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见过圣皇!”。
“起来吧,你还真如李靖说的极其聪明,说说怎么知道是朕回来了?”
“能进入守备森严的乾坤宫,侍卫又不通传,唯圣皇一人尔”。
“嗯,不错,看来是朕大意了”。欧阳轩说完转过身来,挥退了欧阳戈身边的杂役,同欧阳戈缓步通过回廊走向仁凤阁。
“再干上半年,等朕处理完手头事项,即回。严控你的外戚,不要闯法律红线”。
“孙儿就是因此而头疼不已,还有那些欧罗巴人天天吵着要派人求学,孙儿实是拿他们毫无办法,祖制不能违。李相也矛盾与此。孙儿原本打算撤销美洲相,三府相,重新归化州郡,减少地域差,先皇也曾有此想法,却碍于祖制一直未能定夺”。
“唉,你们的思想都过于保守了,只要不是写进宪法的改之又有何妨?设置美洲相,三府相也只是权宜之计。想干就去干,至于欧罗巴留学之事,我看就放开吧,时代的大潮咱们也阻挡不了,让他们学些皮毛也好。核心科技就是国人所知连毛皮都未能及,除了克州南岛不得进入外,其他地区大可开放,多收些留学费用,充实一下国人教育”。
“孙儿谨遵圣皇教诲”,欧阳戈如释重负的说道。
欧阳轩和欧阳戈在仁凤阁聊了整整一夜,早晨与内府诸人、殿前内阁诸人、内阁首辅(监国)李靖、皇后、少府监、枫桦会社社长在水阁共进早餐。看着已步入老年的公输瑾、白参敬、宋辰、宋禹等人,步入中年的欧笏、东方煦、鲁赫、楚天舒等人,欧阳轩有种说不出的痛,他们都是追随了欧阳轩数百年,一起征战沙场,出生入死,为了维护这个国家付出了毕生的心血。看着飞扬跋扈的皇后,欧阳轩一股怒气油然而生。在中午临行前欧阳轩当着皇后和内阁内府众人的面恶狠狠的留下一句话:外戚干政者,内府可行兵谏,杀无赦。欧阳轩在带上了那两把陨铁短刀,一身便装消失在了长安市井之中。作为欧阳轩身边的贴身侍卫东方煦、欧笏能明显感到欧阳轩身上的杀气。
欧阳戈在得到了欧阳轩许可后,在全国的大朝会上宣布了重新划分州郡方案,撤消了地方四相,即欧阳韧在位时设置的监管地方的法务相、商务相、仲廉相、税务相;同时宣布的还有外国留学生法案。在经朝会讨论修改后,将划分州郡方案交由参众两院讨论修改,公示全国讨论后,在经参议院形成最后的方案,交由众议院核准通过后,交由皇帝批准,正式实施。至于外国留学生法案则由参议院形成法案交由众议院讨论通过后,由皇帝批准生效。
因为华夏是地方行政自治,会涉及到议会、税收、教育、社会福利等方方面的改革,所以这个方案反对者居多,尤其是建制最老的州郡都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反对意见甚大。经过数月的讨论最终欧阳戈选择了折中方案,撤消了地方四相,至于重新划分州郡则得到了全国上下的一致反对。现在的地方自治早已深入民心,千百年来的地域认同感已经成为人们固定的思维。在想改变已经是难上加难,在折中方案中撤消了束州、金州、瀚州就近并入束州、新州、蒙州,慎州因人口超过五十万得以保留,撤销冰州并入常林郡,原州地域保留不变,待日后人口数量达到五十万后,再行独立为州。
至于留学则简单多了,在通过华语能力入学考试,缴纳高额的学费后,即可进入华夏中学、大学求学。按照华夏教育制度小学四年,中学八年,大学四到八年不等。小学为启蒙教育,中学为基础教育。大学为专业教育,研究生则是精英教育。随着与各国签订了派遣留学生协议,各国面对华夏高昂的留学费用,大部分望而却步。一个留学生一年的留学费用堪比一个中等国家一个公爵一年的收入,但还是有很多国家争相派遣了数量众多的留学生进入华夏各个州设立的语言学院学习。
