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薛天衣怔了怔,看着电脑屏幕上显示出的“高富帅,求包养,会暖床”这一行小字,不由暗自苦笑,心想对方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和自己只是第一次聊天,居然能说出这种让人脸红的话来,由此可见,她的性格一定和宁小妃差不多,属于直爽外向型的。
“学姐,如果我说买电脑的钱是我自己打零工挣的,你信么?”薛天衣回复道。
“信!”“小手冰凉”回复道:“但是我很想知道,你打的什么零工,居然能挣到那么多钱!我以前也打过零工的,可是挣的钱勉强只够自己花销……唉,最近我想买台本本在家里面上网,可这钱还不知道从哪里挣呢!薛天衣,帮忙介绍个工作吧!”
“呵呵,我现在已经辞工了!再说了,我做过的那些零工,你做不来的!”薛天衣回复道。
“切,小瞧人不是?学姐我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啥都会做!”“小手冰凉”发了个撇嘴的表情。
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到了十一点左右的时候,“小手冰凉”发一句“很晚了,我要回家了。明天再聊。闪人,88”后,就下线了。
薛天衣关了电脑,洗漱之后,关了灯坐在床上打坐调息,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只听四合院大门轻响,片刻后对面何小手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薛天衣知道,这是何小手回来了。
最近何小手每天晚上都到十一、二点才会回四合院,有些时候身上还带着浓重的酒气,甚至到了第二天清早这些酒气还没有完全散去,林雪忆问她怎么回事,何小手只是说和同学聚餐喝了点酒,可是她脸上流露出的哀伤无奈和落寞表情,却没有逃过林雪忆的一双慧眼,但无论林雪忆怎么询问,何小手就是不肯说出实情,支支吾吾,以各种理由搪塞。
何小手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房间后,简单冲了个热水澡,然后用一块大浴巾裹住自己发育良好、凸凹有致的娇躯,走到窗前把窗户轻轻打开一扇,歪着脑袋擦拭着湿发,目光看向薛天衣的房间,眼睛里带着一抹浅浅笑意。
自这天之后,薛天衣的企鹅软件好友栏中除了夏清歌之外,就又多了个叫“小手冰凉”的,而且这个“小手冰凉”表现的很积极主动,只要发现薛天衣上线,就会主动和他聊天。
两人聊的多了,渐渐就成了无话不谈的网友,只不过薛天衣心里有些秘密,却是不足以向外人道的,而“小手冰凉”却真真正正的做到了毫无隐瞒,甚至就连自己家庭的一些隐私事情都告诉了薛天衣。
从“小手冰凉”的言语之间,薛天衣听得出她现在正处于一种痛苦、迷茫、苦闷和无助的状态中,整个人随时都面临着精神崩溃的危险,所以每次聊天时听完她的一段倾诉后,薛天衣都会尽量的劝解开导,让她勇于面对人生、以积极乐观向上的态度去生活。
据“小手冰凉”说,她的家乡是在南方某省的一个偏僻小镇上,母亲常年疾病在身,几乎天天都要喝药,是名符其实的“药罐子”,而父亲偏偏又嗜赌成性,家里只要有一点钱,就被他拿去赌博,而且每次都会输个净光。
读高中的时候,“小手冰凉”自己一个人在县城租房居住,为了积存将来上大学的学费以及维持自己的日常开支,她利用业余时间去打各种零工挣钱,辛辛苦苦挣来的钱自己存一部分,另外一部分给母亲买药吃,至于那个爱赌的父亲,她坚决不给一分。
因为家庭的原因,“小手冰凉”的性格倔强而叛逆,母亲的话她还能听进去一点,父亲的话她坚决不听,每次假期回家,看到父亲丢下母亲跑出去赌博,她都会忍无可忍的和父亲争执吵闹一番,然后躲到僻静的地方大哭一场。
“小手冰凉”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大学毕业后能在燕京找一份好工作,然后买一套大房子,再存上一大笔钱,把家里有病的母亲接到燕京来住,再找华夏最好的医生给母亲看病,而那个没有给予自己一点父爱、没有尽到一点丈夫职责的父亲,是死是活,她才懒得去管。
