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媛厌恶地看了一眼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在酒吧乱七八糟的人堆里寻找着潘炎的影子。但是酒吧里灯光斑驳,光线又暗,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人山人海,除了人还是人,要在这么一大堆人里找一个人谈何容易。刘媛在人群里穿梭来穿梭去,目光几乎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过,却始终没有看到潘炎的影子。
一个男人挤过层层人群,从人缝里走出来,径自走过来揽上刘媛的细腰,色眯眯地说道:“小姐自己一个人吗?我来陪陪小姐如何?”
刘媛愤怒地甩开男人的咸猪手,怒道:“你给我放尊重点。”
男人似乎是喝了点酒,俗话说“酒壮熊人胆”,这个被刘媛骂了的男人心中颇是不快,他扯住刘媛,道:“怎么,看不起哥哥我?”
“呵。”刘媛冷笑一声:“就你这一脸横肉,当哥哥。哼。”说罢,转身便要走。男人拉住刘媛不放,酒保赶紧走过来,把他们两人劝解开。
“切。”男人面子上有些下不来,大声说了一句:“想当****还要立牌坊。”然后便怏怏地走开了。
刘媛继续在酒吧里找着潘炎的影子,到处都是人。刘媛几乎从酒吧的这头找到那头,又从那头找回来,又沿着酒吧的对角线找了不止一遍,依然没有找到潘炎的影子。
刘媛气愤地眯起眼睛,这家伙居然敢骗我。
就在刘媛几乎要放弃的时候,却突然在酒吧的东北角看到了潘炎的影子。潘炎正独自坐在那个角落里,一声不吭并且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像一头安静却孕育着狂风暴雨的野兽。
刘媛妖娆地一笑,迈着优雅的步子朝潘炎走过去。
坐在角落里的潘炎一个人独自喝着闷酒,就在刘媛朝他走过去的这短短几十秒钟的时间,他已经狂喝了三大杯,刘媛走到潘炎的身边,潘炎正准备再倒酒,却被一只伸出来的手按住了酒瓶子。潘炎看着按住自己倒酒的手,抬眼翻了一眼。见是刘媛,便有些不耐烦。
刘媛在潘炎的身边坐下来,心疼地问潘炎:“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呢?是不是心情不好?”
“走开。”潘炎不想搭理刘媛,见刘媛没有动作,他冷冷地又重复一遍道:“走开。”
“怎么。”刘媛有些不开心,她附上潘炎,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你不想看到我?”鲜红的唇在酒吧暧昧的灯光下烁烁地闪动着甜蜜诱人的光。
潘炎不耐烦地甩开刘媛按在自己酒杯上的手,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你知道就好。”
本来之前还有些犹豫不决的刘媛在听到潘炎的这句话之后非常生气,她立刻做了决定,非要跟潘炎生米煮成熟饭不可!非要把潘炎抓在手里不可。
刘媛真的很喜欢潘炎,不仅仅喜欢他的人,还喜欢他的权势,他的地位,以及他的家产。所以无论潘炎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能够忍。她依旧是笑面如花,她说:“不要那么生气嘛……”
潘炎恶狠狠地甩开刘媛,对她厌恶不已:“滚!离我远点。”
刘媛委屈的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下来。潘炎冷笑一声,道:“别用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我。我最讨厌女人这种样子!刘媛,你知道不知道,你这种样子有多恶心。”
刘媛冷冷一笑,大颗大颗的泪珠儿从眼睛里滚落下来。潘炎看着刘媛,她也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只可惜,总是把自己摆在一个不合适的位置上。
刘媛说:“你最讨厌女人可怜兮兮的样子吗?那为什么你就不讨厌杨柳呢?”提起杨柳,刘媛的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刺耳,她大声地哭喊道:“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会装可怜的人!你为什么就不讨厌她!”
酒吧的嘈杂一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都往潘炎的方向看过来。潘炎倒了酒,兀自喝下去,一点也不理会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形象极不为雅的刘媛。似乎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她一样。
刘媛自顾自地坐在酒吧的地上,模样狼狈不堪。为了潘炎,她再也没有办法顾及自己的形象,她爬过去抓住潘炎,低声哀求道:“炎,你为什么不喜欢我?我难道不比那个杨柳好吗?为什么你的眼睛里就只能看到她呢?”
