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仁一回到许都,便立刻负荆到相府请罪。
曹操脸色铁青说:“曹仁,你可知罪?”
曹仁磕头说:“末将知罪。”
曹操一拍桌案说:“你签的军令状墨迹未干,孤若不按军令状行事,今后还怎么号令诸将?推出斩了。”
贾诩忙说:“曹仁乃朝廷重臣,国之肱股,怎么能因为打了一次败仗就处斩呢?请主公三思。”
曹操说:“他可是和先生立的军令状,如果这次曹仁侥幸成功,他又能不能放过先生。”
贾诩笑说:“我和曹仁将军一殿为臣,从无私怨,前日争执也是为了公事。这回贾诩侥幸猜对了,我料就是曹仁将军侥幸成功,也不会主张杀我的。”
曹操说:“话虽如此,但治军贵在于严,孤若不严惩曹仁,恐怕诸将不服。”
程昱说:“曹仁是大汉上将,又对国家有大功,主公不如让他戴罪立功。”
其实曹操也并不想杀曹仁,便借坡下驴说:“既然两位先生替他求情,就暂且免去死罪,降职三级,戴罪立功。”
曹仁连忙磕头谢恩。
曹操说:“不是孤不杀你,是两位先生替你讲情,孤不得不给两位先生留面子。你应该向两位先生道谢才是。”
曹仁向贾、程道谢后退了出去。
曹操说:“孤本意设计让车胄除去刘备,又不使孤有杀贤之名,谁知反让刘备乘势坐大,不除必生祸患。孤有意亲自统率三军伐之,诸位以为如何?”
贾诩说:“刘备乃世之枭雄,现在羽翼未丰,正该早日设计除之。只是袁绍现在河北虎视许都,主公若亲征刘备,袁绍要乘机来袭可如何是好。”
程昱说:“我有一计,不知可不可行?”
曹操说:“先生请明言。”
程昱说:“不如主公表面上仍以曹仁为大将,暗中却随军指挥。袁绍知道主公仍在许都,就不敢轻易来袭了。”
曹操大喜。
刘备听说曹操又派大将曹仁引军而来,心中疑惑不解,便问我:“曹仁已是手下败将,曹操为何又派他来?”
我说:“我料这次是曹操亲自率兵来的,他怕袁绍偷袭许都,所以才不敢公开率兵。”
刘备惊说:“曹操要来,必然会统率大军,以徐州一郡之地如何能抵挡得住?”
张飞说:“曹操有什么可怕的。大哥只要给俺老张一支人马,必破曹操。”
刘备说:“曹操不比曹仁,你不要乱来。”
我说:“不如派人求袁绍出兵攻打白马,曹操腹背受敌,必然撤兵。”
刘备说:“徐州只有先生和袁绍有交情,就烦劳先生再辛苦一趟了。”
我说:“皇叔有命,我本来不应该推辞,但是我怕我走之后皇叔守不住徐州。”
张飞大怒说:“你敢小瞧我大哥吗?”
刘备说:“三弟,不得对先生无理。”
张飞说:“大哥,我是气不过他小瞧咱们。”
刘备也不理他,又对我说:“大战在即,我也不想让先生在这时离开徐州,但现在除了先生之外,谁还能出使冀州。”
我想想也没办法,便叮嘱说:“曹操大军远来,必然急于求战,皇叔不妨坚守徐州,等曹操粮草用完,再派兵出战不迟。”
刘备说:“先生嘱托,刘备谨记。”
我长叹了一口气,只好匆匆离开徐州。
我担心的事很快就变成了现实。
刘备亲自守徐州,令张飞守萧关。
张飞到了萧关,曹操大军也到了。张飞暗想:不如趁曹兵立足未稳,今夜就去偷营,也省的让无为先生小瞧。
当晚张飞点齐兵马突入曹营,却见寨中一片寂静,竟然是一座空寨。张飞知道中计,急要率军回撤时,突见四下火光大起,喊杀连天,张飞拼命想逃回萧关,却哪里还有机会,只好匹马向芒砀山逃去。余兵纷纷投降。
曹操就令人穿上徐州衣甲奔萧关而来。守城士卒只道张飞获胜,打开城门,曹军一拥而入,夺了萧关。随即派大将曹仁率兵直取徐州。
刘备听说曹仁率军已抵徐州城下,大吃一惊:曹军怎么来得这么快?便忙问:“有没有听到三将军的消息?”
探报说:“萧关何时失守的都不知道,哪有三将军的消息。”
刘备挥了挥手,呆坐半晌无语。
余万说:“萧关是徐州的门户,不如趁曹仁立足未稳,马上出城击败曹仁,夺回萧关。”
刘备知道萧关一失,徐州硬守是守不住的,当即点头,亲自率兵出城迎战。
曹仁见徐州兵马杀出,急忙布好阵脚,手指刘备骂道:“你弟弟张翼德已被我斩杀在萧关,你若不早日投降,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刘备大怒,回骂道:“曹仁匹夫,手下败将,也敢逞狂。”
一挥马鞭,指挥大军冲杀过去。
曹仁仓促布阵,抵挡不住,被杀得大败。刘备指挥军队随后掩杀,眼看前面转过一道山峰,突然间冲出一支劲旅,拦住刘备的去路。
但见中间一骑端坐一人,手中横槊笑道:“玄德别来无恙?”
刘备听声音耳熟,顺声音看去,却是曹操。大惊失色,急忙率军回撤,左右两翼却早有两支人马冲杀出来,左翼是大将曹洪、于禁,右翼是大将夏侯渊、张合,将刘备军一分为三。慌乱中余万被夏侯渊一刀劈于马下。
刘备在数十亲随死保下才得以逃脱。回身一点人数,只剩二十几人。眼看到了徐州,却见城上早已插上徐字大旗。
原来曹操早已派大将徐晃取了徐州。
刘备不由一声长叹,寻思小沛太小,不是容身之地,下邳虽有粮草可以支撑,但孤城一座又能守几时,搞不好会成了第二个吕布,思之再三,也只好奔青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