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预这时慌忙跪倒,哭叫道:“四公子,冤枉啊,我是真心来降。”高辛束也不理会,喝道:“全部给我绑了!”
众斗鱼身上都暗藏利刃,见高辛束的手下围了过来,纷纷亮出兵器抵抗。哪知高辛束的弓弩手好不厉害!只听得刷刷几箭,立时就有七八个人被射翻。
斗鱼中以卫未央身手最好,这时他从人丛中一晃而过,闪到高辛束跟前,伸手掐向他喉咙,眼看就要得手,高辛束身后闪出一个白发青年,出手挡住卫未央。卫未央打不着高辛束,转手一掌摁在那白发青年的胸口,手上一发力,将那白发青年推翻在地。
卫未央虽然打倒了那白发青年,但也已经失去突袭高辛束的最佳时机。这时高辛束面前已经挡着十几名长矛手,卫未央再也接不近他。
卫未央眼见无计可施,左一晃,右一闪,忽然越过船舷,一头扎入海中,高辛束的手下追到船舷,朝水中放箭,但卫未央已没了踪影。
这时高辛束走到杜预跟前,踢了他一脚,杜预翻在地上。高辛束说道:“你还有什么说的?”杜预哭丧着脸,不住叹息,说道:“我们这些人,真是自投罗网,你是怎么知道咱们是诈降的?”高辛束道:“我不知道!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你们那么容易露出马脚。”
在火山岛祭台上,两艘拖着大鲨笼停靠在旁,此时邙公等三位火山岛首领已是阶下囚,三人连同十来个斗鱼被捆在鲨鱼笼旁。祭台左右只有数十名通天塔护卫看守,而通天塔四公子高辛束坐在祭台左侧,他身旁站着两人,一个是那被卫未央打翻的白发青年,另一个也是个青年,却长着一头乌油油的黑发,两人面无表情,如黑白无常一般。
高辛束将手一扬,喝道:“把他们一股脑儿全部扔进鲨笼。”群盗正要动手,忽然远处喝声传来:“慢着!”群盗循声望去,见一名长胡子大汉带着四个人走进祭台。
那大汉正是邙公手下第一心腹尚飞,他因伤没去参与诈降行动,得知邙公一伙人被擒后,正想躲起来,却碰见卫未央带着屠校尉回到城堡,这时童海也已经醒转,卫未央告知尚飞那长枪少年的身份后自行离去,尚飞就带着屠校尉童海两人去地牢将长枪少年和大祭司押出,想要和高辛束换人。
这时高辛束见了长枪少年,惊呼道:“五弟!你怎么在这里?”原来这少年是大头领的五公子,只是听说他在外投师学艺,一向不回通天塔,因此邙公等人都不认得他这次回来正好碰见大祭司来巡视火山岛,听说火山岛有斗鱼角斗,就要求大祭司带他来观斗。待他看过陈杜二人的斗鱼演武,不禁技痒难耐,便要求大祭司和陈岐山通融,要混进陈岐山的斗鱼队伍里参与角斗。大祭司哪里敢从,但被他连骗带吓,只得和陈岐山说自己新得一个奴隶,功夫挺好的,就送与陈老大,至于用不用他去角斗,由陈老大自己定夺。
陈岐山将五公子交给陈颂,五公子在陈颂面前露了几手,陈颂自然欢心接纳。五公子在角斗中初试身手,轻取两名斗鱼,自觉武艺天下无敌,哪知在祭祀时被卫未央一招制住,不由得心灰意冷,这时见到同胞兄弟,更加觉得抬不起头,只是尴尬的点了点头,并不搭话。
这时尚飞说道:“四公子、五公子,你们都是大头领的爱子,金枝玉叶,我拿五公子和大祭司换回我们三位头领,你并不吃亏,你放人后,我们立即离开火山岛,从此不再通天塔的人跟前出现。”
高辛束还未搭话,五公子叫道:“四哥,你是英雄豪杰,你弟弟也不是孬种,我学艺不精,被人擒住,却不要你拿这些叛徒来换我,这样我也没脸回通天塔见我们父亲。”大祭司听了五公子这话,急得连连跺脚,他劝道:“五公子啊!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这次先保住性命,以后怎么样,再和大头领商议,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可不能做傻事,惹大头领伤心啊!”
五公子听了大祭司这话,心中不快,骂道:“张圣莲,你个没脊梁的软蛋!虎父无犬子,我怎可堕了我父亲的威风,你再聒噪,即使回得通天塔,我也不放过你。”大祭司再也不敢说话。
高辛束这时心中焦急,他倒不是舍不得邙公等俘虏,只是怕自己兄弟自尊心受挫,以他要强的个性,以后不免抑郁终生,这时该如何救得兄弟的性命,又挽回得他的自信,是高辛束当务之急。眼见尚飞身上似乎有伤,忽然计上心来,说道:“尚飞,以前都说你是通天塔第一高手,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你还当不当得高手这个称号,这样吧,你和我五弟打一场,你要是赢了,我就放了邙公,换回我五弟,你要是输了,想必也不会再活在这世上,别人的生死,你也管不着了!”
尚飞道:“四公子,你这算盘打得太精,尚飞不敢接招,和五公子单挑,我没把握赢,但现在我却可以轻而易举杀了他,我只要你放了三位头领,你若觉得这交易太亏,事后把尚飞这颗头拿去也成。”
高辛束眉头一皱,说道:“尚飞,我从不和什么人谈条件,杜预想跟我谈判,现在是阶下囚,若不是为了我弟,你现在早已被射成刺猬了,你最好也识相,不要和我讨价还价。”
尚飞将刀架在五公子的脖子上,说道:“我本钱薄,亏不起,价钱是一定要讲的。”
高辛束面不改色,说道:“好!就依你的法子,不过我只能换邙公一个人给你,其他两个也不是你的主人,你要是再还价,我只好当没这个五弟,先射死他,再慢慢折磨你。”
尚飞也不再迟疑,说道:“好!就这么办。”
高辛束向左右两侧使了眼色,对黑白无常,说道:“乌墨、白且,你们两个送邙老大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