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武技之势……摄相之术!”
一百五十道拳刃漫天轰来之时,这一伍官丁终于知道昨天那二十八个同僚为何会销声匿迹了,原因便在眼前这人身上。
“是这个小奴儿,是这个小奴儿杀的人,他会武技……啊……千斤之力,拳风化刃!”
“我气海借力次数已尽,救我……”
一千一百道拳刃,五名官丁身死,步了昨天那二十八个同僚的后尘。
在蛮牛之势摄魂和连绵不绝的攻势里,这五人只能格挡,待借力次数一尽,便逐一被庄青轰杀而死。
杀死五人,庄青吸纳鲜血滋补气海,招呼仍然呆立当场的周麻子等人道:“兄弟们,上来,剥了这些官丁的衣甲钢刀,将这些尸体踩踏成肉泥。”
这次黄白之物要显在人前,庄青也不吝啬,既然是显了眼,便自己拿了赤金币,其他纯银币便分发给了众人。
周麻子等人那里肯依,一边尽情踩踏官丁的尸体,一边推脱。
庄青将六十多两纯银币一人分了三两,道:“跟了我,我便要为你们着想,只是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此事,我出力最多,拿了全部赤金币是理所当然,想来你们也不会有异言,这些纯银币,大家见者有分,来,都给我拿了。”
众人见庄青执意要如此,推脱不了,便纷纷拿了。周麻子拿着三两纯银币,眼角泛红道:“三爷,这个乱世,您这样的主上,可是极少。我周麻子在此立誓,只要还有一口气儿在,便一辈子为您奔波。”
“三爷,我也是!”
“三爷,我……”
众人心里感激,虽然庄青心性阴冷,但是着实待他们不薄,这些人拿着庄青的好处,心生感动,纷纷立誓以表忠心。
庄青虽然年幼,但是经历过的事情却多,除了家人以外,素来不忌以最恶意的想法揣摩别人,此时听了周麻子等人的话,也不全部当真,挥了挥手道:“好了……来,大家伙将这些尸体和狼犬给我搬到内道道口,我一人再搬进去。”
领着周麻子等人将尸体处理完后,庄青对着众人道:“为防意外,大家伙将这些剩余狗肉尽快吃完,将骨头朝着内道丢进去,千万别凑近,听到没?”
众人应是,周麻子机灵一点,听到庄青这句话,忙问道:“三爷,你要出去吗?”
庄青点了点头,眼内掠过一缕杀意,道:“今天早上进洞时,后面没有进洞官丁,我才没有前去找他们麻烦,现在看到这五个官丁竟然深入到了新近开凿的矿道,想来其他的矿道也有着不少的官丁。”
顿了一顿,庄青偏过头来,道:“送上门了,我怎么好错过。”
听到庄青又要去杀官丁,众人神色一震,纷纷道:“三爷,虽然官丁们对你而言,实在不堪一击,但是您还是要小心一点。”
庄青点头,再嘱咐了几句,便施展蛮牛撞武技一路狂飙而去。
此次下午进洞的官丁人数有一百人数,算得上规模庞大,而且一伍一组,沿着每个矿道进行地毯式探索,对庄青而言,这实在是最妙不过的事情。只是美中不足的便是,官丁们不是拘泥与一地,而是逐步深入到矿道里面。
而一旦深入到新近矿道之内,便会有许多旁的罪民,这令庄青有些束手束脚。
庄青现在虽然声势赫赫,但是这些其他罪民,并不是被他下了锁令的周麻子等人。杀官丁实在干系太大,除非全部灭口,不然还是不能显露人前。而且庄青和陈冲所密谋的逃出溟山之事,就在这两天就会发动,现在更是大意不得。
即便是如此,一个下午的时间,庄青蹲点而杀,还是碰到了六伍官丁,杀了三十人。
每杀完一伍的人,庄青便左夹右放,也顾不得太过消耗气海借力次数,催动蛮牛撞来回搬运尸体,让这些官丁和狼狗销声匿迹。
二十伍进洞探索官丁,夜晚回营的时候只有十三伍,凭空又没了七伍官丁,这前后加起来,后卫官丁中,已是少了近七十人,占了被抽调过后的后卫官丁人数的近两成。
官丁行长们惊怒不已,一时之间,禁止了各项休闲活动,却也不敢再下令让寻常官丁进洞搜索。
夜晚查房的时候,官丁们发出新令:即日起,进洞矿奴,需要尽快找到七十名莫名其妙消失在矿道内的官丁,无论是尸体还是消息。一天没有讯息,各棚鞭毙五人。
这项新出的催命令一出之后,各棚哗然,这些人哪会知道这七十来号官丁哪去了,人人惶恐不安。
陈冲吃着庄青从洞内留给他的狗肉,眼神微眯,对着庄青低声道:“这是官丁们帮助我们起事啊。”
庄青冷笑不语。
果然催命令发出之后的第一天夜晚,官丁查房时,见没有所得,不分由头,逮着五个人,便是生生打死,如此连着三天,各间棚房死了十五人。
“你们这些奴儿,明天我们来时。你们的回答还是不知道,那么五人之数,将会加大到十人。”
十七号棚房连着死了十五个人,这十五个人并非是一组,而是官丁牵着狼犬,沿着过道问了几声,见没有人回应之后,便会停下步子,抽鞭而出,随意打向一人,直至打死。
罪民们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窥着官丁的脚步,若是发现官丁的脚步停到自己席位旁边,便会暗自胆颤,更有甚者,当场吓的失禁的都有。
各间棚房的罪民,每逢官丁夜晚查房,便会人人自危,惶恐难安,连说话的兴致都没了,整个营地弥漫着一种活着等死的悲惨味儿。
第三个晚上鞭毙第五个人的时候,那个人的席位就在庄青这一组不远,官丁抽鞭打去时,庄青眉角一跳,还以为是周麻子等人中的其中一人。
官丁离去后,庄青沉着一张脸,其上尽是杀意,对着陈冲道:“陈师爷,这个光景可是不得不动手了,再不然,明天死的可能就是咱们自己人了,时候到了。”
陈冲眼内都是璀璨色彩,不跌的点着头,道:“三爷,你今天晚上可以去联络人了。此局,明天可破!”
庄重连服了几天内药,伤口又是不停撒着药粉,这些药见效很快,不过几天时间,脓血渐去,伤口已有了结疤的征兆,人也不再时常昏迷,而是清醒了许多。
庄青的事儿,他今天清醒时已经全部得知。刚听到时,庄重一度还以为自己身在梦里,待感受到庄青主动打开气海,让他感知到内里的四道气海漩涡时,庄重才知道他伤势厉害的这段时间里,庄青身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
此时他在边上听着庄青和陈冲的对话,凑近过来,道:“三儿,你尽管起事,二哥不会拖你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