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建立120年初,魔族,人族,兽族,战争一触即发。
某一处山脉,茂密的深林中,一老一幼,两爷孙在丛林中漫步着,时不时低头看看,手中的药锄,背上的药框,充分说明这两爷孙是上山采药的。
老的叫林老头,至少小漠是这样子叫他的,而小的自然是小漠了。小漠自小被林老头收留,虽然小漠是个乐观开朗的好孩纸,可是也支不住林爷爷这娘娘腔的叫唤,所以自十岁后,小漠再也没有叫林爷爷,而是叫老头了。林老头自捡小漠回来,已经是二十年过去了,小漠也渐渐长大了。从开始,林老头对小漠的期望,到失望,到绝望,这无疑是个漫长的过程。小漠是个极品体质,因为小漠的身躯容不下任何的灵气。万物,甚至于树木,连林老头旁边的枯树都弥漫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灵气,小漠居然容不下,亲近不了灵气。林老头,坐在石头上休息着,从药筐里拿出一枚果实,吧嗒吧嗒吃着,看着小漠的眼神说不出来的苦闷。就算这世间,没有修炼的普通人,都可以在生活中,自发的吸收灵气,从而长命百岁,哪怕一生中吸收的一点点灵气,都是受益无穷,林老头就是打破脑袋都想不到,为什么,为什么小漠的他的体质如此特殊。
小漠在林老头的身旁也在静静地坐着,他没有说什么话语,他已经成熟了,不会再像小时候有空闲就围着林老头,左一句,右一句的林爷爷了。小漠知道自己的体质吸收不了灵气,不能像其他武者那样翻山倒海,更不能普通一点的长命百岁,连简单的能不能活过六七十岁都是个问题,可是自己不能放弃,事出反常必有妖,全世界就只有自己这种体质,会不会是机遇,虽然小漠不认为自己是否会像其他神人般那样,逆袭。但是,小漠知道自己不能就此甘心,一旦放弃,必定迎来自己无尽的痛苦,后悔,必定是痛苦的。
沧桑的气息浮现在小漠的脸庞上,丝毫看不出已经二十岁的小漠该有的稚气。此刻在充满灵气的深林中,无数的灵子在小漠的身躯表面上环绕着,奈何就是不会进入小漠的体内中,仿佛小漠的表面隔着一层不可逾越的横沟。不过,小漠却没有丝毫的负面表情,只是冷静,这样的情景小漠早已司空见惯。无奈睁开双眼,内功心法停止运行,看着一旁的林老头吧嗒吧嗒地吃着水果,小漠无奈默默地从药框中拿起水果默默吃了起来,抬头望天空,丛林中的小鸟在无忧无虑地在树枝上欢快叫唤着,小漠凄惨一苦笑,无奈摇头,自己就像树林的小鸟,谁知道,会不会被高阶魔兽随时吃掉?
吃罢水果休息一会,已是中午时分烈日当空,在严密的深林中,鸟语花香绿树成荫,一缕缕光线透过树叶投射在地上,虽是烈日当空却是毫不炎热,还别有一番风景,仿似是身处梦幻中,小漠很想永远身处于大山中与世无争,可是,没有可是。前几天小漠与林老头上街贩卖草药,在归来途中看到城中贴出告示,魔族兽族,人族,三族战争一触即发,招募将士。看是如此征求民意,可是小漠知道世事,拉壮丁,是迟早的事情。
忙活一上午,收获颇丰,四株白仙草,还有几株子母草,还一株难得一见的天独,百年天独,小漠看过的书本记载中这株百年天独可是制作上品丹药的好材料,可是价值几百金币的好家伙,可是小漠没有丝毫高兴的意思。
两爷孙从山脉中步行几小时,回到远离城市的小树林中的小木屋中。小漠的家在一处小湖畔中,它是个大大的圆形湖畔,一边连接着不远处的瀑布,一边流着不知何处去,小漠的家就在湖畔的中间小岛上,小岛上密布花草,就只有一条小小的石子路,一条破旧的小桥连接着湖畔的岸边和小岛上,这是小漠最美,最爱的家。此刻的小漠静静坐在小桥上,光着的脚丫泡在清澈的水中,凉凉的湖水湿了小漠的破旧的裤子。握着鱼竿的小漠透露着一丝丝的坚毅,可谁也看不到那坚毅中的忧愁。
终究还是要离去,征战沙场,自己可以么,这种万中无一的体质,小漠不会怀疑自己是一个出色的,甚至是炮灰中的渣渣,还是渣渣中的渣渣。
平静的湖面,平静不了小漠心中的波涛,紧紧握住天独的右手被天独坚硬的利刺刺伤,渗出一丝丝血丝,小漠仿佛没有感觉到手中的痛楚,但是小漠知道,身体的痛楚可以减少心灵的痛苦。无力的感觉,无力回天的感觉,更比一切。就像一个深爱的的人,自己不能去爱她,就像亲爱的人在自己面前被蹂躏,却无力改变什么。
手中的天独被小漠捏成渣渣,缓缓从小漠的手中滑落,坚毅中的忧愁一消即逝,小漠就是小漠,不会是炮灰小漠,相信自己才能改变神话!想开了的小漠心中的压力瞬间消失,心理也没有那么压抑了,提起身旁的小木桶,看着木桶中游来游去的几条肥美大鱼,今夜给林老头做一顿丰富的晚餐,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一滴泪水从小漠中飞快滴落。自己要是一去不回,林老头该是怎么办。哎。
到底是生活了二十年的两爷孙,小漠心中所想,林老头也差不多也了解得清楚,木屋中的林老头看着小漠消失的背影,也是心里一痛,虽说小漠不是自己的亲孙子,但是二十年的生活,到底是有了深厚的感情。决不能让小漠就此充军!林老头快步走向屋中,翻起那破柜子上的医术,一页页翻起来,甚至翻起上古各种疑难杂症。
不一会儿,晚饭已经做好,两爷孙各有心事,在饭桌前喝起闷酒,晓是桌上的美味饭菜,两爷孙也是食之无味,更是提不起食欲,仿佛,酒才是唯一让人感到希望的东西。
两人都是出神的,喝着闷酒,一杯杯下肚。半响,小漠低沉的声音打破这安静,:“老头,这次,我一去再也回不来你怎么办。”
咯噔,老头心中就是一阵,即使明白这个事情,但是从小漠口中说出来,还是不想接受:“没事,我在看医书,到时候去到军中,你还是能出人头地的。”
“呵,要是能治,早就治好了。老头。”小漠淡淡一笑道,仿佛已经看破了生死。
林老头狠狠喝下一杯烈酒,惨然道:“哎,晓是我一代神医,也是治不了你的怪病,我也是妄称神医了。”
“嗯,呵,谁也不是万能的,随缘吧,说不定我还不一定死掉,说不定,这趟出去,是我一个机遇呢。”小漠静静说道。
林老头默默地喝着酒,没有接着小漠的话语。
想当年,林老头可是闻名天下的神医。全人族没有任何人不知道神医林老头的,可是,就在一次,林老头救了一个不该救的人,结果林老头反被他吸走灵气,从一个神级高手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糟老头。从那以后,林老头再也不问世事了,那之后十几年后,就遇到了还是婴儿的小漠。往事不堪回首,林老头又是一杯烈酒,往事被他抛诸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