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今天去王宫问了，他们根本就不知道有这本书在藏经阁里面，而且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那天我们藏经阁偷书的事。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你安排的？”
他听了什么也没说，只见眼泪一滴一滴地向下落。过了很久他才说：“你是不是知道了所有的一切？”
我说：“我不知道，但是请你告诉我，你是谁？”
他说：“好，我告诉你，我也叫小夜。”
我说：“我不相信。”
他说：“你会相信。”说着小夜就走到破庙里面的一间屋子里去了。
很快小夜就从里面出来了，他出来的样子着实让我大吃了一惊：只见小夜穿了一身女装出来，就连一向乱乱的头发今天也梳好了。
就在我困惑之时，她开口说话了：“你现在相信了吗？”
我说：“原来一直以来你是一个女儿身，是我看错了。”
她又说：“那你现在明白一切了吗？”
我说：“我还不是很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夜慢慢地叙述着：“其实这一切都是我的安排，今天见到了你心爱的小夜也是我安排的。”
我问：“你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一个字，那就是，爱。”
我说：“爱？”
她说：“没错，就是爱，因为命中注定你是唯一被我爱过的男人。”
我问：“为什么爱我？”
她说：“不为什么，这是命中注定，其实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爱上你了，我那么做只希望你要不离我而去。但是这不可能了，因为我不可能违背命运，这是命中注定的。”
我说：“难道生活一定要按照命运安排好的样子吗？”
她说：“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你知道吗？他们都说，我的爱人只会出现一段时间，不久他就会离我而去。我的爱只有那一段时间。”
我想了想说：“因为你知道我会出现，所以你故意以男儿身亲近我，就是想天天和我在一起。但是你又知道我终有一天要离你而去，你就装作要帮我，但暗中又阻碍我，想让我放弃回光明国的念头，然后永远和你在一起，是吗？”
她说：“不完全对，在我很小的时候，他们就告诉我这辈子我心爱的人会在这一段时间出现，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会离我而去。于是我就一直等你的出现，为了更好地亲近你，因此我就装做一个乞丐。因为我知道你总要回光明国的，但是我又不想你回去，于是我就安排偷书一事来骗你，想让你放弃回光明国的念头。”
我问：“那为什么后来你又不那么做了？”
她说：“因为那天晚上你把我搂在你怀里的时候，一直在喊小夜的名字，我知道你心里心爱的女人是真正的小夜，而不是我。我知道我留不住你，因此我就让她们安排你们见一面，但是这之后你们将永远无法见面。”
我问：“为什么？”
她说：“我也解释不清，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我又问：“我以后就再也不能见到小夜了吗？”
她说：“我不知道，反正那些法师们是这么预测的，其他的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说完这些的时候，小夜就准备离开了。
我问：“你要去哪儿？”
她说：“去我该去的地方。”
我愣了很久才说出一句话：“那你好好保重！”
最后，小夜又对我说：“明天下午你去俗城的北门，那里你或许可以找到回光明国的路。”
说完后小夜就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得很果决，动作干脆，但我知道小夜的心里在滴血，眼泪早已经在眼睛里打着转了。
第二天，下午。
我一个人来到了俗城的北门。
我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找到回家的路，只是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来往行走的行人，那一刻我突然感觉时光似乎在飞速地流逝。
不知不觉，我来到了北门那座金色的小桥。站在桥上，靠着栏杆，望着河水，我突然发现自己一脸的憔悴。我很累，此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失落，无奈充满了我的心田。但是我怎能放弃？我现在只希望小夜说的是真的，她能够帮助我回到光明国。
当我无意间抬起头的时候，我发现小桥的那头站在一个长发飘飘的女子，她背对着我，头发在风里缓缓飞扬，她的身影是那样熟悉——她是小夜，她是我这我这一辈子最爱的小夜。
我在桥上飞奔，那短短的桥面，我跑了很久仍不能跑到她的面前，与她始终隔着一定的距离。为什么？怎么会出现这样的景象，我忍不住大声喊了出来：“小夜，小夜，是我呀，我是依凡啊……”
她似乎听到了我在喊她，慢慢地回过头来，没错，她真的是小夜呢！我一阵惊喜，无法掩饰高兴的心情，顿时感觉全身血液沸腾，充满了无尽的喜悦。
她轻轻地开口了，说：“你是在叫我吗？”
当我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全身冷了下来，刚才的喜悦抛到了九霄云外。我的表情在那一刻冻结，她为什么这么问，难道她忘了我吗，难道她不是我这一辈子最爱的那个小夜吗？我不相信，我不甘心，我问：“你不是小夜吗？我是依凡啊。”
