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的泉州军港外异常的热闹,闽州及泉州郡各级官员一身朝服按官阶品值列于港口前,在他们身后百米远是泉州当地的百姓和官员的家眷,由羽林新军负责外围警戒。百姓手拿着龙朔国旗在警戒线外翘首以待,他们来此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迎接龙朔神一样存在的两个最高统治者。午时刚过,随着一声长长的汽笛声,透过围栏远远地看到了传说中皇帝巨大的坐船在领航的驱逐舰引领下出现在海平面上,群情激动,举着旗高呼着:“圣皇威武!公主康健!”,其他舰船相继出现在海平面上时,欧阳轩的游轮已进入港口,正在停靠。
“我儿速去传令,舰队停靠后,补充给养,于此待命。朕另有使命,同时传令东海舰队停靠望海待命”。欧阳轩看着港口的人群,转头对欧阳桂说道。“诺!只是父皇儿臣还有些不明白,即是要弃汉地,为何还要如此布置?”。
“皆因一人,如若无他,朕自是可轻松让青徐幽并之地。我龙朔人口已足,无须再从汉地移民,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说完将一封密事司信报递给了欧阳桂。信报是钟诏发来的,上面详细写明了曹操与十天前过世,世子曹丕继位,刘德趁机找了一个借口,斩杀了司马懿一族,如今掌管着魏国的军事大权。历史因为欧阳轩的到来再一次发生了断崖效应,想要修复已是不可能,就像当年的征战匈奴。第二件事,辽国蒙州发生大规模的瘟疫,已是千里无人。第三件事匈奴与被驱逐的乌桓人大战于黑海北岸,乌桓人惨败已迁居寒冷的北部。第四件事是印州南部的雅利安人联合印州的雅利安人叛乱,被缅部军剿灭,将龙朔境内的雅利安人驱逐出龙朔。第四件事则是密事司司马氏署呈递的关于司马氏一族的情况汇报。
“父皇,这个司马懿是何等人物,还劳密事司专司一署?”
“如果没有刘德,恐怕汉地将是司马氏所得。罢了,即是被灭了九族,还得重新来过。速去传令吧,旋风要来了,传令各舰队及时避风”。
“好吧,儿臣这就传令”。欧阳桂回身接过侍卫递上来的书写诏令的专用纸笔,用最快的速度写了一道诏令,签署上自己的印章,交给自己的通传侍卫。而欧阳轩和欧阳桂说话之时,韩萌总是躲得远远地。从不好奇他们谈论什么,只是在远处看着欧阳轩的背影发呆。韩萌自龙朔大学毕业以后,一直在欧阳轩身边做司直(秘书),不乏世家豪族的最求者,毕竟能接近欧阳轩的普通百姓少之又少。圣皇的司直是啥概念,以前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羽林侍卫,韩萌是三百多年来唯一一个以平民的身份做这个职务的人。
当欧阳轩走下舷梯,第一个看到的是伍昆,如今已是年过五十,鬓染白霜,身形依然矫健,一身墨绿色的将军礼服,三枚金星上将肩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左胸前六排资历牌,可以一目了然知道伍昆的任职参军署,军龄三十年以上,授过特等功三次,一等功三次,三等功四次,授过功勋章六枚。这种资历胸牌还是出自欧阳轩对后世自己的军官时代的思念。墨绿色的立沿平顶帽,在正前方镶嵌着一枚盾形铜质三柄交叉的利剑和龙朔国旗组成的军徽。伍昆旁边站着一位看上去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英俊刚毅的脸庞,带着一点忧伤。身后是岭南区总理、闽州知府、泉州太守、南部军都督扈潭、南部军参军司马等军政官员。见欧阳轩和欧阳桂一行人从船上走下来,伍昆和年轻人立即走上前,一个标准的举手齐眉的军礼高声道:“参军总署参军司马伍昆奉命前来接驾!”。年轻人开始也随着伍昆要举手敬礼,举到一半无奈的放下,拱手施礼道:“麻国公冯琅见过吾皇陛下!”
欧阳轩微微一笑,转头对身后的赵云说道:“子龙,你看谁来了?”
