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封看看周围,现在几人可是在院子里面,倒也不是说话地方,便道:“反正现在刺客也还没抓到,外面也不是说话地方,不如进屋说如何?”
其他两人也没意见,被刺客一闹,那里还有丝毫的睡意?干脆就让下人弄了一坛好酒,几个小菜,至于那些侍卫依旧在忙着搜查,不过当然查不到什么,那个刺客正和贾封在一起。
几杯黄汤下肚,姜百战俊脸上也浮起了一丝红晕,率先没忍住,问道:“小王爷,先前你说的到底什么意思,我可都还没明白,我的那些兵可都精兵,难道还惧怕那些强盗不成?”
贾封把自己空了的酒杯一放,抬眼看去,道:“不是说惧怕或者不惧怕,我的意思也并不是说你的兵灭那些强盗有问题,而是和那些强盗交手,打仗的地方实在山林里面,和平时你们作战的地方有所不同,兵法有云,天时地利与人和,地利不同,作战的方式方法自然就不同,对士兵的要求也就不同,比如要打别人山寨,重型的攻城器械很难运抵,可别人的山寨依旧可以修得异常的坚固,强行攻打的话自然损失惨重,这时候可就要想其他的办法!我们的目的是赢取胜利,可是要尽可能减少伤亡!”
说穿了,贾封的心里就是想把这些士兵训练成那种山地师一样,非常擅长在丛林作战,好歹也是帮函城剿匪,可不能损失太大。
姜百战还是有些糊里糊涂,道:“你说的这个我也是到,不过那些强盗山寨就那么难被攻破?”
张武却明白了贾封的意思,正色道:“小将军,可不能轻视那些强盗,他们在山林里面呆了那么长的时间,对于地形比起我们更加的熟悉,而且正如小王爷所说,那些山寨都是地形险要之处,硬功的话即便攻下来损失也很大,长久下去可并非良策!”
贾封也没开口,也就端着杯子品尝自己杯里的美酒,这必须还是得他自己想明白才行。
姜百战细细的想了一下,的确也是这么一回事,点头道:“你们说得也是,不过小王爷难道知道应该如何训练他们?”
既然是他说出来的,那么理所当然他也应该知道才对。
贾封缓缓的给自己的杯子里面倒上酒,眼睛也不抬,道:“我知道的也有限,不过首先要做的就是挑选人,一定要是那种身手敏捷之人,另外,派人去找下那些老猎户,他们知道在山林里面如何打到猎!”
“岂不是要把他们训练成猎户?”
姜百战惊讶道,然后笑道:“我们可是去剿匪,可不是去打猎?”
贾封一笑,道:“那些强盗可就是山里的狐狸,山里的猛兽,不是好的猎人,又如何能奈何得了他们?”
张武微微摇头,也被姜百战逗乐,纠正道:“不是,这些猎户长年在山林里面,没有人比他们更加了解山林,论身手,即便是精兵强将估计也不是他们的对手,现在那些强盗就是我们的猎物,那么士兵一个个自然就要当猎人才行!”
贾封轻轻的一拍桌子,哈哈一笑,道:“张大哥果然是我知音啊,就是这个道理,攻打那些山寨,就要神不知鬼不觉,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可要如何躲藏不被人发现,这个就得跟那些猎户学才行,行行出状元,可别瞧不起别人!”
丛林里面作战可是以后军事训练中的一个专门的科目,可惜对于此贾封自己了解是在太少了,也不能给出更多实质性的建议,所以只能把目光投向了其他人,而任何的战斗方法都是源于生活中的总结,要是说谁更熟悉山林,那莫过于那些猎人。
姜百战这才点点头,道:“那好,明天我就去选人!对了,小王爷,你怎么想到这点的?你没带过兵吧?”
可说出来之后却又后悔,当初对上苗人的时候,他可同样没带过兵,还不是化解了危机?
贾封笑道:“也就是突然想起而已,反正大家的目的都一样,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胜利!来,喝酒。”
当然不能给说自己来自未来,即便没带过兵,可是见过很多吧。
张武却很有深意的看了看贾封,也未开口,端起酒杯。
宅子的侍卫忙活了一晚上,当然没找到任何的刺客,不过戒备却跟着加强,平时巡逻的人数也增加了一倍有余。
第二日,姜百战亲自去挑选人,然后又让人四处打探,看有没有经验异常老道的猎户,至于这些猎人能教自己一些什么,也只能先找到了再说,口头上是答应,可心里姜百战还是有些不服气,难道自己手下的这些精兵还比不过那些猎户?
