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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过去的秘密

如果你问杨柳是不是相信一见钟情?杨柳会毫不犹豫地告诉你,她相信。让我们把时间带回杨柳十六岁时的一见钟情。

那天,杨柳正在做一个情感测试,不知为什么,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大都很喜欢这种莫名其妙的测试。那天,杨柳就做了一个关于妖精度的测试。一路测试下来,杨柳得到了一个这样的答案。

百炼成妖。妖精度,百分之零或百分之百。这类人,性格徘徊在极端之中,有些人以为他们乐观得近乎神经质,而有些人看到的他们却是忧郁得令人崩溃。他们的修炼已经达到了顶端,心不会轻易为谁打开,只需一眼,便能找到前世今生的契约,一旦爱上,便至死不渝。

当时杨柳还觉得这个测试很可。笑。但却又很喜欢这样的答案。也正是在这一天,杨柳遇见了她的一见钟情--潘炎。

杨柳在楼梯道里等她的同学,偏巧潘炎也在那里等人。不知为什么,上天总是会制造出一些过分的巧合,他们两个人同时抬头,竟然同时望到对方的眼睛,并且竟然同时迷失在对方的眼睛里……这,就是杨柳的一见钟情。

就在他们两个元神出窍似的傻乎乎地瞪着对方的时候,上课铃响了。从此之后,他们就好像有了约定似的,总会很巧合地相遇在某个地方,天知道这是不是应该归类为“心有灵犀。”

杨柳是个传统的女孩子,在发生了几次这样莫名其妙的遇见之后,杨柳觉得这巧合实在是太不正常了。于是她开始躲着潘炎,。虽然两个人谁也没搭理过谁,可是潘炎也感觉出杨柳的不正常来。因为好多次潘炎明明看到杨柳往这边走过来了,可是杨柳一抬头看见潘炎很霸气地雄踞在大路中央,立马就掉头跑掉了。

这让潘炎感到非常地--愤懑。

杨柳每天都昏昏沉沉地过活着,她有自己的生活轨道,这条细长的轨道上基本上没有与别人接轨的路线。生活很平静地行进着,就像泡菜坛子里面的汁,很少会有人想起来要拿双筷子搅一搅。

杨柳觉得奇妙地遇见潘炎是上天给她开的一个玩笑。她必须要终结这个玩笑。

同样奇妙的是,杨柳居然在梦里哭醒了,原因竟然是她梦见自己在常遇到潘炎的地方等了整整一天却也没有看见潘炎。

杨柳像是疯了一样,哭完了笑,笑完了哭,翻来覆去好像就只会说“潘炎”这两个字。但是,在人前的杨柳依旧很正常。

杨柳不是躲着潘炎吗?好办!潘炎就总是一副儿狼外婆的样子藏匿着自己的真实意图整天往杨柳的班里跑,闲着没事儿就往她们的班门口溜达一圈。

杨柳要崩溃了,但是她管这叫做“学习压力。”对,学习压力!可怜巴巴地跟班主任骗来了三天假期,却是她人生中一个重大到不行的转折。

三天后,杨柳很准时地返回了学校,经历了离别三天这样痛苦煎熬的潘炎在杨柳一只脚刚踏进校门的那一刹便看到这这位红光满面的大小姐,与他憔悴的面容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

潘炎在杨柳的班门前拦住杨柳,更始严肃地问:“你这两天都去哪儿了?”当时的杨柳觉得非常可笑,她和他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他竟然上来就问她你这两天去哪儿了?这难道不是很可笑的吗?

杨柳眨巴了两下眼睛,理也不理潘炎就准备进班。潘炎却一把抓住她,说:“杨柳,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杨柳转过身,错愕地看着这位脸烧到脖子根的公子哥,竟荒唐到在潘炎的女朋友的巴掌落在她脸上之后才“扑哧”一声笑出来。

所有人都觉得这副场景很怪,有一个小三在被原配打了之后居然笑得很开心……

杨柳捂着肿起来的半边脸,目瞪口呆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目露凶光的妩媚女生。她怎么可能不认识这个女生,全校女生风云榜上的头号人物,潘炎的女朋友--吴瑞瑞。

潘炎的表情在一瞬间跌入冰窖,阴冷的眸子里起伏着变幻莫测的寒风,他一把拽过僵住的杨柳,大步朝校门外走去,他的声音极为低沉,却清晰得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在一个星期内,我不想再看见你。”

杨柳不敢挣扎,乖乖地被潘炎牵了出去。那一次,是杨柳生平第一次逃课。

然后,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里,杨柳都没有再在学校里看到吴瑞瑞。

杨柳做了潘炎的女朋友,她的借口是她没有选择的余地。一个月内,杨柳疯狂地挥霍着青春,她会假装对潘炎咆哮:“你看你都把我带坏了!”潘炎一句话也不说甩手就走,杨柳赶紧嬉皮笑脸地凑上去,一遍遍不厌其烦地认错。可惜的是,青春的弯道总会在人毫无防备的时候埋伏下一个急转弯。杨柳在这个急转弯上摔得皮开肉绽那天,父母刚对她宣布完他们离婚了,杨柳麻木不仁地笑了。泪水浸入她惨白的嘴角,当大脑一片空白的时候,她唯一想到的就是紧紧抱住潘炎,只要嗅得到他的味道,天崩地裂都不可怕,这是她唯一的念头。