就在大家将目光投向各个海港时,准备看看外国人时,在长安却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登基不到五年的皇帝欧阳戈暴毙与乾坤宫,年仅七岁的皇子欧阳慕继位为帝,由皇后曾燕监国,皇后弟弟曾峪任职内阁首辅。李靖、公输槿、白参敬、曾鬙等人被以谋害皇帝缉拿入狱。这一突发状况让举国皆惊,一夜之间华夏变了天了。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已经超出了常人想象和预判,当雍州国民警卫队被曾峪征调入京勤王时,全国的国民警卫队却突然发生了哗变,不再接受内阁首辅调遣。一时间各个战区都督宣布只接受圣皇号令,各州总理及议会几乎同时宣布只听从圣皇诏令。就在政变的第三天夜里,消失了三十年的近卫军,全副武装的出现在了长安,包围了九鼎宫。一支更加神秘的军队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狱中救出了李靖等人,随着李靖手执圣剑一声令下,二十万近卫军对九鼎宫发起了全方位进攻。曾峪刚刚组建起来的内阁内府尚未运转即被擒与景汉宫,皇后曾燕本想以皇帝为质做最后的谈判,却被一颗狙击步枪的子弹击穿头颅与欧阳慕双双毙命与乾坤宫。
就在同一天夜里,曾氏一族九百余人全部被擒获,其中参与这次政变者居然高达三百七十余人。李靖手执圣剑在景汉宫正式向全国宣布挫败了皇后曾氏一族企图谋朝篡位的图谋,当着参众两院议员和朝官请出了欧阳戈的尸首。在屏风后缓步走出的则是密事司现任司马吴秦风、近卫军战狼队队长端木津、猎豹队队长令狐堰、近卫军参谋长程冀、羽林军留守都督宋辰、国防部部长司马峰、中原战区都督舒威、警卫团团长东方煦。看着这些人陌生的面孔,曾峪心脏有些抽搐。
经殿前内阁和内府共同商议,暂由李靖、公输槿、白参敬、宋辰、司马峰、令狐堰监国,欧笏任监国司值,东方煦任职三宫内廷总管,恢复被曾峪裁撤的内阁、内府,恢复被撤职的首相田嵊的职务,掌管内阁,内府由参谋总长,内阁首辅李靖统领。按华夏礼制,征询了皇族的意见后,欧阳戈葬于长安东的崇陵。曾氏一族交由华夏最高法院审判,待欧阳轩回归后再行定罪。一场外戚政变闹剧仅用了五天时间就得到了平息,华夏的百姓又恢复到了往日的生活状态,好像刚刚发生的事情并未存在一般。
一个月后,欧阳轩才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了九鼎宫,身上多了几道伤痕。但没有人去问,也不想去问。回道宫里,欧阳轩询问了政变的前因后果以及法院的审判记录,与公元一七一六年八月,欧阳轩再次登基。赐欧阳戈庙号为真,谥号宏武。九月初,欧阳轩重新调整了内府和殿前内阁,恢复了禅位前的旧制。九月下旬祭拜完阳陵,再次调整军队,在卫州、中原边防、北非、地中海、北美防线部署了重兵,将国民警卫队收归内府和首相双重管辖,内府管主管军事训练、军官升迁,首相主管兵力调遣与后勤保障。
公元一七一七年四月,经过十个月的审讯,法院最后做出了四百一十五人犯有叛国罪、谋杀罪的庭审结论,欧阳轩与五月启动宪法特权法,经参众两院批准后,判决这些人死刑,诛九族,经内务府、最高法院刑监司、参议院核准后,将这些人的死刑则交由刚刚出世的猎豹队负责,案犯执行斩首,家眷执行绞刑。欧阳轩依旧自任监刑官,在应陵前,欧阳轩看着待斩的曾峪等人,缓步走到曾峪身前。用手拍着曾峪的脑袋,缓缓地说道:“你可知道朕这四十九年去了哪里?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说完,从衣袋内取出一快巴掌大小的蓝色玉石牌,在曾峪眼前晃了晃,接着说道:“这个可曾认识?放心,你们死了也不会再有人为你们复仇。你们所仰仗的那个人,已经死于朕的刀下,你们可以安心地走了”。
