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你怎么没跑?”,王锋有些吃惊的问道。
“别废话我知道你是谁,我不闹出来,你就死那了。跟我走,去见陛下”。
“你是密……”。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快走”。
王锋再未说话,跟着六爷消失在了街巷之中。不是他轻易信任谁,而是王锋在屋内高超的搏杀技艺,尤其是只有官方才会知晓的保密制度,当时的王锋就怀疑这个六爷怎么会知道神皇调兵为五级机密,除非在总参谋部当过差或者是密事司的人。至于那些粗人没听出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这个六爷向来以博闻广识见长。
穿街绕巷,王锋紧跟着黑影,不敢有片刻停留。快至市政厅广场前,六爷停了下来。靠在一堵坊墙后坐了下来,同时示意王锋坐下来。“我姓陈名肇,你刚入景洪,好多人你不认识,你们刑事调查总署做事太不缜密。现在这个时候让你进来,他们稍有不顺,第一个就拿你们新来的开刀”。
“陈兄怎么知道我是刑事调查总局的人?”。
“要不说你们做事不缜密,漏洞太多,这些天我就看出了很多破绽。如果我是徐定河,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你。你们那个探员死的太不值,接头怎么能不用暗语,这里是景洪袍哥天下,到处都是他的马仔,没准哪个跑堂的就是景洪袍哥”。陈肇说完,抽出短刀,在石牌坊一侧的基石撬动了一番,检查了一遍基石缝隙。才起身说道:“看来陛下来的确实仓促,都没做仔细检查”。
“陈兄,他们没有埋设炸药,而是要点燃商务大楼引大军围攻陛下”。
“那都是幌子,你看这石头都是松的,即使是地震也不会出现新土填缝。地下埋了炸药才是真的,用别的动作吸引陛下,然后引爆。这才是目的,至于那些所谓的人手不过是等着陛下被炸后,他们在行进城占领威州市。劫持军械库”。
王锋擦了一把额头冷汗,撬了一块基石,借着傍晚的残光仔细看了一遍,确实如陈肇所说,地下的土是新翻动过。“别往下挖了,刀上有静电,小心引爆了”,陈肇提醒道。在观察了一圈周边情况后,陈肇的目光落在了广场边上的一栋五层楼上。“跟我走,去见陛下”。王锋看看陈肇,跟在陈肇的身后绕着广场外侧建筑悄然前行。在反复确认安全后,陈肇带着王锋进了那栋五层楼。这栋楼原本为市税务局和教育署办公楼,如今因为地震,早已是人去楼空。行至顶楼,王锋能明显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紧盯着他们。“密事司执甲探员陈肇急事请求觐见皇帝陛下”,陈肇对着一处阴影抱拳施礼道,说完垂下双手,手指头在腿部做着无规律的运动。许久楼梯尽头传来一个声音:“速去,我已通知了总管”。“多谢!”。
“不必言谢,下次在暗哨外发暗号,你这一来,我还得换地方”。
“唉,实在是多年不在军中,有些都忘了,本是来碰运气。不然走正常途径,转到陛下那恐怕时间来不及了。一会儿恐怕兄弟就得有大换动”。陈肇微微一笑,说道。带着王锋匆匆下了楼,直奔广场中部正在起飞的飞机。路上碰到了值哨的警卫团一组巡逻队,报上名号,对上编号,由他们带着直奔中间的中军大帐。
一路上王锋有些激动,作为一名普通的刑事调查总署的探员,能亲眼见到神皇,那将是无上的荣耀。激动地手脚都有些发抖,一路上也是摇摇晃晃。等接近帐篷王锋才发现,欧阳轩身边的防卫根本和大家预想的完全不一样。五人一组手执突击步枪,一身黑色夹克按照战术方位防卫的异常严密。若不是陈肇事先得到了通报,恐怕常人想靠近这里都是一种不可能。
