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跟我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让我偏离了生活的轨道,我在忙忙碌碌的生活中,追求着真和善。在这年的冬天,天气特别寒冷,冷的街上都少了行人。在入冬的第七天,明月州传来了很坏的消息。发往京城的告急文书上说,有暴民造反。这事让我大吃一惊,已经五十年了,没发生过民众暴乱。我心里慌张,将此事告诉了病中的父王。父王听了很平静,他一点都不着急,父王说:“没事,不就是流民造成了骚乱吗?明月州人少,不会造成很坏的影响。”
父王让我去跟大臣们商议,我决定亲自去明月州瞧瞧,但许多大臣们不同意,理由是民众暴乱,怕有危险。我对自己有信心,能杀死我的人怕还没出世呢。
我不顾大臣们的反对,下定决心要去明月州。我跟花无语他们商量,决定立刻启程,事情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怕会越来越糟。风花她们听说我要出远门,问我都谁去,我说:“花无语、月光明他们是要去的,你们女孩子就别去了。”风花没说啥,她一向很低调,但云落却嚷嚷开了,说要跟着同去,路青也要跟着去,因为她们听说,明月州的风景很美。
风花说:“她们同去也好,你身边没个女孩子,怕会照顾不好自己,就让她们跟着同去吧。”
云落和路青得意地朝我笑,我心里暗想:还让她们照顾我,怕我要照顾好她们吧。但这话说不出口,因为事情紧急,我决定明日启程。启程的时候,风花和大臣们出城相送,我们在一队禁卫军的护送下,踏上去明月州的官道。明月州离星落城很远,我们一路赶去,没遇到任何事,很快地就赶到明月州的地界了。沿途的地方官员,不断地有人前来招待我。他们阿谀奉承,让我好不心烦。
当我望见远处高耸的城墙时,我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明月州的首府明月城出现在我面前。靠近城门时,瞧见城门口有人前来迎接,我也不甚在意。只听见一群官员向我施礼拜见,我只记得为首的官员是一个老头,很胖,也很矮,是个其貌不扬的人,好像是明月州的总督。
我进了城,在总督的官邸住下了。我让其他的官员都离开,只留下了总督,花无语告诉我,说那总督叫明日。我接见了明日,问了他关于民众暴乱的事,他说,事情已经平息了,他已安抚好了百姓,没有再出别的意外。我赞扬了他一番,说他干的不错,明日在我面前诚惶诚恐,唯唯诺诺。我没有在官邸里歇着,而是走访民众,依我的经验,对于官员,不能过于相信,他们越说的天花乱坠,越是不可全信。我在走访的时候,并没暴露王子的身份,只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跟百姓聊天,问他们的生活,问他们可过得好,也问他们关于地方官的风评如何。
107
有几个官员很差劲,惹怒了我,我将他们就地免职了,这让所有的大小官员很不安,但是明日却不错,他的官声不错,很得百姓的爱戴。我在走访中了解到,那些民众暴乱,好像有一个领头的,那人还是一个外乡人,在暴乱过后,他就不见了。这让我很奇怪,也很困惑。我让花无语派人去查查那个人。但花无语告诉我说,那人好像凭空蒸发不见了,寻不到他的任何踪迹。我怀疑此事极不简单,一个外乡人,怎会领着百姓闹暴乱呢?真是让人猜不透。
接下来许多日子过得很悠闲,我还是走访百姓,了解他们的疾苦。云落对我说:“片风,你一定是个贤明的君主,你让我好喜欢。”也许是因为说露了嘴,或者怕我误会成别的意思,她在向我解释。我觉得好笑,突然有一种想要耍耍她的冲动,
我笑着说:“你真的喜欢我吗?我也好喜欢你呢。”
云落呆住了,我瞧见她的脸红红着,眼神如水一般朦胧。她懦懦地说:“片风,片风,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说:“真的。”
云落在刹那间脸色苍白的如雪,她热情地说:“片风,我要晕了,我好喜欢你呀。”
我再次呆住了,我瞧得出,她真的对我有了情意。天呀!你要作孽呀,这事能开玩笑吗?瞧,惹出大麻烦了。云落,她在爱着我呀。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但一直不敢相信。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愣愣地望着她,瞧她哀怨的眼神,瞧她楚楚惹人爱怜的表情。我心里慌张起来,可我真的喜欢她吗?也许是吧,我是真的喜欢她,从何时开始的呢?是从圣城开始的吗?从那些日日夜夜开始,我慌乱了,我真能和她走到一起吗?我不是和她开玩笑,但风花能忍受吗?她能同意吗?还有个医圣,她虽说从来没表示过,但我清楚地明白,她也在默默地喜欢着我。
云落匆匆地离开了我,带着羞涩,带着痛苦,她默默地想:片风,你真的喜欢我吗?若不喜欢,怎会跟我那么说呢?