“陛下,草民一时被张玹蒙蔽了心窍,请陛下绕过家小,给他们一条生路”。曾峪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哭到。
“晚了,朕给过你们机会,而你们依然我行我素,居然想到了刺杀皇帝,去地下与张玹理论吧。来人行刑”
欧阳轩说完,随手一抛,将那枚蓝玉石牌砸向了应陵石碑,瞬间碎成粉末。回到监斩台上,将令牌交给令狐堰,右手向前一挥。猎豹队队员立刻会意,将那些九族亲眷五十人一组押上绞刑台,无论男女老幼,皆是套上绳索拉紧,脚上捆绑上一块铅块,当着主犯的面,按动机关。身体瞬间下沉,脖颈几乎在同时拗断,魂归天外。全部行刑完毕已是晚饭时分,欧阳轩下令将族眷尸首葬于应陵周边,将犯人及曾皇后的尸首扔进焚尸炉焚毁。
与夜里欧阳轩才带着侍卫回到承乾宫,简单吃了点晚餐,才回到书房殿。
“孙儿参见祖宗!”。
“免礼平身,这次也是难为你了,替身已经厚葬于应陵”。
“祖宗从哪里找来的替身?为何与孙儿如此相像”。
“中原,是朕从洛阳死囚牢解救的一名死囚,把命卖给了朕,他的家眷如今被朕接到了常林郡雅山县,经营牧场,你以后就可以用他的名义去雅山县生活,替身姓黄,名郅,原是洛阳西城都检点,因误杀了镶黄旗人,被入狱待斩,这里有他的全部资料,你若是想继承他的生活,可好好看看。朕会让人为你整形成他的模样,若是想另起炉灶,朕也为你准备了另外的身份,周姓,中原扬州人,因文字狱避难与上海浦东租界,你选择一个吧”。
“回祖宗,孙儿选择后者,毕竟无论怎么装,总会有露馅的那天,毕竟那是他的亲人”,欧阳戈躬身回到。
欧阳轩点点头,从书案上拿过一封信件,交给欧阳戈说道:“拿着这封信,去上海浦东租界长安路六十七号,永昌会社,出示这封信,他们会为你安排一切,五年后你将成为上海租界的总督”。
“孙儿谢过祖宗安排!”,欧阳戈施礼回道。
“不要言谢,朕自觉愧对于你,按说你和你韧儿一样完全可以成为一代明君,怎奈世事所累。记住在上海遇到任何困难,只要找到门牌、墙壁上印有书信暗底图文字样的商社、建筑可直接用这枚腰牌求助”,说完,欧阳轩从案桌抽屉内拿出一枚金玉腰牌交给欧阳戈。
“他们莫不是传说中密事司驻地?”,欧阳戈好奇的问道。
“不全是,其他的不要问,你只要记住就好。如若无事,可先行退下,熟悉一下资料,今日夜里即前往湖州”。
“诺!孙儿谨遵圣命!”
“这次朕用了近五十年方才除了一个大患,牺牲了十余志士的性命和你的前途。这次是朕欠你的,如果有什么困难尽可提,朕会第一时间给予协助,另外朕在中原的部曲财货属都归你所有,先下去准备去吧”。
“诺!”,欧阳戈施礼后退出了书房殿。
欧阳轩透过窗户望着远方呆立了许久,才让人叫来欧笏吩咐道:“传令在忠烈祠修建十八个空墓,列十八志士牌位,按照朕带回来的包裹分别葬于墓中。另朕欲巡视全国各州各县,尤以美洲、非洲、地中海、黑海、里海等州郡为重点,你去做个行程,为期五年”。
“诺!”,欧笏躬身施礼,刚转身下去拟诏。欧阳轩接着说道:“这些年也难为你了,此事完毕后,朕打算让你去地中海战区任职都督,替朕和华夏看好欧洲门户,守好边关和各个保护国,周旋于欧洲各国之间”。
“诺,属下这就去安排!陛下现有英格兰王国艾萨克·牛顿爵士先生和俄罗斯帝国沙皇彼得·阿列克谢耶维奇·罗曼诺夫申请访华,是否在卫州和西埠郡安排会见?另清国四皇子胤禛在长安求见陛下”。
“他们就免了,都那么大岁数了,欧洲如今战火不断,有个闪失就不好了。这个胤禛就安排在明日午后在仁凤阁”。“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