“小手冰凉”最近之所以痛苦抑郁,是因为家中那个爱赌的父亲又惹了事。在一次和镇上的一帮小混混们聚赌当中,因为欠下巨额赌资,不但被小混混们打的遍体鳞伤,还被人家追债上门,母亲因此气的病情加重,目前住进了镇上的一家医院里,由在家务农的哥哥和几名亲戚们照料着。更让人可气的是,欠下赌债的父亲在治好了身上的伤势后,不知躲到了哪里去,结果那帮债主小混混们天天到“小手冰凉”母亲住的医院里去闹,要求还钱,令“小手冰凉”母亲的病情雪上加霜。
为了替父亲还债、为了给母亲筹钱治病,“小手冰凉”想方设法的去赚钱,前些天看到有家休闲娱乐会员在招聘陪酒小姐,待遇很高,于是就报了名,结果每天晚上都喝的醉熏熏的,很晚才能回到住处,以至于第二天的学习都受到很大影响。
当“小手冰凉”说起这个时,薛天衣心中一动,不由想到了住在对面的何小手来,最近何小手也每天回来的很晚,有时候身上的酒气自己都能闻得到,她的情况,和自己新认识的这位网友居然如此的相似,要不是“小手冰凉”说她住在燕京城的另一个地方,薛天衣真会认为这个网友就是何小手本人。
转眼间已是寒冬时节,这天周末晚间十点钟左右,天空飘飘扬扬的下起了大雪,薛天衣冲风冒雪,从苗亮的国术馆监督着苗亮和朱坚强修炼完功法后,正准备回去四合院的家中休息,忽然间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电话接通之后,传来一个少女的声音。
“喂,你是薛……薛天衣吗?我……我是……”
少女说话停停顿顿,口气中带着几分醉意,似乎喝了不少的酒。
薛天衣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但对方可能是喝了酒的缘故,舌头有些发直,说话时口齿听不太清,一时间竟想不起来她是谁了,于是皱眉道:“你是谁?”
“小手……我是小手冰凉……你的学……学姐……”
“学姐,是你?”薛天衣给“小手冰凉”留过电话,没想到她真的打给了自己,这是两人间除了打字聊天之外,第一次用电话联系。
“是……是我……啊!不要……你再碰……碰我……我可要喊人……喊人啦!”
“小手冰凉”在电话另一端忽然发出一声尖叫,随即听到几个男人的淫笑声,似乎她身边围着不少男人,同时还能听到酒杯撞击时发出的“丁丁”清脆响声。
薛天衣知道“小手冰凉”最近在做陪酒小姐的工作,心想这个时候她一定在陪着酒吧里的客人喝酒,有些男客人的手不干净,总爱有喝酒时占些小便宜,“小手冰凉”刚才的那声尖叫,应该是有人骚扰她了。
薛天衣叹了口气,关切问道:“学姐,你怎么了?不是说好了以后不喝酒了么?你怎么又……唉,这样下去,有可能会出事的啊!”
“我今天最后一次喝……呀,你干什么?拿开你的手!你再碰我一下,我就……呀!”“小手冰凉”又是几声惊呼,随即不知骂了几句什么,招惹来身边几名男子的暴喝怒骂,接着听到“啪”的耳光脆响声和“小手冰凉”的哭泣声。
“天衣,快来救我……我不想把初夜给他们……呀!来救我……”“小手冰凉”忽然大声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恐惧和焦急。
“学姐,你在哪里呢?”薛天衣前后一联想,隐隐明白了怎么回事,一颗心提了起来。
“我在友谊路……皇家后宫……18包厢……快来……”
“靠,小****,咱们谈好价钱了,你怎么忽然又反悔?”
“妈的,给谁打电话呢?”
“尼玛,少和她废话,夺了她的手机,扒光她的衣服!”
“哥几个,给老子死死捺住她的胳膊和腿,老子就在这里破了她的那层膜!”
“嘿嘿,大哥,今天运气好,五千块钱干了个雏儿!”
“等老子爽完了,兄弟们接着爽!大家都有份!”
“谢大哥!”
……
“小手冰凉”的话刚刚说完,随之而来的就是她身边几个男人的********,再接着电话就断了线。
“友谊路……皇家后宫……18包厢……”
薛天衣喃喃念了一遍“小手冰凉”说出的地址,脚步轻转,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身形向前急掠。
这个时候,雪花比刚才下的更大,街上的行人隔着数米就已经很难看清彼此的身影,车辆也几乎绝迹,薛天衣救人心切,也不管别人会不会发现自己,倾尽全力飞掠着,身形过处,带起雪花激荡疾卷。
也不过短短两、三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到了友谊路上,远远就看到了位于友谊路西侧的“皇家后宫”四个金色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