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夜?!”向菀凤惊喜的眼珠子都瞪大了,嘴巴半天没合拢。
“就知道你会回来。”喻凉激动的抡拳锤在吴夜胸膛上,却不想吴夜猛的咳嗽了起来,“你受伤了?”喻凉担心的侧身让他进来,吴夜刚进门就看见了下楼的王画,可是他只是淡淡的扫了王画一眼,并没有动手。
直到深夜,喻凉才能与吴夜坐在沙发上详谈,吴夜刚坐下来,喻凉就迫不及待的问“你这十多天到底去哪里了?怎么找都找不到?你怎么受伤了?”
“和千林一起。”吴夜说话有气无力的,像是这十多天经历了很多事。
“你跟那个王八蛋一起?没搞错吧?”
吴夜沉重的气息叹了出来,“他本来早就死了,可是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避开了地狱的耳目而重生了,或者,他当年根本就没死,他一直在等着我出现,直到混沌妖的出现,他才能肯定是我。”
“为什么?”
“因为他要我输”吴夜淡淡的说道,可深邃的眸子却深不见底,像是在回忆着很久很久的事情。
喻凉皱眉道“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他怎么说你跟他是师徒?”
吴夜看着喻凉眼中的浓烈的好奇,许久才开口道“他是我师父,我的命也是他给的,同样,我的灵骨也是他激发出来的,但是他是个深不可测的人,我猜不透他的心思,他好到可以把一切法术传给你,坏到可以杀了世上所有的生命,我想了几百年都想不透他的来历是什么,八百年前,我拼着命跟他同归于尽了,没想到我没死,他也没死,这期间不过就是我跟他之间的身份猜疑。”吴夜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让喻凉愣在当场,迟迟没有反应过来,他是觉得吴夜不寻常,可没想到他竟然活了这么久,好一会,喻凉才傻傻的皱眉挠挠额头,“这世界真乱。”喻凉拿起桌上的茶杯喝水,可是里面根本没有水,喻凉一下子长吐了一口气,倒在沙发上,拿枕头遮着脸,想闷自己一会。
“刀呢?”吴夜突然转移了话题。
“什么刀?”喻凉又坐了起来莫名其妙的看着吴夜,吴夜抿了抿唇,皱眉看着喻凉,一副你找死的样子,喻凉嘿嘿的就笑了出来,伸手在背后一摸就摸出一把短刀来,“开个玩笑嘛。”
吴夜一点表示也没有,拿过短刀就是拔出来,短刀通体红流,手摸上去丝毫没有利度,叶幸司那它杀吴夜也只是用灵力将它变成短暂锋利。
“我当时一看这刀就认出这是灭谛刀了,灭除贪爱欲望,超越生死轮回,进入涅槃,这刀可差点灭了地狱,没想到那个王八蛋这么看得起你那这刀去杀你,可是我听说这刀已经随着十九层地狱一起毁了。”
“世上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不过这刀还缺一样东西,野螭吻的血,越多越好。”吴夜说完便把刀合上了,“这刀还不够妖性。”
喻凉翻着白眼道“你说得倒轻巧,野螭吻这东西我见是见过,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对付,不说这个,它几百年才出现一次,几率小的可怜,而且这刀这么厉害,一旦开了锋,我怕我们控制不了。”喻凉说完,无奈的耸耸肩,突然想起有顶天的事情来了,“对了,刘老头被人杀了,手里还有一个刺青,不知道是什么。”喻凉说着便拿出上衣口袋的纸片给吴夜看,吴夜拿过来只是扫了一眼,其实他不要想都知道是王画,时冬让他杀了王画,很明显她会向奚芮下手是因为王画,而这个原因只有一个,吴夜在等着喻凉问。果然,喻凉又道“白邑由说刘老头是有顶天的看守人,杀他的人是因为有顶天的钥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知道。”又是这么两个简短的字眼,没等喻凉再开口,吴夜起身把刀扔给喻凉,“过几天跟我去一个地方。”他说完就走向大门。喻凉抬头道“我没有奚芮的消息。”
吴夜猛地停下了脚步,眉间有些忧郁,“我再也不想见到你!”那句像冰刺一样的话又重重的敲击着吴夜复杂而混乱的心,第一次这么没有头绪的想事情,吴夜一言不发,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了,直到门关上,喻凉才又叹了一口气,倒在了沙发上。
“师父。”王画这时从楼上下来了,“你怎么还不睡?”喻凉又起来坐好,看着王画兴冲冲的坐在对面,王画看了看紧闭的大门,“我憋着一肚子的话想说呢,可是吴夜在我就不敢说了,他那眼神我看着都怕。”
喻凉笑了出来“习惯就好,我第一次见他就被他冻着了。”
“你们说什么,看着这么严肃,是关于奚芮姐吗?”
喻凉摇摇头,便把吴夜和千林的关系大致说了一遍,王画这才明白的点点头,喻凉却奇怪了,皱眉看着王画,“不对呀,你怎么不惊讶,一个一千多岁的人站在身边你也太淡定了吧。”
王画尴尬的笑了,“都待在你身边这么久了,什么没见过。”王画的话让喻凉止不住的犯嘀咕,这里有太牵强了,王画偷偷的扫了一眼喻凉,见他表情自然,应该没怀疑什么,“恩,师父啊,奚芮姐还没有消息吗?”
