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沈晓童脸现惊恐之色,便在明觉被偷袭就已惊叫出声。
“呔!”
一声雷响于众人耳畔响起。
如九天玄雷突然来袭,又若当头棒喝,前边修为弱的自不必说,连着后边几位神秘白衣人也是身形齐齐一震,面露惊骇之色。
等到众人回过神来时,沈晓童身前哪里还有叶虎奔来的影子。
“阿弥陀佛。”
见悟宣了一声佛号,朝明觉看去,一脸的关心之意。
明觉起身,拂去僧衣上的灰迹,朝见悟一拜,一脸淡然道:“诸位道友,我师傅已将叶施主超至西方极乐。”
众人闻言,无不惊悚。
陈默也是睁大眼睛,心思急转,这老和尚果然如沙驰所说,这动起手来,一点也不手软。
见悟面色平和,朝众人一礼:“事起突然,见悟功法一道火候欠佳,不然还能留下叶施主一条命,阿弥陀佛。”
尼玛,弄死人你还说没控制好力道,真是修为越高,脸皮越厚,陈默看了一眼面目慈悲,眼神中平和安详的见悟,心中佩服道,这得杀多少人才有这定力?
“大师慈悲为怀,但这等人何须留他命来,竟然对我同道也施魔族残忍手段,简直就是该死,若不是大师出手及时,说不定这姑娘就要遭殃了,大师也算救人一命,又何须自责。”
白衣公子翩翩而出,朝见悟一拜,尔后对准叶虎消失的方向脸现厌恶之色,说此话时,脸又扫过众人,谁都不忽视,尤其看了两眼陈默,脸上笑意不断,教人只觉温文儒雅。
陈默见他看来,也只好报之一笑。
这胜雪白衣,脸上一颗青春痘都没有,肌肤光滑白皙,头发向后紧束,眼若星辰,泛着忧郁之色,眨眼间便教人深深为之吸引。
妖孽,太妖孽了,******男女通杀,还要不要人活了,陈默喃喃道。
与之相比,陈默又看了看自己,衣衫褴褛活像乞丐,头发结扎挤在了一起,下颌上几根胡须冒了出来,而自己光靠手臂手掌,一看就知道是个粗人,就不要再比脸了。
难怪她要去会这情郎,我要是女的,我也倒贴上去了。
这样想罢,陈默又气恼道,陈默啊陈默,你就是贱,当初让你上,你不上,现在没了,又他妈患得患失,不就是女人吗?
陈默朝徐雅儿看了一眼,为啥会教你某一刻怦然心动?
“总归造了杀孽,此事还望诸位给老衲做个见证,莫让有心人说见悟以大欺小了。”
见悟说完话,突然朝后边一望,脸上一喜道:“终于来人了。”
只见数人由远及近,服装衣饰不一,但三三两两。
其中一名年老的白衣修士,速度极快,转眼便来到白衣公子面前,拜道:“少主神机妙算,那传送阵明显被人破坏,幸亏小道对阵法还有些手段,不然……”
“莫非这公子乃是江门少主江少鱼?”杨皓站在后侧,脸上诧异之色一闪。
见到那群人,陈曦沈晓童面上一喜,齐声叫道:“文长老,这里。”
只见一个面目黝黑,胡子稍长的老头转过头来,先是恶狠狠的瞪了二人一眼,接着在一干人中拜了一拜,然后才飞过来。
“你二人过来。”文长老路过二人时,轻声道,话语中不怒自威。
陈曦沈晓童对视一眼,吐了个舌头,面容尴尬的尾随而去。
这边周云神色恭敬,也是高声叫道:“老师!”应霜也跟着叫了一声老师。
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人闪身而来,见周云应霜二人平安无事,眼角带出了一丝笑意。
“总算没给我书院丢人现眼!”中年人说着,嘴角一勾,又朝先前叶虎灵压消失之处看去,眼中闪过道道疑惑之色。
杨皓陆鸿宇则站在白衣众人一侧,脸上神色不太自然,对着前来的一位老者轻耳几句,那老者与身后之人,面容一变,呵斥道:“山主真是老糊涂了。”
紧接着竟是拂袖转身离开。
杨皓陆鸿宇只好对着白衣众人赔笑道了不是,身形却是跟了上去。
寒暄完毕,白衣众人寻了一地积聚在一起,轻声谈论。
陈默见一个修为比一个修为高,早已愣在了当场,感觉就像是一个小兵遇见了将军一般。
他脸上虽无异样,心中却是翻起滔天巨浪,这些人一个比一个老,难道他陈默想要撕开虚空飞升之时,牙也会掉光?