她依旧是那一副表情，没有任何的改变，只是一脸的冷漠，似乎对这一切都不在乎，似乎看透了这个世道。她看着远处，静静地回答道：“小夜？你找错人了吧，我是阿七。”
“什么？阿七？你是阿七？”我追问。
她仍旧一脸沉寂，说：“对，我是阿七。”
我不甘心地说：“不，你不是阿七，你是小夜，你是我心爱的小夜，我是依凡，我要和你在一起。”说完我就向她靠近，却怎么也无法做到，我与她之前像隔着一堵墙。我被什么东西给挡了回来，我眼泪在眼睛里打转，除了心痛已经没有任何的感觉。
她只是迅速看了我一眼，之后又看向远方，轻轻地说：“你起来吧，依凡，我不是小夜，我是阿七。”
我大声吼到，说：“不，你骗人，你是小夜，为什么你不承认？难道你不爱我了吗？”
她听了，半响才说出一句话：“你不要执迷不悟了，我是阿七，我今天来就是告诉你回去的路。”
我已经快要发疯了，我说：“不要，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你和我一起回去。我知道你是小夜，你一直在骗我，是不是？”
她立即态度强硬地说：“不，我说了，我是阿七，我不是小夜。”
虽然她说这样的话，用这样的态度对我，但是我还是感觉她就是小夜。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承认，难道她是不敢承认吗？虽然她一直望着远方，一直态度冷漠，但我仍然能感觉到她的眼泪在滑落。
我又说：“你骗人，我知道你是小夜，因为我看见你流泪了，你为什么要骗我？”
“哈哈，我怎么可能流泪，我可是从不流泪的阿七啊，哈哈……”她突然大声地笑了起来。紧接着她说：“依凡，我告诉你，你必须听好了，你的路就在前方，请记住口诀：天下大乱，唯有不死，何去何从，唯有贤者！”
说完，她就走了，走得很快，我根本无法追上，我愣在原地，仍然一脸的狐疑。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她已经走了，她为什么要说她是阿七，她为什么不承认？难道我真的就不能再见到小夜吗？
我的思想已经麻木了，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小酒馆坐了下来。我一个人在那里喝酒，想让自己被麻醉，现实已经让我无法呼吸了，我的思想已经混乱，东南西北也无法辨认了。
当我拿着一壶酒从酒馆出来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大街上连一个人都没有，十分的冷清。
过了一会儿，我听到了马蹄声，有一个人骑着马从前方过来，那骑士似乎很嚣张，是个一等一的高手。而我却一直站在那里，不想走开，想要看个究竟。
那骑士很快就来到我的前面，见到我居然挡住他的路，似乎很吃惊。那骑士说：“你小子胆子还真不小啊，竟然敢挡我的去路。这么多年来，从没有人敢挡我的路，你小子有种！”
我说：“你是谁？我凭什么要给你让路？”
他听了我的话在那里哈哈大笑起来，说：“你小子真是够胆啊，是不想活了吗？”
我说：“为什么不想活呀？”
他又说：“你大爷今天心情好，看你喝醉的份上，饶了你。快给我滚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我说：“叫我滚？如果我不滚呢？”
他发怒了，说：“那好，我就成全你吧。”
说完他就从背后抽出一把剑冲了过来，那剑峰锐利，还没有到达身前，我已经感觉到强烈的剑气。那一刻，我很想像平日那样拔出我的贤者剑，但是我却不能，因为我的剑已经不见了。危机时刻，我想到了阿七对我说的话：“天下大乱，唯有不死，何去何从，唯有贤者！”我突然清醒了，我要找到我的贤者剑，剑会告诉我怎样回到光明国。
当那位骑士的剑正要刺中我的咽喉时，他突然从马上摔了下来，身上没有任何的伤口，却死了。我惊奇万分，突然看到我的手指正在指向他，是我的手，像一把剑刺向了他。我明白了，真正的剑客，只要心中有剑，那就有剑，我明白了这一切。
于是我大声向天空大吼了一声：“贤者剑！”
吼完之后，我就看见天外仿佛一道流星飞了过来，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我知道，那不是流星，那是我的剑，我的贤者剑，贤者剑！
我轻轻将手一伸，那把剑就乖乖落在我的手里。我醒悟道，这不是一把简单的剑，是一把有灵气的剑，我是他的主人，只要我需要他，他就能够回到我的身边。
这一刻，我知道我自己能够回到光明国，因为我是一只不死鸟，一只真正不死的鸟。只要我想去哪里，我就能去哪里，无论什么地方，我都能到达！
此时，月亮已经升上来了，当我从远方收回目光，看到了地上有一个影子，是我的影子，影子上有一对很强健的翅膀。而我就是一只不死鸟，一只真正不死的鸟，我马上就可以回到我想要回到的光明国了，只要我想。
我轻轻挥舞了一下我的双臂，果真，我飞了起来，我不需要多想，只需要想着一定要回到光明国，然后坚定地向前飞，我就能够回到光明国。
我闭上双眼，体会着在空中飞行的感觉……
二十一
当依凡回到光明国的时候，最先回到的是光明城。他在光明城的上空盘旋了一圈，已经感觉到了光明国的危机，整个城的子民都陷入了忧郁恐惧之中，因为危难似乎很快就要降临在这个城了，光明城没有了昔日的辉煌，显露出一片沉寂、萧条的景象，更重要的是，护城河的河水已经在逐渐地减少，一旦护城河的河水干涸，光明城就会塌陷，整个光明国就会灭亡。留给依凡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去找到泉眼，一旦河水干涸或者黑暗帝国攻打进来，后果就不堪设想。