经护卫通报给侍卫后,由侍卫进内通报,得到许可后,才由侍卫引领下进入中军大帐。“密事司执甲探员,原羽林军第三军第八师特战队上尉参谋陈肇见过陛下!”,陈肇再见到欧阳轩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朗声道。
“哈哈,朕知道你。当初吴司马找朕要人时,还是朕推荐的你。快请坐”。欧阳轩笑着说道。
王锋现在可是全然发懵,进入帐篷内时就注意到了中间案桌之后的那个熟悉的年轻面孔,身后还有两个魁梧结实的护卫,案桌前有两列椅子,看样子是刚开完会。待陈肇在左侧第一个椅子坐下,王锋上前单膝点地,抱拳施礼道:“内务省刑事调查总署有组织犯罪调查司探员二级警尉王锋拜见陛下!”。
“平身,赐坐。刚从刑事调查总署知道了你的情况,也是不易”。
王锋起身,在侍卫安排下做到了陈肇对面。“有什么急事,劳烦两位来得如此匆忙?”,欧阳轩放下手头的材料问道。
“陛下,蜀康楚三州袍哥会欲在此行刺陛下,欲与中原里应外合夺取蜀楚两州,为首者乃楚州青水帮帮主章金来,为羯族残余后裔。清水帮也是蜀康楚三州最大的袍哥会,几乎控制着这三州所有走私贸易与黑市交易。与中原清国素有往来”,陈肇起身说道。
“哦?这袍哥会怎么会如此猖狂?难道还有什么其他隐情?”。
“回陛下,他们对官、对民多有善意,也少有其他刑事犯罪,入了袍哥会即被完全控制,稍有异心即被杀戮。他们通过渗透官方等方式控制地方政权,蜀州南部如渝州县、泸州县、宜宾县都控制在各个袍哥世族手中。这些人惯用手法就是控制平民做质,良匪不分。形成了袍哥社会体制”,陈肇继续回道。
欧阳轩点点头,问道:“与朕说说他们要如何行刺朕”。陈肇和王锋两人联合将这次行刺的整个方案原原本本的复述了一遍。欧阳轩听完,微微一笑,问道:“在前往商务楼中间可有异样?”。陈肇再次回道:“陛下应该是埋有炸药,再来的路上西侧牌坊底部有人埋了炸药,数量不清楚。极有可能广场地下也埋了炸药,毕竟市政厅大楼是他们要弄塌的,而且引爆时间会在两个信号之间”。
“嗯,这招也是不错,防止有内奸,恐怕你们来这里已经汇报到了他们那里。引爆时间应该还会提前。传令,假营撤军”。
“诺!陛下,是不是招猎豹队和羽林军来此?”,卫虞领命后说道。
“命猎豹队尽快赶至县政府大楼,其他军伍按原定方案执行”。“诺!”,卫虞领命下去传令。
“陛下在总参谋部军令司也有他们的人,据徐定河自述分析,他们在总参谋部似乎有些低级军官甚至是控制军令传送的关键人物”。
“嗯,这个好办,都是些低级军官,不会成气候。朕自有办法,只是那个气象专家倒是一个最大的威胁。都下去准备吧,你们两个跟着朕,不能再露面了,王锋将你的家眷地址告诉司直,派人进行保护”。
“回陛下,我的家眷都在长安,他们还不知道。我招募的人如今在城北浩林大街民居内,只有三十来人”。王锋回道。
“我的人在锦城路,陆记商社大院内待命,总计三百八十人”。
“哈哈,你们的人手也是不少嘛。你这里一个人就近四百号人,若是都严加训练恐怕将是精锐之士”,欧阳轩一边收拾案桌上的文件,一边说道。
“都是一些偷渡至此的中原淘金者,根本不成战力,单打独斗倒是一把好手”,陈肇回道。
很快卫虞传完命令回到了大帐。“陛下,汶川县长、威州市市长、威州市议长、汶川县警察局局长都已被控制,正在突审之中。外传信号之人已被抓获,乃是威州市警察局一名三级警司,为汶川警察局外勤处处长。撤离准备已经完成,请陛下示下”。
“马上撤离,不留一人。至于打信号一类的事,按照审讯结果由遥控完成。猎豹队多久到位?”。
“回陛下,尚需两个小时”。
“嗯,去安排一下,马上撤离,先不管那么多。到了安全地点再说,若是这底下没有炸弹,朕倒是不在意”。
“陛下,从嫌犯极其恐惧的表情来看,这地下恐怕有些玄机”。
“要是带了仪器就好了,唉,下去安排吧”。“诺!”。