那他妈还飞个屁。
这般想着,心中竟是生出了无力感来,颓然的朝一旁走去,浑然不在乎周围人投来的目光。
不过,在这些目光中,却有一道与其他不同,这眼神中有疑惑不解大有兴趣的目光。
“师妹,你们怎么逃脱开那条狗头阴尸的?”
耳畔响起声音,应霜立刻收回目光,装糊涂道:“狗头阴尸?”
“就是那恶犬一样的怪物。”周云解释道。
“哦,”应霜脸上一片恍然之色,接着却是摇了摇头道:“我当时晕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那个家伙的背上了,然后,接着就回到这里了。”
“你的意思是,他把狗头阴尸解决掉了?”周云吃惊道。
“我迷迷糊糊,哪里记得清楚。”应霜装作不知道,一语带过,不过接着却是问道:“师哥啊,这个家伙看来和他那位师哥情谊很深,不然不会这样出风头的,他的那位师哥是怎么死的?”
周云神色一滞,苦笑道:“这事儿说来话长,等什么时候师哥有空了,再和你单独聊聊。”
“师哥。”应霜嘴角一翘,脸上似嗔似羞。
周云调笑着说道:“到时候师哥一定仔仔细细一字不漏的给你讲清楚。”
逗来应霜银铃笑声。
应霜转过头时,陈默已经消失不见,而她也丝毫没有注意到周云眼中一闪而逝的阴毒之色。
陈默找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盘腿而坐,闭目修身。
良久,明觉来到他的身边。
“陈施主,见你平安,小僧可是有些惊喜。”
“小师傅安然无恙,我也特别高兴。”陈默睁开眼,看着明觉道。
“先前你实在太过莽撞了,若非我师傅出手,想必你已血溅当场了。”
“哦,你这是来教育批评我?还是给你师傅戴高帽子?”
明觉一愣,随即笑道:“陈施主,心境真是开朗,这般境遇还能说笑。”
陈默摸了摸鼻头,露出白牙,脸上浮现出两道酒窝,笑道:“我这是苦中作乐,若是小师傅身处我的位置,只怕与我一样。”
“陈施主真是性情中人。”
“哼,性情中人都喜欢喝酒,可是我不喜欢。”陈默又自嘲道。
“酒只是一种表象,借着这种表象从而表现出人心中真实的东西而已。”
陈默抬头看了眼明觉,那张清秀的脸庞轻轻扬起,有一种极其干净的感觉。
“你倒是像一位哲学家。”陈默说完,才惊觉这几个字明觉肯定听不懂,补充道:“像一个理学家。”
“这都是我师傅教给我的。”
“看来你果然是给你师傅来戴高帽子的。”陈默高声笑道。
明觉也乐出声来:“陈施主说是便是吧。”
“不过,总是要感谢他老人家的,这神僧果然有些道行?”
“恩,师傅排行最末,不过修为造诣高深,佛学一途,已是登峰造极。”明觉说着,脸上出现尊崇仰望向往的神情来。
“你师父不会是那种教条的人吧?”
“你和他说几句话,你就会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陈默点了点头,你师傅刚才那雷霆手段,倒是有些护犊子。
他心中这样想,嘴上却是突然问道:“我师兄韩少风怎么死的?”
明觉顿了一顿,看着陈默道:“这个,小僧还真是不清楚。”
“你没看见?”陈默疑惑道。
明觉摇了摇头,“当时情形很混乱,所以不知道了。”
“那算了,怎么这里突然有这么多人了?”陈默指着一众人问道。
“他们一到这个地方就布下了传说阵,所以的师傅师兄弟们,其他门派的人都过来了。”
“哦!”陈默想起叶虎叫他看守的传送阵,想必这些人都是从那里来的,不过,他紧接着却是皱起眉头道:“这么说,我等几人不过是马前卒,给这后边的高阶修士当了先锋?”
“陈施主,欲先取之,必先予之,这道之一途,除了我佛,谁又能无私呢?”
“佛也不一定!”陈默点了点,头心中冷笑不已。
冷笑过后,陈默心中无比震撼,这傻子似的来一回,没想到竟然被当做枪使了,最是可怜的是自己那韩师兄,完全成了炮灰。
“那沙驰等人怎么不见了?”陈默疑惑着,脸上全是不解之色。
“这些白衣修士不好惹,自然他要退避三舍了。”明觉朝一众白衣修士看去,淡淡道:“这些人修为最弱的都是金丹后期,更别说元婴老怪了。”
“那江少鱼什么等阶了?”
“金丹后期巅峰,半只脚已经踏入元婴。”
陈默摸了摸鼻头,苦笑了一声,再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