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许安妮却忽然冷冷地应了一声,幽幽地说,“无论是你,还是小白,都觉得白露如此的美好,而我呢,我那么的痛苦,可有人同情我,安慰我?”
“呵呵。”陆人曦轻轻地笑了起来,风情万种,犹如落红翩跹,用一种怜悯而慈悲的声调慢慢地说,“许安妮,那些以为你爱小白已经到了疯狂的边缘的人,都看错你了。”
“你绝不是为爱而疯狂,你所做的事,所流过的眼泪,所经历过的心伤,都是……为爱而牺牲!”陆人曦慢慢地说。
为爱而牺牲。
“放下小白,去寻找你自己的幸福吧!”陆人曦极其温柔地说。然后,这个花一般妖媚的少年,转过身,慢慢地穿过金玉藤长廊……
许安妮怔怔地站着,忽然,心底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似乎郁积了许久的东西,在一瞬间爆发。
她哭了。
她狠狠地哭了出来。哭得那么的大声,那么的凄凉,哭得那么的伤心……仿佛,有一些什么,似乎正在随着那汹涌的眼泪慢慢地流了出来。
“哭出来就好了。”
陆人曦并没有回头,他只是低低声地说,脸上浮现出一个淡白色的妖惑的笑。
然后……陆人曦,这个魅惑众生的少年眼角沁出一滴极淡、极细、几乎看不见的泪珠……
夜深沉,如传说中死神的双翼。
白露并没有回到宿舍,她一个人慢慢地踱到学校后围墙,伸手去触那把年深日久,华而不实的大锁。果然,那腐朽的锁已经失去了作用。
天边有一抹淡黄的下弦月,那些呼啦啦的白色小鸟不知藏到哪里去了。
白露走了过去,在那空荡荡的翘翘板坐下。
翘翘板有些生锈,但却非常的干净。
白露抱着膝盖,像一块石头,像一抹空气,坐着许久许久。
陆人曦几乎寻遍了校园,方才灵机一动,跑到后围墙来,远远的,便见那一扇门敞开着,似有无数的冷风灌来。
待近了一些,果然看见了白露坐在翘翘板上,脸枕在臂弯中,在那淡淡的月光下,有一种说不出的荒凉。
“嗨!一个人坐翘翘板可没什么意思。”曦叹息着,走了过去,坐在了翘翘板的另一头。
男生曦很重,女生白露很轻,于是,那翘翘板便荡了起来。白露吓了一跳,几乎从翘翘板上跌下去。
“白露……”
“曦。”白露忽地抬起头,笑意盎然,如三月春风,“知道吗?许教授居然是许安妮的大伯父。呵呵,许安妮来学校找教授,我们就聊了一下。”白露重重地点头,“没什么事的,就聊了一下教授的怪癖。”
欲盖弥彰?白露果然是很怕伤害到身边的人吧!陆人曦的心一痛,又却莫名其妙地一暖。白露听到了白崇川的消息必定方寸大乱,但却还匀出一些精神,企图********,企图不让他知道,企图不让他担忧。
“嗯,很饿很饿了,我们去吃饭吧。”白露忽然从翘翘板上冲了过来,趴在曦的身边,像一只小狗般讨好地说,“曦也一定饿了吧?去吃海鲜大餐好了!”
“嗯。”曦温柔地应了一声,用手捋着白露的长发,又从背色中拿出了一罐热牛奶,“我经过餐厅的时候买的,你还是先喝一些热的东西会比较好。”
白露怔怔地抬起头。
曦已经在撕吸管的包装纸了,他的动作那么的轻柔,那么的优雅,唇边的笑意带着一种类似于月光的魅惑。
这个琉璃一般的陆人曦啊。
白露温顺地接过热牛奶,慢慢的,一口一口地吸了起来。
陆人曦轻轻地抱住了白露,抱得那么的轻盈,那么的艳美。
牛奶是热的。心口却是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