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术死后,袁胤企图将袁术灵柩运往河北,因为不敢走徐州,便奔庐江而来。庐江县令徐缪夺了玉玺,并将袁胤等人一并杀死。
此时曹操已班师回许都,徐缪亲赴许都,献上玉玺。曹操大喜,便上表朝廷,封徐缪为高陵太守。
曹操春风得意,便带着刘备上朝见驾。
刘备诚慌诚恐,急忙拜倒在丹墀。
献帝问:“卿祖上何人?”
刘备说:“臣乃中山靖之王后,孝景皇帝玄孙,刘雄之孙,刘弘之子。”
献帝听说,便令宗正卿速取宗族世谱来检看,宗谱排出,刘备竟长献帝一辈。献帝大喜,心中暗想:曹操弄权误国,凡事都有他一人把持,朕常恨无法诛灭此贼,不料今日竟得了一位英雄皇叔,有皇叔助朕,必能铲除曹操奸党。当下便加封刘备为左将军,宜城亭侯。刘备拜谢下殿。从此世人皆称刘备为刘皇叔。
曹操见献帝认了族叔,后悔不迭,出殿强笑说:“如果不是孤从中引见,皇叔今日怎能位列公侯?日后皇叔发达了,可别忘了孤啊。”
刘备忙道:“丞相大恩,玄德没齿难忘。”
曹操就笑了,笑得极不自然。
曹操回府,众谋士纷纷进言:“刘备乃世之枭雄,主公怎能把他引见给皇上?如今皇上已认刘备为皇叔,恐怕对主公不利。”
曹操也在懊恼,只是泼出去的水无法收回,挥手说:“天子虽然认刘备为皇叔,但孤以天子的诏令命令他,量他不敢不从。”
贾诩说:“话虽如此,但刘备毕竟不是久居人下之人,只恐养虎为患。主公不如早早设计除掉此人。”
曹操说:“天子刚认他为皇叔,不便马上除他。不过请诸位先生放心,朝廷生杀大权仍在孤手,量他刘备能奈孤何?更何况孤把他留在许都,名义上让他叔侄可以经常见面,实际上却是严加防范。”
当下曹操就把相府附近的一处府宅送给了刘备,美其名曰好早晚过府讨教,实际上却是方便监视。
刘备心知肚明,却不敢表露出来。
一日,我正在和刘备对弈,突然宫中来了两位公公,传旨说:“天子召左将军,宜城亭侯刘备即刻入宫见驾。”
刘备跪接圣旨毕,起身问:“不知圣上宣下官进宫何事?”
公公说:“咱家不知。”
刘备又问:“不知圣上还宣了哪位大人?”
公公笑说:“咱家奉旨来宣皇叔,哪敢胡乱向圣上打听。”
刘备不敢再问,急忙换了朝服,随两位公公进宫去了。
我已心知肚明,献帝是想借助刘备之力除掉曹操。
献帝早已摆下酒宴,一见刘备,满面堆笑说:“皇叔在京城可还住的习惯?”
刘备连忙跪地中磕头说:“多谢圣上牵挂。臣还过的惯。”
献帝说:“今日乃是家宴,皇叔不必多礼。”
刘备这才起身落座。
酒过三巡,献帝令屏退左右,突然走到刘备面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下,满面垂泪说:“皇叔救朕。”
刘备大惊,吓得连忙跪拜于地说:“圣上快快请起,折杀死臣了。”
献帝起身说:“朕自从承继大统,就被曹操挟到许都,朕虽名为天子,朝廷大小国事却无一能做主张。曹操还欺君罔上,把持朝纲,在朝堂遍插亲信,照此下去,我高祖皇帝百战创下的大汉基业就要毁在朕手。”说罢又垂下泪来。
刘备听罢,也落下泪来说:“臣早就看出曹贼有不臣之心,只是曹贼势力太大,一时难以除掉,请圣上再忍一时,待臣徐除之。”
献帝说:“大汉复兴,及朕的身家性命就全靠皇叔了。”
刘备说:“圣上放心,臣就是肝脑涂地,也必杀曹贼。”
献帝说:“有皇叔这句话,朕就放心了。只是曹贼心狠手辣,排除异己不择手段。皇叔还要多加小心,免得反被曹贼所害。”
刘备说:“圣上顾虑的是。臣自当小心谨慎,既算不能为国除掉曹贼,臣也只当求国捐躯,青史留芳。”
献帝当然听明白刘备的意思,就是说杀不了曹操,也不会说出是奉旨行事。献帝想要的正是这句话。
当下献帝又说:“曹贼疑心颇重,皇叔在宫中久留,只恐曹贼猜忌,还是请皇叔早点儿回去,早作谋划,为国除害。”
出得皇宫,迎面就碰上曹操。刘备暗吃一惊,连忙走过来见礼说:“参见丞相。”
曹操笑说:“皇叔进宫才一会儿功夫,怎么也不多呆一会儿?”
刘备说:“圣上赐宴,玄德不敢多饮,所以才告退。”
曹操说:“圣上召玄德进宫就为了饮宴?”
刘备说:“是。”
曹操冷笑说:“孤看不一定吧。”
刘备说:“不知丞相是何意思?”
曹操仰天大笑说:“玄德啊玄德,孤是和你开玩笑。要没有孤,玄德怎么会位列公侯?孤怎么会不信任玄德?”
刘备不敢吭声,唯恐哪句话引起曹操的心疑。
曹操却笑后头也不回地径直入宫去了。
刘备却惊出了一身冷汗。
回到府中,刘备仍然怦怦心跳,急忙召我和关、张商议除曹操之计。
张飞说:“杀个曹操有什么难的,只须俺老张和二哥埋伏在曹府旁,抓住机会冲上去一刀了事。”
刘备说:“胡说。曹操随扈众多,防卫森严,这么做只会自取其祸。”
我说:“我倒有一计。”
刘备忙问:“先生请讲。”
我把计策托出,刘备点头说:“但愿天佑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