依凡并没有停留多久，就飞向光明国的极北之地幻雪神山去寻找传说中的泉眼。
幻雪神山简直就像是一座迷宫，深不可测。
整座大山似乎都被积雪覆盖着，满山就只能看见厚厚的积雪，遍地是白茫茫的一片。
依凡一直在神山上走着，走了很久之后，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景象——他似乎走到了一片森林，到处绿油油的，四处是密密麻麻、十分古老的的树木，遍地是希罕的花草。
依凡感觉很奇怪，这幻雪神山怎么会突然有这么一片茂盛的森林呢？因为在传说中这里根本就寸草不生，除了厚厚的积雪，能看到就只有飘扬的雪花。
依凡觉得这幻雪神山实在有太多的秘密，他想，莫非那泉眼就藏在这片林子里。依凡决定先在这里找找，或许能找到关于泉眼的线索。
依凡在树林中仔细寻找着，他希望能尽快找到有关泉眼的线索。他在林子里来回查看，但过了一会儿，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一直在原地打转，根本就没有离开之前停留的地方。
依凡越来越觉得迷惑。这片神秘的树林使他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他断定那泉眼就应该藏在这林子里面的某个角落。
突然，依凡感觉这些树在围着他慢慢地移动，很快这些树已经在快速地移动了，并且速度越来越快，最后围着他飞速旋转。他已经分不清方向了。这个时候，依凡的感觉就像待在一个偌大的屏风里面。
紧接着，这个屏风在逐渐缩小，似乎要把依凡围困起来然后紧紧地裹住。依凡拔出了他的贤者剑，在那屏风要贴近他身体的那一刻，他出手了。他把剑一挥迅速向屏风劈去，顿时出现了光电四射的景象，那屏风一下子变成了很多如流星一样的剑光向依凡射了过来，当那些光靠近依凡的时候，依凡立即觉得天混地暗，很快就陷入一团无法挣扎的深渊之中。
当依凡再次清醒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里面，到处闪耀着金光。只是大殿里寂静的可怕，他只听见水滴在地上的声音，然后就是看见雾气飘在整个大殿中，使得大殿显得十分阴森恐怖。
依凡并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但是他感觉到他要找的泉眼就在这里。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非常强烈。
当那些雾气渐渐散开一些的时候，依凡感觉到大殿里出现了人影。之后就听到一个声音响了起，那是一个女人在说话的声音，声音很特别，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那声音不大，但是有着很强的穿透力。
依凡仔细听了一下，但是一时没有听明白说的是什么，正当他感觉很奇怪的时候，一个女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那个女人只是背对着他，他看不到她的脸，只见她披着一身长袍，气宇非凡。但是依凡突然感觉那身影有些熟悉，似乎在那里看见过。
这时，那个女人背对着依凡发话了，问：“你是谁？怎么会跑这里来？”
依凡说：“我叫依凡。”当依凡说出自己名字的时候，那个女人像被什么东西触动了一下，慢慢地回过了头。
此时，依凡已经看清了她的容貌，没错，她就是黑暗帝国的女王，路西斯。
与此同时，女王也看见了依凡。对路西斯女王来说，这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她看起来似乎有些担心和害怕。她轻轻地张了张嘴，依凡就听见很响亮的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朵，那声音在说：“你是依凡？”
依凡说：“我是依凡，难道你忘了见过我吗？”
很久，女王又开口了，说：“你真的是依凡？你不是被我打入了俗世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
依凡说：“只要我想回来，我就能够回来，没有人能够阻挡我。”
女王此时似乎很得意地笑着说：“是么？”
依凡很自信地说：“是。”
女王问：“为什么？”
依凡说：“因为我是一只不死鸟，只要我想去那里，我就能够去那里。”
女王接着说：“你还要来找泉眼？”
依凡说：“是的。”
这时，女王笑得更放肆了，说：“泉眼，你真的相信这个世上会有泉眼？哈哈哈哈，你别想了，根本不可能有的，你们光明国就等着灭亡吧。”
依凡这时也轻轻地笑了：“是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听到依凡说这样的话，女王认为眼前的这个少年很自不量力，很轻狂，十分恼怒。但是同时她又十分高兴有人这样跟她说话，毕竟很久都没有敢和她这样讲话了，这让她又十分欣喜。
女王接着说：“好，我现在来告诉你，你不会找到泉眼的，因为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泉眼。另外还要告诉你，等下我将要送你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个地方你去了将永远无法再回来了。”
依凡说：“是么？”
女王轻轻笑了，说：“是。”
依凡说：“好，我相信你的话，但是如果我能再次回来的话，那该怎么办？”
女王说：“如果你能够回来，我将会让你在这幻雪神山随便寻找你想要的东西，其中包括这整座大殿。”
依凡说：“好，一言为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