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煮东西吃,大了的时候叫做什么?叫野炊。小的时候叫什么?叫煮锅锅窑。野炊实在是有意思,煮锅锅窑更有意思。
五岭山的时候,我们和一群小我们很多的孩子一起,野炊。那是在一个山头搭建营房或者阵地,烟雾缭绕,前呼后应。
水要从山腰的水井提上山顶,所以是辛苦的。不过,我们都是笑哈哈地过了。现在,是不大有学生敢做这个事情了。所以,有的同学说要走到什么地方去,那是不大敢的了。
于是,常常想起的不是属于未来的野炊,是属于以往的好滋味的煮锅锅窑。那是小时候的事情。
小的时候,我们的屋子后面也有山的。大人都出门干活去了。我们小孩子也就准备出门了,带上背篓什么的,带上镰刀什么的,最重要的是带上一个罐头盒(现在说这个东西,或者已经是很少有人欣赏的了。不过,八几年的时候,是很多人欣赏的,因为这东西不常常得到的缘故),抓上家里的米,或者就田里捉来的黄鳝,加上香油,葱什么的。
当然,如果有小豆一类的,就更加好了。绿豆,也是很好的。
出发以后,都陆续到达一个地方——山梁上。山上树密,就很好开展工作的。煮锅锅窑的工作很快就开始准备工作:捡柴。不用说什么,大家都知道动手。
那个时候,我们常常在一起的是刘家大院的姓马的一个丫头,二哥,我。有时候,还有那个丫头的兄弟。
种种经验表明,山下是看的见山上的烟子的。所以,常常要在大石头下面,想办法,让烟子不那么浓烈,不那么明显。否则,下边干活的爸爸妈妈叔叔婶婶什么的,就会发现的。
这些,都是久经考验所总结出来的。所以,一点火,有人专门负责扇烟子走,有人专门看山下的大人是不是在往上看,有人在照顾那个罐头盒子倒了没有,有人或者还要随时再找个柴什么的回来。
有一回是二哥的煮黄鳝,实在是很好吃。实际上,就是香油,加上几根葱,加上他逮的黄鳝而已。
有的时候,因为想着要煮锅锅窑的缘故,在家里也吃不下饭了。当然,也有失算了的时候。有一次,刚刚把东西摆好,还没点火,就被大人抓了。因为几个大人说我们那几个娃娃奇奇怪怪的,咋个天天都那么勤快,跑去捡柴,值得怀疑。于是,就有大人跟踪,抓住我们了。
然后,就是几家大人都出动了,有的是骂,有的是打,山上顿时热闹了起来。哎,煮锅锅窑的事情,也就算是公之于天下了。爸爸妈妈还老是笑什么三个石头支一口锅的事情,实际上,那哪里是什么锅呢,一个罐头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