撤离也是趁着夜幕掩护悄然进行,毕竟有临时时空门这个法宝。只要选好了一个方形门框,测好两头坐标,即可实现临时时空门。夜近十时人和物才全部安然撤离完毕,十点整市政厅大楼轰然坍塌,同时坍塌的还有周边市政建筑设施以及多处大型建筑设施。欧阳轩就在离市政厅不远的一处小型民居院落,看着各处正在坍塌的大楼,无限感慨,这一次又是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了非常不合理的地方,化解了一场危机。
经过近两个小时的审讯,也有了结果,在市政厅前的广场地下原来有个市政雨水排放管道,那里被事先安插了炸药,在广场的南面和西面的必经之路上也安放了炸药,东面和北面则有他们的重兵埋伏。如果按照现有人手恐怕还真有些麻烦,欧阳轩对这些人的部署着实挑了一个大拇指,四重连环,若不是事先得了信,恐怕是在劫难逃。高层的内奸、坍塌大楼、广场下的炸药、必经之路上的炸药、重兵围剿,环环相扣。两头的无间道,最后还是以欧阳轩的胜利告终。
根据审讯结果,那些内奸在弄塌市政厅大楼后紧急撤离,引爆炸药,如果出现意外,则对外发出灯光信号,制造骚乱,再行撤离,引爆广场下的炸药,如果都失败则采用重兵围剿,三万人手对付只有四十来人的欧阳轩,也着实是麻烦。而且还有三门火炮,这才是最要命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基于总参谋部扣押调兵令。而这在其他军事首脑调兵上是可行的,怎奈他们不知道欧阳轩的调兵方式,也就注定了失败。
王锋的通讯器始终就没断过呼叫,按照欧阳轩的部署他依旧指挥那十几名手下,按照徐定河的指示进入了预定的位置。陈肇通过通讯器远程遥控手下人大摇大摆的撤出了威州市,向北撤向汉中,当然在路上他们会被尽数歼灭。猎豹队与十点半在羽林军空军的协助下准时抵达了威州市,同时来的还有警卫团两千人及侍卫队。战狼旅与空军第一师在空中侦查待命,他们是由卫虞和东方煦以保护皇帝为由在征得欧阳轩同意后临时调过来。
欧阳轩也同时命令密事司加紧调查蜀康楚三州的袍哥会动向,欧阳轩有种预感,这一次有可能会失去从中原占领的领土,毕竟这里的中原传统势力太过强大。而像楚州、吴州、鄂州州法律对这些传统势力约束很少,不像华夏其他州。对于此欧阳轩也是很理解,毕竟华夏其他州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
欧阳轩在残月下,在院落里反复踱步思考着很多事情。靠近中原的这几个州如今成为了华夏的定时炸弹,随时都有爆炸的可能,再加上中原清国的鼓动很难说未来会是什么样。欧阳轩思虑了许久,最后咬了咬牙,下了狠心。招来卫虞,“拟诏,因楚州、鄂州、湘州、吴州、蜀州等地有存在独立风险特启动皇权特别法。另传令羽林军第一军驻守楚州,第二军驻守蜀州、第三军驻守鄂州、第四军驻守吴州、第五军驻守湘州,战狼旅驻守长安,西中原战区各军进入战时状态,关闭长江、汉水、黄河水门。关闭除租界以外的所有通往中原关隘,前往租界一律通过闽州各海港走海上及长江通道”。
“陛下,莫不是要改造靠近中原各州?”,卫虞问道。
“正是,再不改造,未来将会有大麻烦。也会引起蝴蝶效应,一个州的改变可能会引起连锁反应,导致全国如此,那才是最可怕的,一个千年帝国就会轰然倒塌。毁于那些传统封建豪族,必须彻底地改变。这一次朕要来他个天翻地覆,不惜杀掉百万人。而承担这个任务,只有羽林军才能完成”。
“陛下,属下有一谏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道来,这里又没外人”。
“陛下不如将租界给了那些封建豪族,由他们自行统治,自相残杀。只保留上海浦东租界作为我国对中原贸易区之用,或者逼迫清国通商,开放口岸,此为下策。上策则是占领中原,封国,由那些封建豪族有个栖身之所,如此一来中原作为华夏附属国,往来无梗阻,他们又有自由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