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走近,发现他们不过才五个人而已。
“应该是来打探虚实的!”
张武在旁边低声的说道。
贾封点点头的,看样子对方还是比较的谨慎,并没有莽撞的就冲过来,要是杀了五人,那么一定会惊动背后的强盗,自己将计就计打个伏击战的策略也就彻底失败。
几人探路的强盗抵达城墙前几丈就停了下来,俯下身子,紧紧的贴合地面,打量着城墙上,城墙上一片安静,除了少数的几个火把燃着之外并无其他巡逻的人,确定之后,他们又悄悄的退了回去,城门是从里面栓了,凭借他们几个人还不能悄无声息的弄开。丝毫不知道自己现在其实就在鬼门关溜达,就好比一群老鼠走进了猫窝,不过猫显然暂时并没有食欲而已。
不一会,远处一大片黑影朝着城墙门口直扑而来,也不知道多少人马!
贾封已经把一支箭捏在了手里,大战即将开始。旁边的张武同样也是如此。
城门口的道路不宽,蜂拥而至的强盗就如羊群一样密密麻麻的挤在路上,最前面的几人抬着一根粗大的原木,函城四面现在都是水,根本就没办法架设梯子,于是檑木变成了撞开城门最简单同样最适用的工具。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得等着贾封命令,他们也看到强盗,如此之多也让人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贾封的心里默默的计算着他们靠近城墙距离,自己率先把箭搭在了弓上。
九丈
……
五丈
……
贾封猛的站了起来,大喝一声:“给我杀!”
说话时,猛的拉弓放箭。
嗖的一声。
箭狠狠的扎进了抬着檑木走在最前面强盗的胸口,在他胸前荡起一片血花。
胸口中箭,强盗顿时扑通一下摔在地上,抬着檑木的强盗顿时一乱。
贾封的命令就如黑夜中突然响起了惊雷,那些原本还在颤抖的家丁和百姓们闻言更是如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齐齐的站了起来,拉弓,放箭,冲着近在咫尺的强盗们就是一阵乱射,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瞄准。
强盗们也被吓了一跳,谁都没有意料到居然有埋伏,贾封一声震得他们一愣,接着便是利箭就如下雨一样,铺天盖地的射了下来。
瞬间,前面的强盗们就沐浴在了箭雨之中。
惨叫,哀嚎、绝望的大喊……
彻底的打破了黑夜中的宁静。
他们不是什么正规军,身上丝毫不片甲,手里更无盾牌之类可以抵抗弓箭的东西,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利箭,前面的人瞬间就倒下,后面的人则勉强乱舞着刀来挡箭。
可黑夜中那里那么容易看清楚箭,等发现箭临身的时候已经晚了。
墙上的家丁勉强还能将弓箭使用得有板有眼,可那些百姓都差多了,不过并不要紧,狭窄的道路上强盗们蜂拥在一起,只要准头不太差都可以射中。
谁都怕死,前面的强盗们丢下了一地的尸体开始后退,后面的却不知道出现了什么情况,在那些寨主的要喝下不断的朝前面挤去,于是桥上顿时一片混乱。
原本就是各寨联合起来,用乌合之众来形容也不为过,兵法所谓的进退有序在他们身上没有任何的体现,现在他们就如一群被撵的鸡,情急之下更是乱成一团。
有些逼急了,干脆就朝河里跳去,有些则是被挤下去,顿时扑通扑通的跳水声更是不绝于耳。
护城河其他的地方并不深,也就一人来深,可桥的两边却不止,当初取土烧砖的时候土可就是两边的,就是为了制造一个深水区域,万一遇到倒霉鬼前来找事掉下去说不定还能淹死几个人。
今晚上的倒霉鬼可不止几个。
现在的贾封可是异常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城墙上拥堵着的弓箭手就好比在城墙前架设了一挺机枪一样,对付那些装备优良的正规军可能会很吃力,可对付这些只知道喊打喊杀的强盗来却轻而易举。
原本城墙上弥漫着的惊慌也随着强盗的惨叫和倒地不断消失,每个人心中嗜血的猛兽开始狠狠的张开了獠牙,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更是狠狠的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杀掉这些强盗,这话仿佛在每个人的心中都响起,原本穷凶极恶的强盗现在就如牲口一样轻易的被屠杀,让不少人的心里也有了一种强盗也不过如此的感慨,而自己现在就是屠夫,他们不过是群待宰的牲口而已。
军心永远是一支队伍胜利的关键,贾封勇猛过人,已经是函城百姓的标杆,只要贾封在,士气就在,
联合起来的强盗原本就和杂牌军无异,平时都是欺软怕硬,原本以为进了城就可以好好的掠夺一番,可怎么都没想到原本没一干人等城墙突然万箭齐发。
原本气势汹汹的进攻者猛的发现自己突然掉进了别人的陷阱里面,强盗们一下就慌了,等他们终于退回去的时候,已经扔下了一百多人的尸体在城下,至于那些被淹死同样不少。
初次的战斗持续的时间很短,面对突然的埋伏强盗根本就没胆量拼命,很快,城墙前安静下来,除了一地尸体证明这里刚刚打了一场大战。
贾封放下了手里的弓,一擦额头上的汗水,敌人暂时退却,但是接下来可就只有明刀明枪的对阵,更是异常的凶险和惨烈。
而且附近山林众多,要是对方里面有一个说的上话的人稍微懂得一些兵法,只要用那些木材做成简易的盾牌,那么己方的弓箭就没了多少用武之地,应付起来可就没那么容易,一旦城门被攻破,己方这些人可就不是那些强盗的对手。
胜败的关键就在于能不能把他们挡在城外,自己知道敌人同样也知道。
相比而言,陈悍等人更是有些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一切都表明了对方早就有准备,就等着自己等人自投罗网。
原本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刚刚开始就中了别人的圈套,等人退回来的时候居然然损失了上百人,受伤的更是不少。
陈悍的眉头皱了起来,心里怎么都感觉有些不舒服,这不舒服正是来源自己这方联合的脆弱。
马飞云的一番话已经让联合有了很不稳定的因素,现在进攻受挫,无疑加大的裂痕,一不小心就会让整个联合土崩瓦解,最后自己等人就会成为同道的笑话。
想起马飞云,陈悍就有些恨得牙痒痒,那个臭小子一番话,让自己不仅仅多费唇舌,而且还不得不放弃一些利益来换取其他寨主的信任。
“陈当家,这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埋伏?”
石头寨的寨主魏大石大声的问道,推开了挡在陈悍前面的强盗,大步的走到了陈悍目前,一脸的气愤之色,在他的背后还有其他几个寨主的当家。
进攻受挫,对于强盗联军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最主要的一点为什么对方会有埋伏,让他们更是身为费解。
没有打进去,面对眼前的情况陈悍也知道是必然的,沉声道:“魏当家切莫慌张,现在看来想要一鼓作气杀进城可不那么容易了,我们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陈当家说得轻巧!先前我们可折损了上百的兄弟!该不会是陈当家故意泄露消息,让我们和官府拼个你死我活吧。”
又有人大声的质问道,先前冲在最前面的可并非奔骑寨的人马,而是其他那些寨的人马,因此他们损失最为惨重,奔骑寨殿后,几乎没什么损失。
被逼急了寨主们一想到自己兄弟死伤惨重,而且还是遭人埋伏所伤,心里一急,本来就是一些粗人,那些会去想其他可能,也不管什么场合张口就问了出来。
话一出,周围的人顿时交头接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