无论她的身边曾经有过或将来会有多少人,她都不在乎,她真的不在乎,她只要潘炎在她的身边,她就可以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怕。

杨柳失踪了在一个清幽寂静的小树林里,她颓废地坐在凌乱而又松软、绵厚的枯叶上,脚下是干裂枯黄的土地,杨柳的头深深地埋入自己的膝盖,几乎融入这框景里。

杨柳不想让任何人找到她,但是她知道,潘炎能找到她。

当一双干净的球鞋踩碎秋天的忧伤来到她的面前,她一点也不惊讶。她倒在他的怀里,疲惫地闭上眼睛,在那一刻,潘炎是唯一能维系着她的世界不致溃散的强力胶。

潘炎没有说话,只是将环着她的手臂紧了紧,许下了一个无声的承诺。可是,杨柳放弃了。

杨柳怕了,她害怕自己会再一次被抛弃,特别是被自己最爱的人抛弃,那种仿佛是将自己贴身的皮肤沿着翘起的皮“斯”地一扬手全部撕掉,渗着血珠,噬骨地疼。

杨柳办了休学。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了。真实所有人都以为她只是请假了,可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杨柳就像从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出现。急了眼的潘炎四处打探她的消息。

八卦总是以厄传厄,当消息传到潘炎的耳朵里的时候,就演变成了这样的一个版本,杨柳忍受不了自己父亲的家庭暴力,她的父母离婚了,她退学了……

潘炎几乎抓狂了,不知从哪儿搞到了杨柳的新号码,立马给杨柳打了电话。潘炎张口就问:“你退学了?”

杨柳刚想回答,她只是休学而已,可是随之涌上的念头是她必须摆脱对潘炎的依赖,她必须让潘炎离开她的生活,于是她沉默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现在在哪儿?我去找你!”

杨柳没有回答,分隔两地,电磁波不知疲倦地奔波在他们两人之间,传达着无声的寂静。杨柳轻轻地说:“你打错电话了。”便挂了电话。

杨柳再次换了号码,她再也没有接到过潘炎的电话。休学过去之后,杨柳再次回到学校,回到学校之前,她又踌躇又害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潘炎,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面地拒绝他。她依然喜欢他,一直都喜欢他,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可是,她必须要离开她。

有一种人,她们有自己固执的坚持。无论是错是对,她们都一定会认真完成。

索性上天替杨柳解决了她的尴尬,杨柳回到学校的时候,有人告诉她,在她退学两个月之后,潘炎也离开了。

她和他就这样错失在时间空间里。她以为她和他再也不会遇到,她以为她和他从此天涯不相见,她以为她对他的爱淡化之后,他只会是以一种记忆的形式存在在她的心里,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好命地再次遇上了他。

用那么落魄的形式,用那么狗血的方法,用那么卑微的身份。

望着潘炎床头上放着的“L”型的银色耳钉,她记得这是他带她逃课时买的,她曾经亲手给他戴上。

潘炎啊潘炎,兜兜转转,我好不容易又一次爱上一个人,那个人居然还是你……

杨柳抚摸着自己耳上的耳钉,那是一个银光闪闪的“Y”字母,是他的--炎。杨柳苦笑,其实你早就认出我了对吗?所以你才会在我被人欺负的时候救我,所以你才会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帮我,呵呵,潘炎,七年前我不得不离开你,今天,我依然不得不离开你。

这就是命运布的局。我们谁都没办法打破的局。

潘炎的保姆汤妈看到潘炎房间的门敞着,便走过来看是怎么回事。却看见杨柳跪在潘炎的床边,一个人默默地对着潘炎的床头流泪。

“小姐?”吴妈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杨柳只一心望着潘炎床头的耳钉,一个人默默地哭,

“小姐?”汤妈走进来,扶着杨柳想要把她扶起来,谁知道杨柳却像瘫了一样在地上怎么也扶不起来,就好像丢了全身的骨架。

汤妈顺着杨柳的目光,看到潘炎放在床头的“L”耳钉,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汤妈笑着想要把杨柳搀扶起来,她笑着说:“这耳钉跟着潘少很久了。”

“唔?”听到有人提起潘炎,杨柳总算是抬起了红肿的眼睛,她望着吴妈,问:“你说什么?”

“我说……”汤妈笑着扶起杨柳在潘炎的床上坐下,道:“这个耳钉啊,跟在总裁身边很久了。”

“是、是吗?”杨柳的面色有些不自然。

“怎么不是。”汤妈笑着:“我在潘总裁这儿做了那么多年,还能不知道么?从前,总裁一直都戴着这枚耳钉的,从来都没有取下来过,直到小姐出现后,总裁才没有再戴这个耳钉。”

“呵。是、是吗?”杨柳笑得有些苦涩。他这些年来的变化好大,我都没有认出他来呢。我们一起上学的时候,他总是笑容满面,每天都很开心很快乐,可是……我遇到的潘总裁,几乎是很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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