时候野心勃勃的英国资产阶级们,在他那里正常的贸易谈判不成,就来黑暗的输入鸦片,在他死后不久,英国人觉得文的不行,就来武的——终于用舰船枪炮轰开了中国的大门,也使得我中华从此再也没有了强盛大国的气势。
王申觉得既然重生到了和珅身上,造反估计是没有一点任何机会,这个时候的清朝是集权高度集中,还不如继续和珅的官路历程,加上自己对未来世界发展趋势的了解,说不定自己可以扭转即将到来的中华被西方列强瓜分得可能。即使失败了,大不了重新投胎去。这时候王申被他那原来的愤青思想给引爆了隐藏在心底的想做“救世主”的欲望。
迎亲娶妻,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是自己人生当中最大的一件事情,王申不由得想起了前世自己那温柔贤惠的妻子。上辈子自己娶妻就没有举办什么像样的婚礼。这辈子现在依然没有能力操办像模像样的婚礼,连聘礼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女方置办的。两世人生都没有给自己的妻子有个符合其身份的婚礼,也算是人生的一大遗憾吧!
“文婉,你在天堂还好吧!”王申在心里默默地念着。成亲是人生四喜之一,但是他现在的心情却不单单是期待与欢喜,还有对前世妻子无限的思念和愧疚。人就是这样,总是在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在失去的时候才知道它的可贵。
刘全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少主子脸上的表情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变得沉思起来一会就变得很愧疚的样子,最后只剩下无尽的惆怅。他的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心中猜测着是不是少主子担心新进门的少夫人会不好相处。毕竟那可是英廉大人唯一的掌上明珠。
王申在这边无限的怀念前世,而在英廉府里的的冯玥瑶也在憧憬着自己未来的夫君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他是不是向爷爷说得那样是一个样貌英俊、品学兼优的奇男子。一想到马上就要成为这个人的妻子,她的脸不由得就红了起来。
由于自小自己就失去了父母,本来应该由母亲给出嫁女儿讲解为人妇等方面的事情,爷爷只能请宫里放出来的嬷嬷来传授。而有关床第之间的事情,嬷嬷也是个未经人事的老姑娘,她也只能拿几张**给自己看。所以最近冯玥瑶最近没少看各种各样的**,也不知道这些晚上做了多少春梦。
迎亲的日子终于到了,十一月十八宜嫁娶。一大早和府上上下下就忙碌了起来,方方面面把王申给忙的昏头转向,这一天的主角只有两个人,那就是新郎新娘,可这两个主角也只能是任人摆布,这可是不分古代和现代。
用完早饭没有多久,和琳和跟在他后面的小厮来到了王申的新房,和琳走进新房看着一身新衣的哥哥,他打心底里给哥哥高兴。他笑着打趣的王申,王申两辈子加起来六十多年的生活经历,哪里会和一个毛还没有长齐的半大孩子斗口。在现在的时代,婚姻大事,婚嫁双方的当事人是不能见面、也不允许有“主张”,到现在他也只知道小姐的闺名“玥瑶”,其他如容貌、脾气、身高、爱好什么的都不知道,完全就是“盲婚哑嫁。”
由于家道中落的原因,王申和继母伍弥氏商量,家里的一些不常走动的亲戚和一些已经断了往来的父亲以前的同僚就不要下帖通知了。可是过了中午,宾客渐渐盈门,一些没有下帖子的,还是看在英廉的面子,来到了和府祝贺。
依照古代婚礼的规矩,拜堂的吉时定在戊初一刻,也就是现代人所说的晚上七点一刻。到了下午的申正三刻(下午四点四十五)的迎娶吉时,王申的迎亲队伍终于出门了。
王申身着结婚礼服,胸前十字披红,骑着高头骏马走在八抬喜轿的前面,后面跟着一群吹吹打打的乐手和手提灯笼还有一些手捧香炉的,一路喧嚣地朝着英廉府去了。
在锣声鞭炮声中,花轿来到了英廉的府邸,因为是在冬天的关系,此时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府里本就挂着红挂彩,此时挂起了红灯笼照的四下火红一片,煞是绚烂。看到这幅场景,王申的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了他在前世曾经看过的《大红灯笼高高挂》里情景。
玥瑶的闺房里,玥瑶茗儿一身大红嫁衣,凤冠霞帔,头顶红盖头,静静地站着,人一动不动,可是那颗心已经擂成了一面小鼓。
送亲太太站在玥瑶的右手边,轻轻低扶着她的手,日常服侍玥瑶起居的丫头侍女都是陪嫁,也都穿着新衣裳,整整齐齐地站在她的身后,过门之后,这些人将是她嫁到和府并将持家的心腹班底。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了起来,玥瑶的盖头微微动了一下,一双柔若的双手在袖底攥成了一团,她紧张地想着:“我未来的夫君来了!”
礼乐响起,欢快无比,玥瑶在送亲太太的搀扶下来到了正堂,她头上盖着盖头什么也看不见,她凭借感觉知道是到了正堂,她被搀扶着先拜过自己父母的排位,然后又向最疼爱自己的爷爷行礼。行礼完毕后,送亲太太的搀扶下,小步地向屋外走去。
红毡铺地,彩纸飞舞,王申从送亲太太手里接过新娘子的小手,引着新娘子朝花轿走去,走到花轿前,掀起轿帘把新娘子送上花轿。等花轿除了府门,自己跨上披红的高头骏马,守护在花轿的旁边,缓缓地朝着驴肉胡同的和府行进。
花轿到了,轿帘掀起,新娘子一身盛装,在接亲太太的搀扶下稳稳当当地过了马鞍、火盆,踩着红毡,一路进了喜堂,站在了王申的旁边。
两人双双跪倒天地桌前,依规矩拜了天地,一条大红喜绸牵了两个原本陌生却注定要相携一生的人,齐齐入了洞房。
进入洞房后,那种紧张情绪再次涌上心头,王申觉得上辈子结婚也没有这么紧张过,但是紧张中又有些期待又夹杂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慨,还有一丝忐忑。他定了定神,见对面的站在一旁的送亲、娶亲太太都冲他微笑点头,像鼓励新郎官似的。他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心想:“自己又不是没结过婚的初哥,紧张什么呢!”当拿起秤杆,准备挑起新娘头上的头盖时,他知道自己的紧张来自于对新娘子的一种期待,至于期待什么,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