潘炎冷冷地甩开刘媛,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刘媛擦干自己脸上的泪水,她站起身,冲潘炎冷笑:“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
潘炎又倒了一杯酒喝下肚,他只是自顾自地喝酒,并不答话,似乎根本就听不到刘媛在说些什么。
“好。”刘媛恶狠狠地威胁潘炎:“我走,你别后悔。”
潘炎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他头也不抬地对刘媛低吼!“滚。”
刘媛冷笑着离开了。
刘媛站在酒吧的另一个角落,心痛地看着一个人喝着闷酒的潘炎,到这一刻她才真正地开始审视自己的心。真的吗?自己真的是因为那么多复杂的原因才喜欢他的吗?因为他的人,他的英俊,他的权势,他的家产吗……自己的喜欢真的原来这么复杂吗?
不、不是的。刘媛狠狠地摇着头。不是的,自己是因为单纯地喜欢他,是真的喜欢他,喜欢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可他为什么不肯给她一个机会呢?杨柳可以为他做的,她都能为他做。杨柳可以为他洗衣做饭,她同样可以,杨柳可以每天在家等他下班回来,她也可以……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男人的眼里始终都看不到她。
刘媛突然愤怒了,为这命运的不公平而愤怒,同样是女人,为什么那么令人讨厌的的女人都可以走进他的心里而她不可以!这不公平!不公平!我不允许!决不允许!
刘媛从自己的包里拿出那个白色的药瓶,眼神突然变得迷离而疯狂,潘炎,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也是你欠我的!
刘媛走到酒吧的另一个角落,招手叫来酒保,酒保走过来文质彬彬地问刘媛:“小姐有什么吩咐?”
刘媛看了酒保一眼,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下来,她缓缓地说道:“想给你点小费,却不知道你敢收不敢收。”
酒保笑了,说:“小姐言重了。在酒吧做酒保的,什么样的小费没拿过。”
刘媛冷笑着说:“那就好。”说着,她摇了摇手里那个白色的瓶子,然后伸手递给酒保,问:“敢接吗?”
酒保见怪不怪地接了过去,道:“有什么不敢。但是……”酒保不放心地问刘媛:“不会死人吧?”
刘媛横了酒保一眼,道:“当然不会。”
酒保放下心来,问刘媛:“小姐让我做什么?”
刘媛指着潘炎坐的方向,问酒保:“看见角落里坐的那个男人了吗?”
酒保望着潘炎的方向,人影嘈杂中看不太清楚,他眯了眯眼,确定了一下潘炎的方向,问刘媛:“是那个穿白衬衫的男人?”
刘媛点了点头,交待道:“你把这瓶子里的东西放到他的酒杯里。”然后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红币,交给酒保,说:“够了吧?”
酒保点头哈腰地笑:“够了够了。”
酒保接过刘媛手中的瓶子朝潘炎走去。潘炎的酒正巧喝完,他叫住酒保,说:“酒呢?”
“先生请稍等。”然后便去给潘炎拿酒。他在给潘炎起开酒瓶的时候,顺手把药瓶里的东西放了进去。另一个似乎是见过潘炎的酒保见居然有人敢给潘炎下药,便偷偷地跑去告诉了老板。
潘炎接二连三地喝酒刘媛见下药成功,便再次袅袅婷婷地朝潘炎走了过去。
刘媛在潘炎的身边坐下来,潘炎挑眉看了她一眼,冷笑:“怎么又是你?”
“当然是我。”刘媛笑着说道:“无论你怎么对我,我都会原谅你。”
潘炎讥讽地嘲笑着刘媛:“你难道就没有别的事情做了吗?”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潘炎几乎对刘媛厌恶到了极点,可是奇怪的是,他这次看到刘媛,居然没有再觉得她讨厌,甚至居然会觉得她似乎让人有点喜欢。
潘炎晃了晃头,一杯酒闷入口中,一定是自己产生了错觉。
刘媛见潘炎没有像往常一样推开自己,心知药效已经有了作用,因此更加大胆和放肆了。她偎在潘炎的怀里,看着潘炎一声不响地喝着闷酒,而潘炎自己却不知道为什么,居然不想推开怀里这个矫情做作的女人。
潘炎低头看刘媛,居然觉得她有一种奇妙的吸引力……
不会的不会的……潘炎狠狠地甩着自己的脑袋,一定是自己出现幻觉了,所以才会觉得这个自己平时很讨厌的女人会有吸引力。潘炎强迫自己伸手推开刘媛,却悲哀地发现自己伸出去的手更用力地把刘媛揽入了怀里。
刘媛娇滴滴地趴在潘炎的胸前,轻谩地娇笑:“潘大总裁,何必忍得如此辛苦呢?”
刘媛的声音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潘炎看着刘媛,恍惚间竟然觉得自己怀中所揽之人是杨柳。
“杨柳?”潘炎疑惑地轻喊一声,他轻轻地笑了笑,指尖划过刘媛的眉梢,问:“你不生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