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威武!”
“三爷威武!”
“三爷威武!”
有庄青在,中卫官丁们虽然纷纷四下逃逸,却没有一人能逃出生天,全死在庄青刀下。
惊雷之下,庄青此时挥刀而立,就如浴血战神,他一刀将最后一名官丁劈成两半,回身喝道:“兄弟们,给我杀到前营。杀了前营的官丁,我们就杀出溟山,重获自由了。”
“杀!”
“杀!”
“杀!”
周麻子等人从三十间棚房内出来,跟上人流,随着庄青出了中营。他们去了半天,中营棚房内的矿工们才纷纷从棚房口出来。
“天啊,这是官丁老爷们啊,怎么全死在这里了。”
“是刚才那些人杀的,真是狠心啊,官丁老爷们就没一具是完整的尸体。”
“这些穿着官丁衣甲的人是谁啊?”
“官丁老爷们都死了,我们怎么办?”
……
……
前营的官丁人数和格局与中营是一个模样,只不过官丁人数多了五十来人。
庄青照搬中营的杀戮模式。
在棚房矿工的喊叫里,一刀一拳,庄青只身与人斗,同级别的这些衍气五重境的官丁没有一伍或者一行是其三息之敌。
每次气海枯竭,庄青喝着鲜血滋补,那玄妙莫测的两种感官便是又来,只是存在时间的极短,只在几息时间,人型珠没了反应之后,那两种感官感觉便会消失无痕。
统管前营的副都卫是梁量,此人虎贲刀法能幻化二十三道变化,境界修为在衍气五重巅峰,一脚已经踏入衍气六重境。
庄青杀他,只用了一息时间,凭借的便是极其妖孽的两种感官。
梁量赶来时,庄青刚好力歇,滋补气海完毕,人型珠再次震动,气流直入脑际。
天地一时似乎只有庄青一人。
地在脚下,天在头顶,庄青生出一人一刀连着整个天地的动人感觉。
梁量的刀芒很盛,只是那绚烂的刀花里,在庄青看来,尽是破绽和漏洞。
只一刀,就一刀。
虎贲斩下,梁量身死,整个身体被庄青的刀芒生生劈成两半。
衍气五重境的衍气者不外如是。
杀!
庄青挥刀,刀芒直指身前。
他背后的罪民们高声吼叫,万锄齐发,几个呼吸,就将前面剩余不多的官丁们全部杀死。
后、中、前三卫官丁全部死亡,一路拼杀,终于杀出溟山了。
自由和生命。
在前方。
……
……
溟山在梅城之北,距离梅城只有十里不到。
溟山往南是梅县首城梅城,往东是六合镇和梁乡等地,往西则是琅琊府方向。庄青的家在溟山往北,要过数十个乡镇,路程有几百里。
前营比中、后两卫多了一个马棚,里面有十匹做通讯代步的黄骠马,现在自然也都落在庄青手里。
只有十匹之数,庄青也不跟其他人客气,将这十匹人全部分配给了自己人,其他人也不敢有意见。
跃身马上,近万人簇拥着庄青,冲出了前营。
官道就在眼前,四通八达的路就在脚下。
一个三十人的领头人满脸激动,他看着前面的道路,嘴唇颤抖,本以为今生要死在溟山,哪想今天跟着庄青一搏,竟是杀出了一条血路,夺得了生机。
热泪盈眶,这个领头人对着庄青倒头就轨,连磕了几个响头,嘴里喊道:“谢三爷活命之恩。”
这领头人跪下磕头,他手下的兄弟也跟着轨下,随后越来越多的罪民跪倒在地,近万人除了庄重和庄家村族人,就连陈冲也跪倒在地。
“谢三爷!”
“谢三爷!”
“谢三爷!”
声声呐喊真诚意切,庄青脸上亦是笑容满布,他看着前营外的官道,忽然感觉压在他身上许久的重担,一朝之间,竟然全卸而没。
“兄弟们不要客气,哎哟,陈师爷,你这可是折煞我了。”
庄青让庄有财将陈冲扶起,又喊着众人起身,这万人再跪了几跪,才随着庄青的意思站起身来。
“兄弟们……”
庄青策马上了一个小山坡,环视着众人道:“我们虽然杀出了溟山,但是此地离梅城太近,大家就此分开,各回各家吧。回家了之后,安稳过日子,千万不要再落入官府手中了。”
众多罪民各自之间道别,又对着庄青拜了几拜,人潮渐渐散开,往北、往东、往西而去,即使有人的家在南面的梅城方向,此时也要迂回着从其他路径回家。
庄青和庄家村族人也在准备回家。
他们从深山中出来,是因为灾荒,现在雨水不止,旱情已解,自然是要回家了。而且离家那么久了,很是想念父母、兄长和幺妹。
“三爷,您也一路保重啊!”
庄青身边人多,罪民里每走一批人,或远或近的和庄青打着招呼。庄青一一含笑应答,此时人多路堵,倒也不急于上路。
和庄青同路的其他罪民有三千人数,其中包括宁山马贼和周麻子等人。
庄青将周麻子等人喊近身道:“周大哥,我们虽然是主仆关系,但那是在罪民营地里,现在你们重获自由,没有必要再跟着我了。跟着他们走也好有个照应,各自回家去吧。”
周麻子习惯性的弓了一下腰身道:“我光棍一个,家人都在灾荒里死去了,从奉主的那一天开始,我便是三爷的人了,三爷去哪,我也去哪。”
有几人比较意动,看着庄青刚想说话,陈冲在旁嘿嘿道:“你们当中还真的有人想要离开三爷回家啊?当真是愚蠢之极!”
庄青笑道:“陈师爷,话可不能这么说。”
陈冲不是衍气者,身虚体弱,庄青分给了他一匹黄骠马。此时他策马而坐,冷眼瞥了那几个意动的人一眼,声量转大,近乎是低吼道:“咱们琅琊一地,诸侯林立,身处在这个世道,就算没了灾荒,也是到处混乱,杀人和被杀还少见吗?溟山只是一个小囚笼,现在这世道可是一个大囚笼。”
陈冲音量提升了之后,边上寒暄的人都停了声响,纷纷望来。
庄青苦笑不语,他和陈冲相处久了,陈冲这一开口,他就知道陈师爷打的是什么算盘。
“其他人我不管他,你们和我同组,有些缘分,我才和你们说说,咱们是什么人?是贱民,是囚徒,没有进阶之路,回家了能干什么?回去干老本行,然后死在别人手里?或者是回家了,偷鸡摸狗的苟且这一生?”
庄青没有打断陈冲的话,其他人包括庄重在内,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陈冲说得情绪激动,策马上前了几步,喝道:“三爷如此明主,还不值得你们跟随一生,为前程拼搏一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