贾封也没有光说,把李朝叫来,让他同样帮忙打探一下,至少他是本地人应该有熟悉的人选,要求也只有一点,越厉害越好,一旦被选上了,每人先一百两银子的奖励。
一切都暗地里井然有序的进行,表面上贾封却和平时一样,除了昨晚上出现此刻让整个宅子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之外,倒没其他的异样。
晚上,贾封惯例送甄娇去她房间,遣走了伺候的丫鬟后,甄娇把一杯茶放在了桌前,揭开了盖子,顿时茶香扑鼻,轻轻的用盖子刨去上面的浮沫,放在一旁。
一切都那么的小心,同样又那么的仔细和温柔,等做完这一切之后她才问道:“昨晚上真有刺客?”
贾封已经拿起桌上的《论语》,翻到先前自己折住的那页,闻言哼了一声,道:“刺客?要是我是刺客的话,也不会在半夜来到戒备森严的地方来行刺,而且还找错了地方,要是真是如此,你不觉得刺客太笨了?”
外面闹得天翻地覆,贾封可从来没觉得那人应该是刺客。
甄娇嫣然一笑,道:“这倒也是,如此一来并非是刺客,来人自然是另有目的了?”
贾封点点头,道:“很可能是打探消息的,现在的函城盯着我的人可不少,这你也知道,既然我探不出什么异样来,也只有从我身边的人下手,而最容易的下手的莫过于周姑娘和邱姑娘,只不过没料到被人发现了而已,反而打草惊蛇。”
“周姑娘,邱姑娘?”
甄娇轻笑一声,坐在了贾封旁边凳子上,把灯朝里面移了下,然后用手托着香腮,就这样看着贾封,道:“周姑娘一天到晚都是白纱覆面,虽说不见真人样子,可光看身形和眼睛也是一位可人儿,邱姑娘平时一身下人打扮,又不施粉黛,可真要是换身衣服,打扮一下,同样是位绝色佳人,一天到晚如此两位绝色陪伴左右,你都不动心?”
贾封扭头看向她,道:“你如此的说的话,我可就权当你在吃醋。”
“要是奴家真的吃醋了,怎么办?”
甄娇问道,美目中眼波流转,仿佛能吸引人的目光一样。
她这样的话贾封可不会当真,却并未避开她的目光,淡然道:“怎么?对于自己不自信了,还是对我不相信?”
甄娇嫣然一笑,顿时如拨开乌云见艳阳一般,道:“奴家可就权当你在表明你非我不娶了,对了,话说回来,那位邱姑娘可不是简单的人物。”
甄娇直起了身子,俏脸上却是一脸的严肃。
贾封眉头一皱,道:“此话怎么讲?”
甄娇道:“她应该身手不错才是,或许练过武吧!虽说奴家不会功夫,但是看人可不会看错,因此奴家担心她或者有其他的目的,反正你得小心一点,当然,要是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试下!”
坦白的说,对于邱茹画贾封心里还真没怀疑过,可甄娇居然如此说心里却也不得不有点疑心,当初她说她是来函城找自己亲戚,而函城的确也有此人,只不过已经死了。
脸上却笑道:“你可能想多了吧,她也就是一个可怜的普通女子而已!”
甄娇叹道:“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你虽不算英雄,可同样难过啊,你信还是不信随你吧,反正奴家可把话说在了前面,好了,奴家也困了,先躺会!”
说罢,走到床边,脱掉了鞋,就和衣躺在了床上,侧着身子,就那样悄然入睡。
眼前摆明就是一幅海棠春睡图,可惜贾封不是画家,没办法画下来,可不得不承认,异常的诱人,自己仿佛都有些按耐不住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深吸一口气,扭过头来,目光放在了书上,可甄娇的话却挥之不去。
不是自己怀疑邱茹画,而是现在这个关头,除了自己,自己身边的任何人都不能完全相信,张武平时和自己称兄道弟,对自己马首是瞻,其实还不是锦衣卫的人?谁知道到时候他会不会出卖自己,做事可不能光靠侥幸。
可邱茹画到底是那方的人?
贾封的神色沉了下来,或者应该按照甄娇所言的那样,试试或许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