那些天我说不出啥感觉,有时开心,有时难过,但我怕见云落,云落好像也在躲着我。我这是第一次巡视地方,深深的感受到星落王国的强大与富裕。这都是父王的功劳,他用了三十年,一步步让王国强大起来。父王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国王,我为父王感到骄傲。他开创了一个伟大的新时代。我盼望着自己能赶上父王,甚至超过他。
我何时有了这种雄风和壮志,也许是我长大成年以后,受父亲的影响所至。父王勤于国事,让我敬佩,让我仰慕。
明月州的天气越来越冷,在明月州呆了近一个月了,事情也都处理好了,我想该启程返回星落城了,不知父王的病情如何,我很是担心,想尽快赶回去。
108
定下了日期,决定三日后启程,我的属下忙碌着,准备回去。这些日子憋坏了云落和路青,我怕他们出事,不让她们单独出门,云落一直在我面前数落,说这样下去,她非憋出病不可。她们听说三日后启程,大喜,说要离开明月州了,却没欣赏过明月州的风景,一定让我陪她们去逛逛。我心想:是呀,就要走了,出去转转也不错。听说明月州有一山,名为路山,山峰挺拔,风景秀丽。我说:“那我们去路山一趟吧。”
次日,我很早起床,约了云落和路青一同上路。同行的有高春雨和花无语,本来花无语要多带侍卫,被我拦住了,我说:“没事,不用他们去了。”
一行人在太阳升上树稍时,走进了路山。路山的风景果然秀美,有奇石,有云海,有飞瀑,有怪松,一行人流连忘返,玩得兴高采烈。前面山峰有一泉,泉水清澈,叮咚响。我们在泉水旁嬉戏,欢乐的声音在山谷里回响。
太阳慢慢地落山了,天边红霞涌动,火烧云在快速的飘移,我们在山谷里点起了篝火。天色慢慢地黑了下来,我们围坐在篝火旁,云落唱起了歌,歌声起伏不停,惹得众人欢笑不止。
突然间,我听见树林里有沙沙的响声,“谁?”我冷冷地喊了一声,花无语刷地拔出了剑,他紧张地望着树林,一道劲风朝我猛扑过来,我轻轻地闪身躲过,却是一箭射空,射在了树身上。“谁?给我滚出来!”花无语猛地跃起,朝树林里扑去,只听有人惊呼一声,接着声音远去,显然花无语追过去了。
“我们跟过去看看,你们小心点,我怕花无语出事。”
我朝树林里走去,高春雨和云落路青紧跟在我后面。我们刚穿过树林,只听见一阵清脆的哨音,四个人从草丛里冒出来,将我们围住。
“你们是谁?竟敢伏击我们?”
四个人全身黑衣,头戴黑布,只露出精光四射的眼睛,其中一个黑衣人冷冷地笑着,“你就是片风吗?星落王国的王子?”
我说:“你是谁?”
“我吗?要你命的阎王老爷。你们是自杀呢?还是让我们动手?”
我被他惹笑了,“你白痴呀?让我们自杀。”
“你们是烈日王国的杀手?”我好笑地望着他们。
“不错,是大将军要我们杀了你。”
“是风烈大将军。”
“不错。”
“嘿嘿,想要我的命,怕不容易。”
“那就送你们上路。”
四个人刀剑出鞘,杀气腾腾地围上来,我扭头对云落说,保护好他们。说着,我朝那四个杀手扑了过去,自从我离开星落谷后,跟别人动手的机会不多,但我感觉到我的魔法和剑术在快速地进步着,我也不知道自己达到了何种境界。今日这群杀手自己找死送上门来,我决定松动一下手脚,不知死活的家伙。
109
我想试试这些家伙的底,因此我没使用魔法,只是使开长剑,将那四个杀手圈在剑光里,跟他们接了几招,我觉得他们的剑术虽说不错,但还没达到绝顶高手的境界。我心里松了一口气,不再慌乱,我的剑术从很小就开始练起,谷主曾经说过,他所有的弟子中没人能赶上我的进境。他说,连他在我这样的年纪,也赶不上我。谷主说这些的时候,总是笑容满面。想起谷主,我的心里微微一痛,就在这刹那间,我听见路青惊呼一声,瞧见一支长剑疾风般朝我胸膛刺过来,眼看我就要中剑倒地,刹那间,我的身躯猛地蹲下,那剑刺空,我的长剑反手刺出,正中那人的手臂。那人痛叫一声,长剑掉落地上。
剩下的三人见我剑法如此的高明,若是再缠斗下去,怕是人人都要中剑倒地。其中一个黑衣人长啸一声,随着啸声过后,我听见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显然有人正朝这里奔过来。“嘿嘿,”我冷笑着,“原来你们还伏有帮手。”我话音刚落,瞧见四个黑衣人围了过来,其中一个好像是领头的,他问:“难道他如此厉害?你们竟收拾不了他。”另一个黑衣人粗声粗气地回答他:“这人很难缠,我们拿不下他。”那个首领一挥手,说:“你们一起上,尽快处理掉他,大将军一定让他死。”
