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张飞便亲自率兵追至瓦口关下安营下寨。
此时,加上瓦口关上的兵将,张合帐下的兵将亦不足万人。张合自知凭这点儿兵力无法守得往瓦口关,便又写信向曹洪求援。
曹洪接信大怒说:“我令其退守瓦口关,他却不听我将令,如今兵败又来求援,将军视为何人?”
部将郭淮说:“瓦口关乃汉中门户,一旦有失,汉中也难守了。”
曹洪说:“我屡战屡败,现在最要紧的是集中兵力,坚守几处要点。张合自恃主公宠爱,不听我将令,如不给他点儿颜色,今后我还如何能号令汉中诸将。”
郭淮说:“将军若不发兵救援张合,需防刘备出兵葭萌关。”
曹洪点头,便令大将韩浩统兵两万屯驻天荡山以防葭萌关之敌。
张合闻听曹洪不肯派兵来援,自知以瓦口关的万余兵将根本无法出战,只得横下一条心死守瓦口关。
张飞每日都到关前搦战,张合只是闭门不战。气得张飞脱下盔甲,赤臂提刀亲自攻城,都被关上滚木、弓箭逼退。
这日,张飞又要出营搦战,我拦住张飞说:“瓦口关险峻异常,强攻只会徒增伤亡,不如暂时退兵。”
张飞说:“俺老张连日强攻瓦口关,张合也损伤不少人马,料俺再强攻几日,守军斗志就可瓦解,此时岂能歇兵,给他喘息的机会?”
马超亦说:“只要我和三将军轮番率军攻城,不信不破瓦口关。”
我说:“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岂是为将之道。我料附近必有通往汉中的小路,只要打探到,派一支轻骑突然穿插瓦口关后,守军斗志便消。何愁瓦口关不破?”
张飞说:“若打听不出路径,岂不费事?”
我笑说:“只要有人烟,哪儿能连条路径都打听不到。”
魏延亦说:“若打听不出来,再来强攻瓦口关不迟。”
当下便退军到二十里外扎下营寨。每日都派出军校出去打探路径。
张合听说张飞撤军,亦不敢来追,生怕川军再杀他一个回马枪,严令城中兵将不许有丝毫松懈,违令者严惩不怠。
守城士卒连日恶战,精神极度紧张,本以为张飞引军撤走了,可以松驰一下,却不料张合每日巡视更严,便都有了怨言。
有的部将便劝张合说:“士卒连日激战,难得有了放松机会。将军还如此严加约束将士,将士们都有怨言,常此以往,只怕士卒哗变。”
张合怒叱说:“岂不闻‘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张飞、马超、魏延勇冠三军,无为善于用计。而张飞虽然撤兵,但并没有走远,现在就驻扎在离我二十里之处,一旦打听到我防守松懈,不需半日便可抵达,若趁夜攻城,瓦口关岂能再为我有?”
诸将羞红了脸。
这日,有人来报,说找到一位知道路径之人。
我大喜,忙令带进来。
不一时,领进来一位老者。我忙亲自给老者搬来一把坐椅。老者浑身颤抖,哪里敢坐。
我笑说:“老人家不用害怕,我只想问条路径,别无他意。”
老者说:“不知老爷问我哪儿条路?”
我说:“从这儿可有通往瓦口关背后的路径?”
老者说:“我年轻时上山采药,曾记得有一条从梓潼山走的小路,可以直接通向瓦口关身后。”
张飞急问:“这条路远近如何?”
老者说:“也就一日路程。”
张飞大喜,当即重赏老者。令老者饱餐一顿,由老者带路,亲自和魏延引三千人马乘夜奔梓潼山小路而来。
天亮初明,便到瓦口关后扎下营寨。
张合突听报说张飞率军抄了瓦口关身后,面色大变,自思:事已至此,军心已乱,只有趁夜劫营一路可走。
当夜张合便率三千人马偷偷出关,一直闯入张飞大营,这才发现竟是一座空营。
突然营中火光四起,张飞、魏延各引军杀来。张合知道大势已去,也不敢回瓦口关,拼命杀出条血路,由小路回南郑去了。
瓦口关守将一见,哪儿敢再战,便举关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