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关羽一面令傅士仁、糜芳二将为先锋,率三千人马屯扎在荆州城外,准备随时兵发樊城,一面设酒宴款待我。
饮至二更,突然有人报,说城外先锋营失火。
关羽大惊,急披挂上马,率军出城查看。却原来是傅士仁、糜芳二将只顾饮酒,忘了查营,至使帐后遗火,将粮草辎重一并烧毁。
二将酒也醒了,急率士卒将火扑灭,忐忑来向关羽请罪。
关羽大怒说:“我令你二人作先锋大将,还没有出师,就将粮草辎重烧毁,伤亡了许多将士,如此误事,要你二人何用?”
一声叱令,便要将二人推出斩首。
我忙说:“未曾出师,先斩大将,于军中不利。”
关羽余怒未消,便令将二人各打四十军棍,摘去先锋印绶,罚糜芳守南郡,罚傅士仁守公安。
我说:“二君侯既对二将行了军法,就该把二将带在身边,否则二君侯率军远攻樊城,一旦家中突生变故,悔之晚矣。”
关羽说:“我饶他二人一命,料二人不敢再不尽心。”
翌日,关羽酒醒,后悔不该冲动作出发兵樊城之举,便闭口不提攻打樊城之事。
我知关羽心意,便问:“二君侯既已决定攻打樊城,又为何迟迟不肯出兵?”
关羽沉吟说:“孙子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大哥令我守荆州,没得将令,擅自出兵,一旦有失,我如何对得起大哥?”
我说:“二君侯既知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就更应该知道将兵最忌朝令夕改。昨日二君侯既已作出攻打樊城之举,就该不论有何险阻,都义无反顾地执行下去。”
关羽说:“我想此事最好还是先禀告大哥。”
我笑说:“二君侯何太迂也。”
关羽问:“先生何出此言?”
我说:“君侯岂不闻‘将在外,君命所不受。’以二君侯之神勇机智,虽曹操也不敢轻视。只要二君侯旗开得胜,谁还有话说?”
关羽说:“话虽如此,我心难安。”
我说:“这也不难。君侯可一面派人向皇叔请战,只说曹仁率军来攻打荆州,一面出兵即可。”
关羽大喜说:“若说曹仁来攻荆州,我率军迎战就说过去了。”
当下便令廖化为先锋,关平为副将,起兵攻打樊城。
曹仁闻讯大惊,急召诸将商议对策。
副将夏侯存说:“人人都怕关羽,我却不怕。请将军给我三千人马,我必提关羽首级献与将军帐下。”
曹仁说:“关云长勇冠三军,将军不可轻敌。”
夏候存说:“我若不能取关羽首级来献,愿当军令。”
牙将孙晟说:“夏侯将军有此豪气,末将不才,愿助将军一臂之力。”
曹仁大喜,便给二将三千人马说:“二位将军虽勇气可嘉,但关云长毕竟智勇兼全,二位将军需多加小心。我当亲自接应二位将军。”
二将领命,率军杀出城来,行不数里,便遇到廖化、关平。
孙晟挺枪叱道:“叫关羽出来见我。”
关平大怒,舞刀骂说:“我父乃汉中王麾下五虎上将,岂可见尔等鼠辈。”
孙晟亦大怒,二将大战数合,被关平一刀砍下马去。廖化乘机率军掩杀,夏侯存抵挡不住,被杀得大败。
廖化、关平二将率军正在追杀,曹仁亲自率军赶来,双方一场混战,直杀到天色将晚,不分输赢,两边才各自收兵扎营。
夏侯存自缚双臂来向曹仁请罪。
曹仁笑说:“胜负乃兵家常事,侍明日再出战破敌。”
翌日,两军对阵,曹仁拍马出战,指名要关羽出战。
关平舞刀出阵。
曹仁叱说:“你不是我对手,只管叫关羽来见我。”
关平大怒说:“杀鸡焉用宰牛刀。想见我父,先胜过我手中刀再说。”
二将便战一处,不过十回合,关平便抵挡不住,回马就走。
廖化怕关平有失,挥刀来迎曹仁,却被曹仁一刀将头盔劈落。廖化大惊,急忙回走,曹仁乘势掩杀,大败荆州兵。
曹仁得胜,亦不追赶,便令收兵回营。
夏侯存说:“荆州大败,将军为何不率军掩杀?”
曹仁说:“归师勿掩,穷寇莫追。关羽得知我打败关平,必然亲自引兵来报仇,我以逸待劳,才有胜算。”
关羽见二将败回,大怒,便要亲自提兵前来决战。
我笑说:“匹夫斗勇,壮士斗智。只需略施小计便可大败曹仁。”
关羽问:“不知先生有何妙计?”
我说:“明日还让少君侯出战,只需诈败,二君侯伏兵杀出即可。”
关羽大喜。
廖化、关平二将又率三千军马望曹仁大营杀来。
夏侯存请命出战。曹仁点头应允。
关平拍马出战,指名要战曹仁。
夏侯存说:“曹将军从来不和手下败将对阵。”
关平说:“我就先杀了你,再会曹仁匹夫。”
二将双刀并举,才战十数回合,关平诈败。夏侯存随后掩杀,一直追杀出二十余里,突听背后喊杀声大震。
夏侯存知道中计,急忙率军往回杀。迎面正遇关羽。
关羽说:“我本意要设计杀曹仁,你却替他来送死。还不下马投降,饶你不死。”
夏侯存大怒,拍马来战关羽,未及一回合,便被关羽一刀劈下马去。余者纷纷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