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祈阳呆住了,料不到岳升毫无征兆地出了手,还轻而易举放倒两个筑基之人,这算怎么回事?
定睛瞧了瞧岳升,才练气八层,怎么可能?
“叶道友,你……你的修为……”黄祈阳又惊又疑地开口,却只说了几个字,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
“在下说了有些自保能力,具体情况比较复杂,三言两语解释不完,我们还是赶快上路吧。”岳升道。
对离渊门岳升不打算隐藏修为,但也不想多解释,顺其自然就好。
“啊……哦……好。”黄祈阳迟疑了片刻,点了点头。他是明白人,听岳升的意思知道他不想多说,也就不刨根问底。
“走,走!”他招呼了一声弟子,上前带路率众人穿过五行障壁的夹缝。
过了夹缝,前路一片畅通,三色的五行障壁寥寥稀疏,离渊门的队伍凑成一团,岳升没什么好机会放兔子取宝,也就不强求。
孙小东边走边凑到黄祈阳身边,低声道:“师傅,这叶苏好像不一般,我们要不要提防些他?”
黄祈阳纳闷道:“提防什么?他又不是我们的敌人,你脑袋里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孙小东皱了皱眉,没了后话。蔡炜又凑上来道:“他若是不一般,那我们就不用保护他了,让他自行去冰凛洞吧。”
“不可,做人岂能言而无信,”黄祈阳正容道,“我们答应了师叔祖,又当面跟叶道友表了态,绝不可出尔反尔,一定要保护到底。”
蔡炜咂了咂嘴,也没话了。又一名叫宋文的弟子凑上来道:“叶苏武断打了断山门徒,断山门怕是要把账算在我们头上,我们怎么办?”
黄祈阳沉吟了片刻,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难道还真怕了他不成。就算叶道友不出手,我也会教训那两人,与断山门的冲突是早晚的。你们不必瞎操心,前面有什么事我挡着,回了门派也有我去跟师傅和师叔祖交代。”
这弟子也没话了,离渊门众人沉默,静静地赶路。
简短几句交谈全被岳升听在耳朵里,心下对黄祈阳十分敬佩,这世界人人为利益而不讲理,他却难得还保留着有原则有担当的好品格。
不过按一贯的认知,黄祈阳这样的人活不长,心太好早晚会被人害。比如现在,就可能要被拖累进跟断山门的冲突中。
岳升也是个有担当的人,不会让黄祈阳背黑锅,决定自己惹的事自己抗。
大约走了两里路,来到一片无草无树,遍地碎石的地段,便是矿脉的一角。黄祈阳打了个手势,一众弟子冲上去寻觅矿藏。
看起来这片地方已经被断山门搜刮过了,地表几乎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众弟子搜索一番没有收获,便出动工具刨地。
他们每人都随身携带了一柄铲子模样的法器,挖起土来又快又好,只见泥土纷飞,碎石乱溅,地表神速地出现了好几个大坑。
岳升不知金元长什么模样,不好愣头青似的也去乱挖,找了个地方打坐,等待离渊门人先挖个样本出来瞧瞧。
离渊门弟子无比卖力,转着圈的挖坑,没一会把岳升打坐的地方挖得跟钉子户似的。
炼器的门派就是不一样,挖坑都比别人经验丰富,孙小东率先寻到一条地下矿脉,挖掘出第一份金元。
金元形态十分奇异,仿佛冰晶成簇,又像雪花绽放,一点也不像想象中黄澄澄的金疙瘩,到像精心雕琢过的水晶。
随后宋文也得手,再之后每个弟子都挖掘出了金元,很快离渊门收获不小。
岳升瞧清了金元模样,睁开眼跳进挖好的大坑里,笑眯眯对黄祈阳道:“在下也需要金元,也想挖两下,不知在下挖到的金元可不可以装进自己口袋?”
黄祈阳先是纳闷了一下,然后失笑道:“道友要金元且说一声就好了,何须自己动手,在下最近一段时间都用不到金元,就把在下的先给你。”
岳升当场就想给黄祈阳贴个稀有标签当濒危动物保护起来,你滥好人用不用滥到这个地步啊?我跟你无亲无故,就因为你师叔祖拿我打了个赌,你连金元都肯给啊。
“别,你的东西就是你的,我还是自己挖,”岳升把头摇得像拨浪鼓,“而且自己挖到的东西揣进口袋里底气也足一些。”
“嗨,这有什么,”黄祈阳道,“你我既然同路而行,无论得到什么都人人有份,我们无论挖多少金元,都是有你一份的。”
岳升暗道账可别这么算,那边的黑雪大狗还叼着个田文宇,要是有他一份可亏了。
“黄道友,你的为人有目共睹,在下就不多说了。”岳升道,“在下自行挖掘金元,并且,在下也不会让断山门之事连累你们。”
黄祈阳一时迷糊:“道友什么意思?断山门阻我去路,不是我们的事难道还是你的事不成?”
岳升刚要回话,忽然听得来路方向响起个惊异的声音:“咦,你们是什么人!从哪来的?”
两名断山门的练气级别弟子正沿山路而来,后面远远跟着一名筑基圆满的修士,见了离渊门人大为奇怪。
岳升瞬间闪身而上,抓住一名弟子领子,一炮拳打在鼻梁上,那弟子顿时口吐白沫昏了过去。回手又一勾拳打中旁边弟子的下巴,那弟子飞起来足有半丈高,重重跌在地下人事不省。回头朝黄祈阳道:“我打的人,自然是我的事。”
筑基圆满修士两眼一瞪,飞身而上,一拍储物袋飞出一支短剑法器,怒道:“什么人!竟敢犯我断山门!”
发话的同时,远方响起个急惶惶的声音,“师叔,不好了,两位守路师兄被人打昏了。”
岳升淡然笑了笑,道:“福荫西畔千青门掌门,岳升。”手指也不动,弯刀法器和铜锤法器同时飞出身体,又道:“那两只看门狗就是我打昏的,而你,我也想一并打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