这四个人一围上来,我顿时觉得压力猛增,而其中的那个首领比那些黑衣人强过许多,他剑招快捷,出剑角度古怪,有时明明一剑平平刺出,收剑时如已是竖劈而下,我顿时手忙脚乱起来。
云落见我危急,朝路青低声说:“你护着高春雨呆在这里,我去帮片风。”
她说着,迈步上前,一剑刺向一个黑衣人的肩膀,那人让开一剑,反身跟云落打斗起来。虽说有云落援手,但我的压力并没有减少多少。
正在拼杀之时,我听见远处有人纵声长啸,我大喜,听啸音是花无语,我也长啸一声。“快点干掉他,他的帮手要回来了。”
我见云落已处在下风,被那杀手逼的东躲西藏,心里怒火上涌,再也不敢保留。我默念口诀,魔法汹涌而出,顿时那些杀手被魔法搞得狼狈万分,花无语的啸音接连不断,他正在往回赶。眼看着我的魔法将要击溃那些杀手,正在此时,我听见弓玄震动的声音,一道劲风迎面扑来,是谁在施放暗箭?眼看着那箭就要射中我的眉心,我想躲开却来不及了。我心里叹息一声,难道我要死在这里吗?“片风!”我听见有人尖叫一声,一个瘦弱的身影扑过来,用她的身体挡住了那箭,是路青,是她在千钧一发时,救了我。但她却中箭了,那箭射中了她的心脏。我瞧见她软软地倒下,她的神情痛苦不安,她定定地瞧着我,那眼神里有不舍,有温暖,有哀怨。我的泪水哗哗地流下来,疯了般地长剑横扫,有两名杀手被我长剑刺伤,一名倒地死去。我反身将路青抱起,我使劲地喊:“路青,路青,你睁开眼,你别吓我。”
110
恰在此时,我听见有人凄惨地喊叫一声,接着一个人从树后被人甩了出来,我听见有人嘿嘿的冷笑着,心里松了一口气,知道是花无语赶了回来,“你们这群混蛋,竟敢偷袭我们,你们不要命了?竟然用调虎离山之计,将我骗走,幸亏我没上当。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乖乖地留下吧,我留你们一命。”接着花无语问我,“王子,路青她怎样了?”
我瞧着路青苍白的脸庞,瞧着她痛苦的样子,觉得心如刀割般难受,我流着泪说,“花无语,别放走他们。路青她要不行了。”花无语大喊一声:“你们拿命来。”他挥舞着长剑疯狂的冲上前去,那个首领见再也讨不到好,若是再不走,怕要永远留在此地了,
他喊了一声,“风紧,扯呼。”剩下的几个杀手如潮水般的退去。想跑,没门,花无语要纵身追去,我心想,穷寇莫追,花无语可别出事,当下我喊住他,让他别追了。
路青躺在我的怀抱里,剧烈地咳嗽,嘴角的血慢慢地流出来。她瞧着我,眼神是那样的温柔,她轻轻地说:“片风,我要不行了,你知道吗?我一直在默默地喜欢着你,虽然,你没喜欢过我,但我喜欢你呀。片风,别为我伤心难过,我能救下你,我真的很高兴。”她说着,再次剧烈地咳嗽起来,她的血不断地流出来,此时他们都围了过来,每个人都流了泪。云落哭喊着:“路青,你会好过来的。”而高春雨的脸色苍白得要命,他默默地望着路青,这个勇敢的女孩,自己在默默地喜欢着她,如今眼看着她要离自己而去,可自己却救不了他。他恨恨地想:可恶的杀手,你们不得好死。他心里在骂着,忽听路青说:“高大哥,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我一直将你当作哥哥,你别怪我好吗?”
高春雨连连点头,却瞧见路青的脸上涌上来一层红晕,接着路青喃喃地说着,“我好喜欢,好喜欢……”声音越来越低,到最后,已听不清了,接着路青的头一歪,她就这样死去了。
我悲痛得要死,紧紧地抱着路青,感觉她的身体慢慢地变凉,变冷,变硬。她永远地离我而去了,这个年青纯洁的女孩子,用她的生命换了我的生命。她让我好难过,好伤心,我想起跟她初次见面的情景。我知道,从今以后,我再也忘不了她。她永远活在我的生命里。
高春雨哭了,所有的人都流泪了,我抱起路青的尸体,对他们说:“我们回去吧,好好地将路青安葬,我要让她风风光光地离去。”
我抱着路青慢慢地走,想起她使剑的模样,想起她英姿飒爽的风姿,想起她的笑,想起再次相见的惊喜,觉得如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