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先生将矿工分为八队,每队选出一名有威信的老矿工打头,正要回到围墙之内,尚飞突然指着天空叫道:“来了,高辛束攻过来了!”
这时的天空满是火球,眼见就要砸下,薛先生立即吩咐众人散开,分别从火山岛四道闸门进入围墙之内。
虽然撤退有序,但通天塔的抛石机太过厉害,一枚火球未到,另一枚又已经抛出,众矿工被砸死烧死的不计其数。到了晚间,矿工已有近万人被杀死,岛上到处弥漫着焦臭味,但抛石机仍未止息,火球仍是一枚枚砸向火山岛的地面。
薛先生和弟子们正在矿工的住处医治伤者,这时尚飞走了过来,说道:“薛先生,矿工们都已经领到兵器,你看接下来该怎么安排,要不要上山去躲一躲?”
薛先生正在包扎一名伤者,他头也不抬,说道:“现在还不能退,否则高辛束打不到我们,一狠心,把船靠过来,我们连这最后的退路都没有了。”
尚飞点点头,说道:“那现在怎么办?这围墙估计撑不了多久就塌了。”
薛先生笑道:“塌了才好啊!这围墙不塌,高辛束就不敢上岛,咱们取胜就没有指望。”
尚飞听了薛先生这话,惊愕得说不出话。薛先生包扎好伤口,用毛巾擦了擦手,说道:“火山岛的护卫还有多少人?”
尚飞道:“我刚刚去树林里看过,他们被矿工绑在那里,除去被抛石机打死的,还剩五千人。”
薛先生道:“那些人里,听你的话的,大概有多少人?”尚飞答道:“有两千人是我调教的,应该会听我的话,还有两千人是陈岐山的,他现在已经离开火山岛,这群人桀骜不驯,恐怕我收伏不了,还有一千人是杜预堡主的,我去找他开口,总也能让这些人听话。”
薛先生点点头,说道:“尚飞教头,烦劳你去找杜预堡主,请他去教那一千人听你的话,加上你这二千人,总共有三千人。你带他们到海边,将火山岛的码头全部拆掉,然后找隐秘的地方埋伏起来,火山岛没有了码头,高辛束想要登岸,必定只能乘小船,将他的大船停在远海,你们等他攻到山脚,就去抢他的小船。”
尚飞恍然大悟,说道:“你是要截断他的退路?”
薛先生摸摸胡子说道:“不止截断退路,你们抢到小船后,就再去抢他的大船,我想高辛束必是在半夜攻岛,那时月黑风高,他倾巢而出,你正好下手。你抢了小船,就等我信号,到时再用他的抛石机来反攻于他。”
尚飞道:“你怎知他会倾巢而出,他若留一半人马在船上,我这三千人岂不是羊入虎口,济得什么事?”
薛先生说道:“高辛束虽有些计谋,但他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他被卫未央一箭射穿面颊,又被咱们赶下水去,必然怀恨在心,恨不得荡平火山岛,他若不带齐人马,也没把握赢咱们这几万矿工。”
尚飞领命而去,薛先生召集了那八名领队的老矿工,说道:“火山岛的围墙眼见就要破了,咱们得把伤者运上火山去。”一名老矿工说道:“薛先生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怎么安排您尽管吩咐!”薛先生道:“好!咱们派一队人运伤者,一队人运粮食清水,预防被高辛束长围。我估计高辛束今晚就会登岛,到时他一上岛,咱们就撤上山,不可和他恋战。”
薛先生吩咐既定,众人都各自辞去。过不多时,忽听得有人叫道:“哎哟!围墙被打破了。”他循声望去,见东北角的围墙已经塌陷,豁出一个三四丈宽的缺口。过不多时,西南角也塌出一个两丈余宽的缺口。守卫这两处缺口的老矿工来和薛先生通禀,薛先生道:“你们找些身手好的,去修补缺口,只做做样子,不要真去拼命,有火球砸下时,该躲时就得躲的远远的。
到了半夜,围墙被打开了几十处缺口,薛先生见伤者和粮水都已运到山上,就叫众人撤离,他们刚刚撤到半山腰,抛石机终于停止了攻击,有些年轻的矿工按耐不住,就想下山离岛,被薛先生拦住,他喝道:“抛石机一停,说明高辛束已经靠得很近了,他们是慢慢摸近的,现在下山等于送死!”
果然这时山脚下开始出现人影,跟着火把燃起,后来越点越多,将整个山脚围住,看着不下四万人马。
山脚的海盗找不见矿工,将排在底下的木屋、城堡全部点着,跟着数十条火舌喷向山脚的树林,烧的火光四起。
尚飞领着童海屠校尉等人,带着三千护卫,将火山岛的四座码头一一拆毁,又按着薛先生的吩咐,在海边找了几处隐秘之所躲藏。待到半夜,终于等到高辛束的船队,上千条小船浩浩荡荡的开向火山岛。尚飞等高辛束下船登岸,远远走开后,带着人慢慢摸近小船。
每艘小船只留有一名海盗看守,尚飞的人以三敌一,又是偷袭,很快就抢到了小船。他将通天塔的人全部杀死,而自己的三千人只损失了不到一百人。但小船数目对他们而言终究太多,于是将九百条小船凿沉,只划着一百条小船攻向高辛束的舰队。
尚飞等人分散靠近高辛束的大船,自下向上望去,见大船上黑漆漆的,只有桅杆瞭望哨塔上点着一盏风灯,想必高辛束确实已经将所有人带去攻打火山岛了。
尚飞一马当先,朝大船船舷扔了一根绳勾,他沿着绳索爬上船舷,用弓箭射死瞭望哨上的海盗,将同伴全部拉上大船,在船舱里上下搜索,只碰到几个做饭的老仆,都被他一刀剁翻。
尚飞夺了大船,瞭望哨上举火为号,跟着四周的大船也有火光亮起,想必是火山岛的守卫都已经成功抢夺了大船。
这时火山口处也有一堆大火燃起,这是薛先生定的信号,示意尚飞反攻火山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