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羽在城外看得真切,等车胄率军走远了,见天色已晚,便打出车胄的旗帜,率军直抵城下,谎称车胄获胜回城。
城上士卒也看不清楚,隐隐看到旗帜,衣甲又没差别,就打开城门,关羽一马当先冲杀进来。城中没了主将,纷纷向关羽投降。
车胄、廖安还不知道徐州丢失,率军正行间,突见左右各侧闪出一支人马,左面是张飞、右面是刘备,呐喊着冲杀过来。因为离廖安说的设伏之地还有一段距离,二人不及防范,被刘备杀个大败。
车胄只道廖安是来骗他的,不容分说,一刀把廖安砍下马去,廖安至死也没明白自己是怎么死的。
车胄不敢恋战,一口气逃回徐州,大声叫开城。
城门一开,车胄长出了一口气,催马上了吊桥,刚进入城门洞,突见面前出现一员大将,卧蚕眉,丹凤眼,面如重枣,手提青龙刀,却是关羽。车胄大惊,急要退时,却被关羽一刀斩于马下。剩下的士卒纷纷投降。
于是刘备进了徐州。
我说:“曹操没想到会弄巧成拙,听到徐州落入皇叔之手,必然会率军来夺,皇叔应该早做准备。”
张飞说:“兵来将挡,怕他什么?”
刘备说:“无为先生说得不错,那就有劳二弟、三弟再辛苦一回,火速带兵去拿下下邳、小沛,形成犄角之势,准备迎战曹操。”
关、张二将急忙率军去了,顺便关羽又招降了余万。
我说:“徐州乃是历来兵家必争之地,易遭攻打,难以防守。皇叔只凭徐州一郡之地,是无法和曹操交兵的。”
刘备说:“先生可有什么妙计?”
我说:“我虽没有什么妙计,但我可以向皇叔推荐一人,只要皇叔亲自请出此人,此人必有破曹妙计。”
刘备说:“先生说的又是诸葛孔明。”
我说:“正是。”
刘备说:“我刚得到徐州,人心未定,怎么能远离?”
我说:“那就只有联合袁绍了。”
刘备说:“我曾帮助曹操灭了其弟袁术,只怕袁绍不肯和我联合。”
我说:“皇叔放心,我曾在冀州呆过一段时间,和袁尚有段交情,我亲自去趟冀州,必定说服刘、袁联军破曹。”
刘备大喜说:“那就有劳先生了。”
我说:“皇叔最好再给曹操修书一封,只说车胄已经伏诛,廖安、雷同二将战死,徐州初定,人心不稳,无法回朝。曹操虽然有气,也只能吃哑巴亏。”
刘备点头。
再次来到冀州,我仍直接去见袁尚。
袁尚不悦说:“先生在我重病时不辞而别,为何又去而复返?”
我说:“我离开公子是因为冀州没有人听我的话,今天去而复返是因为想再试一试冀州还有没有我说话之地。”
袁尚冷笑说:“我不是听说先生离开冀州就一直在刘备身边吗?”
我说:“公子消息灵通。没错。”
袁尚说:“那先生又来冀州何干?”
我说:“我既是为皇叔而来,亦是为冀州而来。”
袁尚说:“岂有此理。冀州和刘备风马牛不相及,先生怎么会说出这等话来。”
我说:“请问公子,曹操平日最忌恨的是谁?”
袁尚说:“曹操最忌恨的人天下共知,先生何必多问。”
我说:“是袁术、吕布、孙权和令尊。”
袁尚说:“先生既然知道,又何必多问?”
我说:“如今吕布、袁术已灭,孙权远在江东,和曹操相邻的只有冀州了。试问曹操下一步又该如何行事呢?”
袁尚说:“袁、曹两家早晚交兵,就是先生不说,我也知道,只是我看现在曹操不一定会来打冀州。”
我一听就明白袁尚指的是徐州,却故意问:“愿听公子高见。”
袁尚说:“刘备被吕布所逼,被迫投了曹操,却又借剿匪之名,杀了曹操的心腹爱将徐州刺史车胄,并把徐州据为己有。曹操怎肯甘心,我料不出数日曹操就会派兵攻打徐州。”
我说:“公子高见。”
袁尚说:“我还有高见呢。刘备虽占有徐州,但他深知自己兵微将寡,不是曹操的对手,所以才派先生来游说袁、刘两家合兵抗曹。”
我说:“公子真神了,我就是皇叔派来的说客。”
袁尚气极反笑说:“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我笑说:“不会,公子怎么会杀我呢?”
袁尚怒道:“你是在耍笑我?”
我说:“我怎么敢来耍笑公子。我说公子不会杀我,是因为我知道公子是当今少有的才俊,我一心为冀州着想,公子焉能以刀相向。”
袁尚说:“先生就不必绕弯子了,有话请明说。”
我说:“公子请想,曹操征吕布、袁术时最怕的是什么?是怕令尊会突然率冀州之师偷袭许都。但不知何故,令尊却白白浪费了灭掉曹操的大好时机,曹操每想及此事,都不能安眠。本来灭了吕布、袁术,曹操以为可以一心对付令尊了,但却没想到,刘皇叔会突然占有徐州,将曹操的计划打乱。公子说得没错,曹操肯定会先设法收回徐州的,但公子记住了,曹操只要收回徐州,下一个目标就是冀州。令尊已经失去了两次灭曹的机会,现在上天又给令尊一个机会,就看令尊想不想抓住了。”
袁尚转怒为喜,笑说:“不瞒先生,我父也有意联合刘皇叔,只是两家没有交情,正愁无法联络,不想先生就来了,我这就去向父亲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