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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二、相知只是几次心的轻轻触碰

我不相信,也无法接受,初遇,在花开花谢间,只剩一只孤独的蝴蝶,在冬季的冷风中轻飞曼舞。我始终相信,那凋零的红色,那枯死的绿色,终究会迎来,那万紫千红的时刻。一切的一切,只等下一次,我希望的下一次。

下一次,再说吧!

高中那段花季雨季,单纯如雪的我们,桌上总有一本翻来覆去的《诛仙》。小凡和碧瑶的故事,代表了多少恨天无尽,很地无垠的哀怨与无奈。

谷底的谈天说地,两颗心的悄然相触,碧瑶不再对鬼王怨恨,小凡也少了对魔门的偏见。

竹林中的相约,佳人尚不知其名:

“小凡,你在满月井里看到了什么?”

“下次再告诉你。”

下一次,已经是诛仙剑阵下的永别。

相知,只是心与心的轻轻触碰,我们将多少缘分,送给了虚无缥缈的下一次?

下一次,真的有吗?

2007年的绥江,颇有几分古城的韵味,金沙江畔吹来的徐徐微风,让炎炎夏日多了一丝凉意。

断桥,承载了许多故事。殉情,走投无路,意外跌足……金沙江,现在早已清澈如玉,其中多少亡魂不得而知。

七夕,中国情人节。学着别人的模样,提着半瓶啤酒,走在断桥上,望着滚滚江水,确实觉得和往常不大一样。

“小子,看出什么了吗?”

我侧过头,一个醉汉,眯着双眼,也不知道在和谁说话。

“小子,看出什么了吗?”

这一次,是对我说的。

不知时日,只记得周末,不知道读书的意义,甚至,不知道东南西北……我无言以对,我不知道的事,太多太多,突然觉得,这十多年的光阴,我都做了什么?

“滚滚长江东逝水……,活一天,少一天咯!”

听他念叨着书本上没有的诗句,一身酒气和颓废,那句“活一天,少一天”竟让我顿时心烦意乱。

“我好像什么都不知道。”我叹了口气。

“哈哈哈!!!”他放肆大笑着,笑到弯下腰,然后一阵剧烈咳嗽。

“我认识你,你不就是那个板栗中学的尖子生嘛,我在这个年级,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惊讶于他说他认识我,而忽略了他后面的话,以至于,在以后为荒废了四年而愧疚不已。

“有机会去我家喝茶,我一糟老头子,在家挺无聊的。”他笑着说道,似乎我们聊得很投机。

“下次吧!”我有点不好意思,对于长者,我心中始终有七分尊敬,三分畏惧,这,就是代沟吧?

“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都来得及,”我回头很认真得对他说了一句我也不懂的话。

“虽然我也不懂什么意思,但觉得挺适合老伯您的。”我补充到。

08年的中考一塌糊涂,当我置身于省重点高中偌大的校园中时,心中依旧有几分难以置信。毕竟,传说只要你进了这里,除非不参加高考,大学已经妥妥的。

中考百名开外的我,是如何进得了只取前十的省重点,原因无处可查。而高中的花季岁月里,也终于淡了那一次交谈,少了一次顿悟。

临近毕业,班主任挨个找我们谈心。我去时,他正在厨房忙得不可开交,便探出头来招呼我自己看电视或者看书,我们班主任是个很开明却又很传统的“儒门”弟子。一生尊师重道,同时也和我们打成一片。

书房里摆着各类书籍,俨然一个小型图书室。唯一没有摆书架的墙上,挂着一幅书法作品,苍劲得犹如青龙直上,大气磅礴:

“紫气东来”

丁国亮赠吾徒。

原来是老师的老师啊!

老师走过来,一脸崇敬:

“北大毕业后,;老师说我缺少野心和霸气,便送了我这幅字,而我却来了YN想从基层做起,去追赶老师的脚步。一晃十年过去啦……”老师一脸唏嘘。

“你看这个。”他打开抽屉,取出一个白色信封,火漆的印记似负片里的太阳,黑色,刺眼。

“推荐信?”我纳闷。

“书益,三年未见。我很喜欢这里的人和景,也遇到几个蛮有趣的小孩子,希望你能好好帮我引导……”

当我的名字跃入眼帘,我竟然呆滞了!

“老师,我和您的恩师似乎不认识吧?”我有些忐忑得问。

“自然是认识的,不然怎么会推荐你呢?”

不管如何,我还是很感激这个“素未谋面”的老爷子,因为他给了我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未来。

2010年,夏,高考结束,断桥。

放下高考的重担,江畔飘来的浓浓鱼腥味也觉得分外沁人心脾。转身离去,打算去溜冰场放松下,疯狂的年级,就应该做些疯狂的事情。

七走八拐,路痴的我走到了一块墓园,仿佛这里的阳光也比他处阴冷很多,不过,我还得提着胆子传过去,我可不想冒着烈日再拐回去。

“先父丁国亮之墓……”一个墓碑引起我的注意。

“丁国亮?老师的恩师不也叫这个名字吗?”我很是好奇。

咦!

碑上的照片,瞬间让我无所适从,震耳欲聋的笑声,我仿佛又回到了那天的断桥上,他问我:

“你看出什么了吗?”

“你看出什么了吗?”

你我本是陌路,却改变了我的未来,我该怎么谢你?

遗憾,愧疚……五味全部打翻,突然,有一种很是感动的感觉,也明白了,相知,是一次心的轻轻触碰,不留遗憾,方为最美。

低头,思考,默念。

老爷子,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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