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的一个哥哥……很令人骄傲呢!
那一个型男已经拿了相机走了过去,在那里准备拍摄了。
和哥哥……照相?如果哥哥眼睛恢复了,看到这一张照片,到时候怎么办?是狠狠地谴责她这个伪装的骗子,是生气还是难过?
现在怎么办呢?
旁边一棵棵樱花树似乎都在发愁。
而照相的型男和他的朋友们却突然才发现原来这个美到连上天都妒嫉的少年,眼睛是看不见的。而那个少女却行为怪异得很,她欺负美少年看不见,把美少年引至樱花树旁,而她虽然与少年并排拖着手站着,可惜少女却完全地被遮掩在樱花树干之后。
这是怎么一回事?众人面面相觑,但语言不通,只是咿咿呀呀地像麻雀叫嚷了一番。那个少女似乎明白了型男的手势,可她却沉默着,固执地站在樱花树后。
无奈之下,型男终于拍摄一帧古怪的照片。
那个少年美得令人难以呼吸,在他的旁边是一株樱花树,和一点点微微露出的少女的粉红色裙裾。
拍摄照片的日本型男和他的朋友们礼貌地道别了。白露和哥哥沿着一株株的樱花树走了下去。
“是这一株了。”白崇川忽然雀跃得像一个孩子。
“啊?”白露在他的掌心画了一个大问号。
这一株樱花树与其他的毫无相异之处,哥哥怎么会特别记得这一株?
“呵呵,”白崇川微笑,“这是过了无因桥,沿西南方向生长的第一百二十一棵樱花树,十四岁的那一年我和她在这树下坐了一夜。”
白露陡然一震,不禁低头望着满树翠绿,原来不只是她记得那一年的樱花之旅,哥哥记得比她还更清晰呢。
那一年,在这一棵樱花树下,她撒娇着要哥哥去买冰淇淋。虽然已经那么晚了,但哥哥还是去了,在那樱花树的中段有家装饰得像童话里的蘑菇房的小卖店。
哥哥回来时,她就躲在别的一棵树下,恶作剧地玩失踪。哥哥也不上当,便那样笑盈盈地坐在樱花下吃美美的冰淇淋,还是她委屈地自己跑出来呢。
这点点滴滴,她原以为会遗忘的,却在这一次的重新之旅中慢慢的,像播放电影一般地回放。
“你不问我‘她’是谁吗?”白崇川唇边噙笑,语调甜蜜而又冷漠。
“我没有资格知道。”白露生涩地在他的掌心书写。
“如果,请你做我的女朋友,那么你会不会愿意?”白崇川缓缓地说。他站在白露的对面,那一双曾经美丽的凤眼此刻呆滞无神,但却更添了一些些奇妙的吸引力。
白崇川的眼便像一个黑洞,力量无穷地吸纳着、吞噬着一切。
白露艰难地调转头,手却极快地从白崇川的掌心中抽出来,然,白崇川的手温暖而有力,像激流中的磐石。
他握得如此的紧,似乎洪水来袭也不会放手。
白露却也不放弃努力,她咬着牙,一下一下地用力。
两个人一拉一扯,仿佛将一场爱情便在这样的动作中呈现出来。
白露的手极惶然,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理智告诉她,如果她不离开,那才是对哥哥最大的伤害,然而情感却令过往的种种一幕幕地在眼前重演。
永远宠溺地叫她“小公主”的白崇川,骑着脚踏车载她御风而行的白崇川,在心海湾为了她与皇甫烁决战的白崇川,初次遇见的白崇川,黯然离开的白崇川。
一个个的影像在她的脑海里如雨后春笋般浮现,忽然……又一个影像跳了出来。那是陆人曦,他的眉眼妩媚地看着她:我这么的爱你。
不要!不要!白露像得到什么力量一般突然低下头,在白崇川的手掌上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