赵云对伍昆还是相当熟悉的,也从伍昆那里学了不少现代的战争理念,亦师亦友,自从和欧阳轩回了龙朔就失去了联系,如今在此相见,自是亲热,在欧阳轩身后对着伍昆微笑着抱拳施礼。
欧阳桂脸有愠色的走在欧阳轩身旁,一同下了舷梯,还没等欧阳轩开口说话,直接对着冯琅道:“看看你,又不是军人,真是丢人”。冯琅只是微微一笑,对欧阳轩抱拳施礼,然后转身对欧阳桂道:“一时盲从,还请公主见谅”。欧阳轩倒是颇有兴趣的看着二人,尤其是对冯琅,报以鼓励的眼神。“盲从是人之常情,我儿不必计较”,欧阳轩笑着拍拍冯琅的肩膀,手指无节律的动了动。才转身继续与赵云、太史慈等人走向迎接的人群,独留下欧阳桂与冯琅在那里较劲。
这次泉州的百姓是幸运的,欧阳轩从港口到行宫一路都是步行,频繁的与人群招手示意,偶尔兴趣高时,还会抱起人群中的娃娃,来个互动。赵云和太史慈在伍昆引领下,坐上专车前往行辕,家眷则安排至泉州馆驿。赵尚和太史蓝眼睛已经不够用了,新颖的车辆,舒适的座椅,通明的车窗外繁华的街景,精干的服饰和行人的短发已经让他们有些目不暇接,不停地询问陪同羽林侍卫。这些侍卫如今也是焦头烂额,他们只能不停地讲解,临时做起了导游。一个超现代化的国度,对这些从蛮荒之地来的人来说,如同进了天堂一般。
等欧阳轩行至泉州行宫已是下午时分,如此高调的在市井中行走,还是欧阳轩立国以来第一次。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向世人宣布,我欧阳轩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传说,也是稳定民心的一种方法。欧阳桂在这方面可是有着得天独厚优势,一是她在百姓心中的口碑不错,二是她在百姓心中就是实实在在的潮流引导者。这次欧阳桂更是高调的与冯琅一起出现在民众面前,频频招手示意,与百姓互动做得要比欧阳轩还要好,尤其是那两头白狼和天空中飞舞的凤皇,是绝对的招牌。
欧阳轩在泉州行宫设晚宴,招待赵云、太史慈一行人及闽州、岭南区官员。龙朔官员还好,对这种大型晚宴已经司空见惯。对于汉地来的诸多人,就有些不适应了,尤其是坐在软椅上围着圆桌用餐还是很不习惯,要不是有侍卫在旁指引,恐怕又要闹出不少笑话。像赵尚、太史蓝等年轻人却对这些新式礼仪到是很能适应,在侍卫指导下已经融入其中。尤其是对桌上的葡萄酒、碳酸饮料等甚是感兴趣,尤其是对一些龙朔官员手中的各式各样的视讯器更是情有独钟,眼神不辍的看着这些人在空闲之余拿着视讯器与亲朋沟通,偶尔在侍卫默许下不停地拍照留念。在主位上的欧阳轩自是看在眼里,转身对身边的侍卫耳语几句,侍卫立即领命而去。
晚宴很丰盛,各种海鲜、牛羊肉、新鲜的蔬菜,还有一些汉地以前曾经有过,现在已经绝迹的产自美洲的菜食。这些在龙朔百姓日常生活中常见的美食,在汉地却是奢华至极,才宴会期间欧阳轩总能听到那些老人对奢华的抱怨,欧阳轩对此也只是淡然一笑。宴会进行的很短暂,不到八点就已经结束,毕竟和皇帝一起吃饭还是有些别扭。
晚上九点,泉州行宫书房殿。
冯琅以标准的军人的站姿立于案前,欧阳轩正埋头作画,轻声说道:“不错,朕没看错。数年来还能记得战狼队的暗语,这九年来也是难为你了。桂儿一生刚强,眼界甚高,普通人恐怕也入不得她的慧眼,也只有你方能为之。本是帅相之才,只好暂时委屈与你。论医术,当今天下无出右者,论政事,足可胜任相才,论军事足可统领全国兵马,论文章,盖世华文亦是囊中之物。但朕现今只有这么一个公主,毒伤未愈,也只有你能替朕分忧,暂且瞒些年月。与朕照顾好桂儿,朕感激不尽,在这里朕谢过了”,说完欧阳轩放下笔,拱手躬身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