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言瞪了他几秒,收回视线,继续沉迷在她的书中。哪知,remember还不放过她:“看书的时候不要离得那么近。”
汲言觉得生无可恋:“我就想能离我近点看得清楚点。”有完没完啊。
“近视了?”
汲言一口否认:“没有。”
“搞电脑的多少都会有几个近视的,你运气倒是好。”语气中略带质疑,因为她的反应过快。
汲言郁闷:“你能不能对我的职业不要用那么俗的称谓,我那是IT!IT!我是女孩子,比别人细心会预防,会滴眼药水,要是特殊情况会带护视镜。”
“你倒是有先见之明。”
“同行的不是不懂,只不过大多数都是男人都不会在意,直到度数越来越高,高到需要手术的时候他们才知道这些麻烦的细节有多么重要,我不想跟他们一样到那种地步再去担心和紧张,所以宁愿麻烦。”可也是因为担心和紧张后果才会选择麻烦的。
“所以为什么你在这些问题上能坚持,其他方面的又不行呢?”比如说躺着看书的坏毛病。
又绕回去了,汲言不理他。
他凑近汲言:“漫画就这么好看?”
汲言推开他:“好看啊,你别打扰我了,最近事多,我都漏了好多章没看呢。”
Remember觉得有些眼熟:“这是不是你小的时候看的那个?”
“嗯。”
Remember感叹:“那么多年了,还真是始终如一啊。”他一直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人,对喜欢的一定会坚持到底,对感情,也不用说了,所以,他才什么都没有做。
汲言敷衍:“嗯。”
Remember继续招她:“这还没完结呢?”
“嗯。”略带不耐。
“这次去哪儿租的?”
汲言终于有了反应,转换成一副傲骨的模样,把书递到remember眼前:“我这书新的你没看到呢?我已经不租了,我买得起了。”
Remember哭笑不得:“行行行,别生气,我就开个玩笑。”
汲言强调:“我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去书店蹭或者租的级别了,买得起。”
“看来你对那个时候还是很介意的。”
“我那个时候是平民阶级,没少受书店里那些人的白眼。”
“你光看不买,人家不给你白眼才怪呢。”
“我看的都是别人撕开包装翻旧的了。”
“可人家撞到了你撕包装。”
“那是我不小心的,而且我不是买了吗?”
“纠正一下,我买的。”
“后来你还不让我去那家书店了。”
“咋,还想被欺负呢?”他当时有事,把她留在书店里,后来回来接她的时候看到她被店员拉扯推搡着,说话还不中听,她解释道歉没人接受,快要急哭了,他恼怒得大吼他们,然后拉着她去结账,结完账之后把书扔给他们,他们不解地看着他,他趾高气昂不屑地说:“这本书比较适合你们,它的内容是你们所缺少的,看你们的年纪应该还看得懂字视力也没下降。”然后拉着她大喇喇潇洒地走了,不管身后的叫骂声与羞红脸,而书是汲言还没来得及看随手拿的——《端正自身的态度与教养》。
“我是打算捣乱去,不能白白被欺负不是?”对于这件事,汲言也是有印象的。
“都说女人记仇,你也不例外。”
汲言飞一个眼刀过去:“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你没听过这句名言吗?”
“你这脸皮。”
“虽然他们人不怎么样,但是书是真的多,还挺全的。”汲言平价记忆中的印象,还觉得有些惋惜。
Remember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嗯,多是多,只不过,倒闭了。”
汲言一惊:“不会吧,那家店口碑不错啊,好多人去的,为什么啊?”
“经营不善呗。”
“我每次去都那么多人,这样还经营不善?”
Remember努力回忆:“好像是卖盗版侵权还有偷税漏税吧。”
“你记得还真清楚。”
“我只记得这些,还有其他的罪名。”
汲言睁大眼睛:“还有?”光是这些都能让这个店倒了吧,这书店胆子也是忒大了。
伍信斐听着有什么隐情,问他们:“那家书店叫做什么?”
这一问,倒是把汲言问住了,努力回想,最终放弃:“不记得了。”
“经常去还不记得?”
“我只是那两个月里常去,而且我一般进店只记方向不记店名。”
伍信斐忍不住吐槽:“方向?你这一说我还真是对你的方向感不敢恭维呢。”
汲言白皙的脸一红,脑海中想起某些片段:“都陈年旧事了,你咋还揪着不放呢?”
梁曦睿听了有一会儿了,听着好像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什么事?”
伍信斐来了兴致:“我跟你说啊。”
汲言想要堵住他的嘴,奈何不是对手。只能放任他继续:“那会儿啊,我们在外面玩或者吃东西remember叫她,结果她十次有九次迷路,不过一般也不会走远,就有一次她居然出市了。”
汲言辩解:“我是按你们描述的去的。”
“我们没说在别的市啊。”
汲言被堵,无奈自个儿郁闷去了。
梁曦睿:“那后来呢?”
伍信斐饶有兴致:“后来?后来我们为了去找她,取消了野餐游玩。因为她不认识地方,我们为了找她托了当地的朋友同学帮忙找,结果她倒好,一点都不着急,找到的时候悠哉地在一群大爷里看他们下棋。”
“那你们叫我在原地不要乱跑啊。”都那么听话了还要被训。
“那你没事跑人群里,我们怎么找?而且我们在附近叫了那么多声你也不应。”
“他们嗓门大,我没听到嘛。”
“你知道人嗓门大还不找个显眼的地方让我们看到?”
“大晚上的,我被拐卖怎么办?”
“你在一群大爷里就安全了?”
“那总比一个人安全吧。”
她说的也不是不无道理,伍信斐没和她继续争:“后来回去的时候太晚了我们坐的大巴车,我们都觉得被这事弄得七上八下,找到了悬着的一颗心也放下了,她倒好,倒remember身上睡得那个香啊。”
“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地方待了那么长时间,神经紧绷着,好不容易和你们汇合了放松了睡着很正常啊。”
“可你到了还赖着不愿意下车,眼睛都没睁开,我们死拉硬拽都没用,在司机师傅的笑话中把你给背回家的。”
“又不是你背的我。”
伍信斐指着不吭声的remember:“这小子因为担心你,心不在焉被车撞了,你还认生不让我们背,耍性子非要他背。”
汲言也是后来才从他们口中知道这事的,当时她愧疚啊,所以那段时间就对remember有求必应。
“最重要的是回去后,我们都被臭骂了一顿,以后但凡叫她出去玩什么的,一定亲自去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