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问呢,老三怎么了?”
“他被那个小狐狸精迷上了,早忘了自己是谭家老三了。”
“狐狸精?是谁?”
三夫人便将紫烟进府后的事添油加醋的向谭慕剑描述了一番,不仅提到谭慕雪,竟把谭慕之也扯了进去,活脱脱成了一出争风吃醋的闹剧,那程紫烟本是被抓走的,在她口中却是为情伤而离开的。直把谭慕剑听的目瞪口呆。
“乖儿子,咱们且不管这些热闹。当务之急是将你和魏家小姐的亲事定下来,有魏老爷这个靠山,以后这谭府可就是咱俩的了。老大是不中用的,老三为一个女子就失魂落魄了,只怕也难成气候了,老四还小,府里现在只剩你能担当,趁这个机会,就叫老爷将生意交给你管,他只怕也难说个‘不’字。”
三夫人一副如意算盘,满脸喜色,却不料谭慕剑倒为难了,“娘,我可不想操这个心,再说了,我字都不识几个,做生意管铺子,我也干不了。”
三夫人便狠狠打了他几下,口里说了几句“没出息”,悻悻离开了。
且说此时谭慕雪正在长安城中寻找,他猜到程紫烟是被西门翠柏抓走了,便一直暗中跟踪他,却没有得到任何线索,程紫烟就像从世间消失了一般。那种得而复失,失而复得的感觉,几乎要将他折磨疯了。
“三少爷,是三少爷。”邱勇一眼便看见了一身白衣,急忙招呼秦师傅。秦玉安排众人四散开,自己身子一跃便扯住了谭慕雪的马缰,“老爷回来了。”
“告诉爹,我现在不能回去。”
“老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这是老爷的命令,得罪了。”秦玉抬手便是一掌,谭慕雪失神之下竟没有躲开,只觉肩膀一阵疼痛。
“三少爷,请与我回府。”
“不要逼我。”
“少爷这是在逼老爷,老爷现在卧病在床。少爷若想落一个不忠不孝的骂名,请走,我绝不阻拦。”
“爹病了?”
发觉程紫烟失踪,他整个心里便全部都是她,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听秦玉说起,才知道父亲已经回府,一时便又觉得愧疚不安。他想先回去看看爹,交代一下生意上的事便即出来找她。打定主意,他正要勒转马头,鼻中却嗅到一股香气,不远处的树枝上,一个黑衣人飞身而起。
谭慕雪来不及思考,飞快从马背上跃起,向着那人的方向追去。秦玉始料不及,奈何自己轻功一般,只能嘴里喊着“三少爷,三少爷”,眼睁睁看他离去。
接着便有手下人来问怎么办,只见秦玉颓废的向众人挥了挥手,“回府。”
回到府中,打听到谭老爷和谭慕之正在商量事情,他一时不敢进去禀告,只在屋外等着。
原来刚刚魏老爷又派了管家冷泉来商量结亲之事,谭老爷做事向来果敢有决断,现在竟然拿不定主意。
却听谭慕之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老二的亲事订了。既然魏老爷着急,咱们索性就把时间提到明天,一则遂了他的心二则也显得咱们重视,并且错开了西门翠柏提的时间。”
“老二的事情,我倒是不在意。我只想着老三,无论如何也得把他找回来,年轻男子没经历过,一时被美色所迷也是正常。就怕他万一知道了咱们与西门翠柏那老东西联合做的那些丑事。”
谭慕之心中一沉,良久才道:“父亲说的是。三弟向来正直,只怕……”
只听谭老爷重重叹了一口气,道:“你也知道他正直、高洁,眼中见不得这些不平肮脏事。可做生意从来都是你争我斗、你抢我夺,不耍心眼不用阴招哪有咱们家这么大的生意。我只想将这一份家业干干净净的交到他手上,哪怕是表面看起来干净。”
谭慕之脸上竟有些痛苦的神色,谭老爷躺在床上倒并未瞧见,却听他继续说道:“老二的事情,就按你说的办吧,即刻交代管家去处理。”
谭慕之答应着便要走,却又听谭老爷问道:“下去问问,人找的怎么样了。”
秦玉这才得着命令,进去将寻找谭慕雪未果一事禀告。
“带了那么多人,都没有抓到!”
“本来,我以老爷身体不适为由,三少爷已经答应回来,可不知哪里竟然冒出一个黑衣人,三少爷看见,便追着那人跑了。三少爷的功夫,老爷也是知道的。”
“我现在后悔呀,当初真不该让他去学艺。”
秦玉便默然不语。
“你们出去继续找吧。”
谭老爷正要吩咐秦玉下去,却有赛掌柜求见。他不知发生何事,急忙命他进来。他是常在铺子里的,若不是有要紧事,是不会来府上的。
“老爷,您可回来了。”赛掌柜语气中竟有些哽咽。
谭老爷急忙坐起,“铺子里出事了。”
“可不是嘛,三少爷不知是怎么了,这许多日子也不去铺子里巡查。不知便从哪里传出了谣言,说府上亏了银子,没钱给伙计们结账,他才躲着不见的。就到年关了,这些伙计们忙了一年可不就图这年终的酬劳,一听了这话,那还得了,每间铺子都闹了起来。”
谭老爷急道:“这话是怎么说。从哪传出来的?”
赛掌柜为难道:“这些谣言,一传十,十传百,哪能查到出处。”
见谭老爷无语,他便又问道:“三少爷最近,到底是哪里去了?”
谭老爷便重重叹了口气,却不回答。良久,才问道:“今年的账目,可曾对过?”
“三少爷本说前几日对,谁知道竟一直没见他去铺子里。”
“先不管这些,先按旧年的例,给伙计和各掌柜的发了这一年的酬劳,每人再送一块衣料,安抚他们安心回家过年。然后将铺子都关了。”
赛掌柜惊问道:“才这个时候,就关铺子?”年底正是金银首饰的买卖旺季,不管新媳妇还是大姑娘,有钱的还是没钱的,到了年关总要添几样首饰。
“罢了,罢了,今年这生意,不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