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听说刘备败回,恼羞成怒,尤其听说心腹爱将又被红面长须将所杀,恨不得将刘备碎尸万段,咬牙切齿问:“你可看清杀我爱将之人是谁?”
刘备说:“文将军不许我到前方,所以没看清。但玄德已派人到前方打探,已经确信正是我义弟关云长。”
袁绍拍案骂道:“如今已经落实,不杀你怎能对得起文、颜二位将军。”当即下令,将刘备推出去斩首示众。
我急忙说:“尊侯请慢。”
袁绍说:“若不是你来回游说,我怎么会收纳刘备?又怎么会兴兵伐曹?你不说话,我倒把你忘了,把他也给我推出去斩了。”
我仰天大笑。
袁绍怒问:“你笑什么?”
我说:“我是笑尊侯太没有肚量,枉有天下英雄之名,竟识不破曹操之计。”
袁绍说:“你敢取笑我?”
我说:“人生一世,除死无大事。尊侯既已下令杀我,我还有什么怕的。”
袁绍说:“好,我就听听你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我说:“尊侯可听过青梅煮酒之事?”
袁绍说:“听说过。”
我说:“曹操曾亲口对皇叔说‘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也就是说,在曹操的眼中,皇叔才是真正的英雄。曹操名为汉相,实为汉贼,早就有篡逆之心,只是怕天下诸侯不服,所以才不敢冒然篡逆。而曹操最惮忌的就是刘皇叔。自从徐州一战,曹操就打听到皇叔已投到河北,因此才设计让关羽杀了尊侯的两员心腹爱将,为的就是想借尊侯之手杀了刘皇叔。”
袁绍说:“曹操为何要借我之手杀刘备?”
我说:“尊侯是聪明人,怎会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刘皇叔有英雄之名,天下景仰。曹操要杀皇叔,就必然落下一个害贤之名。试想当今天下大乱,诸侯争霸,凡有志者纷纷招集豪杰才俊之士为自己所用。如果曹操落下一个害贤之名,试问天下豪杰才俊之士又有谁还会投靠曹操?”
袁绍一醒说:“要不是先生提醒,我险些中了曹操的奸计。只是颜良、文丑乃是我的心腹爱将,不报此仇,我心何安?”
我说:“尊侯要报仇应该去找曹操去报,不应该自伤肱股啊。”
刘备突然插嘴说:“明公要给颜良、文丑二位将军报仇也不难,我只需写一张三寸纸条到曹营,关羽必然弃曹来投明公。到那时,由我们兄弟作先锋,由明公作大将,再次讨伐曹操,何愁曹操不灭,汉室不兴。”
袁绍大喜说:“我要得到关云长,胜过颜良、文丑二将十倍。就烦请玄德赶快修书一封,召云长来河北。”
我说:“关云长乃世间少有虎将,不如让皇叔亲自走一遭。”
袁绍说:“如果玄德不辞辛劳,再好不过了。”
刘备忙说:“刘备愿效犬马之劳。”
袁绍点头应允。
刘备和我刚走,田丰就跑来劝道:“主公怎么能放刘备走呢?”
袁绍说:“我是让他去替我招降关羽,怎么是让他走。”
田丰说:“刘备是当世英雄,绝不肯久居人下。主公如不想杀他,最好就把他软禁到冀州。”
袁绍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正要让他替我招来关羽,却又对他疑神疑鬼,谁还肯给我卖力。”
田丰说:“主公要放刘备离开,他必然不会回来。不如主公让他修书一封,派名能说会道的使臣去,岂不一样。”
袁绍沉吟片刻,点头应允。
刘备正要离开,突然袁绍又来相请。心头鹿撞,只得随使者去见袁绍。
我怕刘备有失,也跟了过去。
袁绍说:“我想曹操最惮忌玄德,许都诸将也都认得玄德,如果你亲自去,恐怕被人认出,误事是小,伤及玄德性命事大。”
刘备惊问:“那该怎么办?”
袁绍说:“不如玄德写封书信,我另外派人前去。”
刘备怕袁绍再生疑,便当着袁绍的面写了一封书信,双手奉上。
袁绍接信又悔了,不知该派谁去。
我忙说:“尊侯如果信得过我,我愿去。”
袁绍大喜说:“那就烦劳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