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很温柔,很动听,他就在身边,感受到他的呼吸就贴在耳边。但舒媛不敢再看他,回过头来,只是盯着他映在窗面上的模样,颤抖的身子,抖落了似梨花带雨的泪,晶莹的珠子“啪嗒、趴嗒”的落下,舒媛双眸通红,激动的情绪分不清了,透过朦胧的视线看他,舒媛的不安和惦记在心头再次翻涌,让她品尝到了五味杂陈的滋味。该在十万八千里之外的他,怎么会再她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在眼前,难道真是心有灵犀,他了悟她的舍不得,却又表里不一的一再将他拒之门外。
“你……”他怎么会在这里?舒媛想说些什么,但却发现没法吐出一个字。
“我联络上了凌琮,是他告诉我你在这儿的。”厉尧搂着她,每一语一话都温柔得似呢哝小调。
“那天,你明明……对我视而不见……”再忆起那一幕,舒媛只觉得心再碎了一次,委屈极了,责备他那天的冷漠和此刻的温柔。
“我是故意的。我要给你下一剂猛药,不能再顺着你不安的性子走;看吧,要是我没下重手,你会这般痛彻心扉?听清楚了,我们不要分开,我不答应,你也不是真心的,所以我们还是在一起。我知道你心里怕什么,自卑什么,但是我不在乎。我会耐心的等你,等到你放下心头大石那一天。”
舒媛不可能不被感动,本来就不是硬心肠的她,根本受不起他的柔情攻势:“你不该来的……”嘴巴说着拒绝,但娇小的身子却贪恋他的温暖,不知不觉的窝在他的怀里,哪还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们分不开的,我不会走,你也赶不走我……”附在她耳边低语,他的神情像是承诺、宣誓般虔诚。
这次的分手,只持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厉尧主动挽回,舒媛还是把持不住心意,算是半将半就的和好了。舒媛痛恨自己的优柔寡断,三心两意,这样拖下去,该如何收场?这般婆婆妈妈,她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幕后化妆间,舒媛沉思着,萧然低落的情绪显而易见,身后一直陪伴左右的厉尧正注意着她,他眼里满满的怜爱,这几天乐团里谁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大家心里很是看好这一对丽人。
“快开始了,紧张吗?”化妆师贴心的离开,好让厉尧能关怀心不在焉的舒媛。
“是有点,我每次都这样……”真没长进。舒媛自嘲一笑,心里沉甸甸的;明明身边又很多吵杂的声音,但她只听到厉尧沉稳的呼吸,仿佛有魔力护法,让她焦躁的脑子安静了些。
“记得什么时候起才这样?还是一直都这样?”
“四、五年前吧,总觉得站在台上怪不自在的,总觉得那些目光可怕……”
沉默不语的看着她良久,久到让舒媛坐立不安了,他嘴里才和缓的说起往事:“那年你和凌琮搭档,毕业晚会上,最亮眼的女生就是你了。不是因为一身高雅昂贵的装扮,也不因为弹琴时的优雅姿态;而是因为你的神情,眼睛和嘴巴都在笑,为音乐,为自己爱好的东西而快乐,微微的,甜甜的,娇美动人!那时候我就在想,要是在你身边的男生是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