喻凉叹了一口气,苦着脸道“要是有消息我早就走了,真是让人担心,小时候这么听话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强硬了,你早点睡吧,我上楼了。”喻凉说完,耷拉着脸起身走了,王画一笑,看来提起言奚芮,他的注意力就转移了。
自从上次奚芮的大显身手之后,村里人都把她当成神了,纷纷拿着自家的鸡蛋,大米,蔬菜之类的东西来刘妈妈家找奚芮,刘妈妈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村里人会踏进家里的大门,所以表现的超乎热情,端茶递水的,原来他们都是来找奚芮去参加葬礼,说是避避邪,刘妈妈的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这不太好吧,小芮毕竟是客人,也得看她愿不愿意。”
一个村民立即道“我说刘妈妈,这样的神人住进你们家也不知道你们家那老头子是不是魂去了才修来的福气呢。”他的话尖酸刻薄,让刘妈妈的笑容一僵,但是很快又陪着笑与他们说着话。
刘西上楼想找奚芮出来跟村里人说说话,可是房间里没人,阳台上也没有,刘西便走向阳台四处望着,好一会,才看见一个人影在那森林里,刘西像是很着急,直接就从阳台上跳了下去,他的速度快得像风一样。奚芮走在这保存得很完美的原始森林里,脚下是湿润的泥土,形形色色的杂草花铺了一地,香气袭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奚芮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盯这前方,右手缓缓的举起向前,忽听身后传来刘啊啊叫声,奚芮一回头就看见了刘西向这边走来,他走得很喘,但是看上去兴高采烈地。
“我只是随便走走。”奚芮笑得有些不自然,刘西却摇摇头,两手张开就把已跟一厘米左右的红绳挂在奚芮的脖子上,奚芮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却还是低了低头,眼前一个精致的东子滑下,奚芮仔细一看,胸前挂着一个木制的四叶草形状的东西,很厚,却很轻,摸在手里,感觉很细滑,完全不像是木制的,“这是你自己做的?”
刘西点点头,伸出右手指了指奚芮的右手,奚芮便把右手身在刘西的前面,食指在手心写了两个字,好运。并且他还用唇形表达,这让奚芮一下子想到了喻凉送的女娃娃,奚芮不禁笑道“谢谢。”
刘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动了动右手示意奚芮一起走,奚芮看了看眼前方,也没问什么,她想先放下这件事,既然自己决定做回个正常人远离喻凉他们,就不应该再管这些事,想着,奚芮便抬脚走了,刘西回头前方,不禁握紧了左手,像是很憎恨前方的什么东西一样,他站了站,便转身走了。
厨房,刘妈妈正在黑暗的厨房里生活做饭菜,呛人的烟熏在这个布满皱纹的妇人脸上,她却依旧是微笑着,因为刘西出船的原因,吃饭的时候只有刘妈妈和奚芮两个人,刘妈妈经常在碗里加满了菜,从不伸筷子到菜盘子里,她怕奚芮嫌脏,刘西也是一样,再加上奚芮会法术,刘妈妈更是对她呵护至极,奚芮却以为只是当地的习俗。
“刘妈妈,为什么我总是看你脸上是笑着的?你有什开心的事吗?”
对奚芮这个问题,刘妈妈腼腆一笑,“哪有什么开心的事,人就这一辈子就这么长,为什么不开开心心的活着?犯不着跟什么过不去,我有刘西这么乖的孩子,我有房子住,又吃的饱饭,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不开心的。”刘妈妈说着说着就叹了一口气,放下了碗,“我就是在想刘西的爸爸走了十多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
奚芮听后,便想起了他们说的话,“我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
“有什么不能问的,你说。”
奚芮迟疑着道“他们说您丈夫活了两百年,这是真的吗?”
“小芮,他们说的是真的,我丈夫叫刘望武,那时候我嫁过来之后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他这个人平时就笑眯眯的,跟我一样没有什么烦心事,嫁给他我一点苦都没有受着,他告诉他其实不是普通人,他有一百七十岁了,村子里的人老的老死的死,唯独他没事,所以这个村里就把他当成了妖怪,直到刘西十三岁那年,他就走了,一直没有回来。”
奚芮咬紧了嘴唇,看着刘妈妈苍老的眼中泛着泪花,奚芮想到了刘村长,她多少是听了喻凉说过刘村长的年龄,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关联,至少两个人都姓刘,“您有他的相片吗?”
刘妈妈点了点头,起身回了房,“他走的时候带着我和刘西去镇上照了一张,你看看。”刘妈妈把一张很旧的纯白的相片递给奚芮,“也没什么好看的,也不俊,瘦的跟猴一样,整天戴着一副老花镜。”刘妈妈一提到他,脸上竟然露出了少女般的羞涩,可奚芮的视线和注意力完全被照片吸引了,震住了,这明明就是刘村长,和善的笑和那副熟悉的老花眼镜。
“您有铜钱吗?”奚芮头也不抬的问,刘妈妈也没问干什么,转身就进房间里摸索了一会才出来,“只有四枚,你要它做什么?”
奚芮没有回答,接过铜钱,起身向着上空一甩,铜钱悬在半空,两指一并,手势变换着让铜钱自动转着绕圈,刘妈妈眼睛都瞪大了,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刘望武。”奚芮在心中默念刘村长的名字,铜钱突地飞快地转着,嘣的刺耳一声,其中的一个铜钱被炸得粉碎,就如同喻凉为奚芮占卜的那一幕,铜钱被炸得粉碎,刺人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