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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陷入重围

再次拿起铁锹,楚凌缓缓地走出了大门,直到到了外面,他才终于发觉村子里的情况十分的不正常。

一般向往常这种时候,习惯早起的村民们早就都拿着自己的农具去侍弄自家的田地去了,而留在家里没人管的小孩子们则撒欢儿似得在村子里乱窜,将村子搅得鸡飞狗跳,热闹非凡。

然而现在村子里实是安静的有些诡异。绕着村子转了一圈儿,却没有看到一个人,但在街头上却看到了几具被啃食的干干净净露出了森森白骨的牲畜尸体。

双手握紧铁锹,楚凌慢慢的靠近了过去。

“呕......”当他看到被杀死的家畜那洒落一地的花花绿绿的内脏后便是胃中一阵翻涌,但好在有之前那些尸体做铺垫,总算没吐出来。

强忍着刺鼻的血腥气息,慢慢的在家畜尸体前蹲下,仔细查看;身体已经被啃食了大半,所有肌肉发达的部位都被啃食的剩下了白骨,内脏却是大半残留。

应该不是野兽!只是看了一眼楚凌便得出了这个结论。因为他曾经听他的爷爷说过,一般野兽捕猎后最先食用的一定会是猎物营养最丰富的内脏。

而眼下的情况却是正正相反,这个未知的猎杀者却是专挑又硬又柴肌肉下口,而柔软美味的内脏却几乎没动。

到底会是什么呢?

楚凌凝眉沉思,目光渐渐地又转回到了家畜被啃食的肌肉部分,当他看到残留的白骨上那一排排整齐的弧形牙印儿时便感到心头一震,因为那绝不是动物啃食后留下的,看上去反倒更像是...更像是——

人类?!

楚凌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但是越看那些痕迹越像是人类留下的,因为他以前啃剩下的大骨头上的痕迹就和这差不多。

他感到自己灵魂深处一阵阵的发冷。难道村民们疯了吗,竟然生吃家畜的血肉?又或者,他们是得了什么怪病?

不知为何,楚凌本能的想到了他正在追看的美剧《行尸走肉》中那一个个衣衫褴褛,嗜血如狂的丧尸。

丧——尸???

一个只存在于小说或者电影与电视中的的可怕词汇慢慢的浮上了楚凌的心头。是的!只有丧尸才会疯狂的猎杀吞噬血肉,而且他家院子内的那几个眼睛乳白,脸上满是贪婪暴虐之色的头颅似乎也从侧面印证了他的猜测。

怎么会这样?

楚凌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出现了丧尸呢?

不!不!这只是猜测罢了,而且没有实证,或许是其他原因呢?

腿脚有些发软的楚凌不断的在心中安慰自己。

但是家里的那些尸体怎么解释?他们的眼睛为什么是乳白色的?自己为什么会安然无恙?还有,村民们与老黄都去哪了呢,会是老黄将他们引走了吗?

一时间,一个又一个的问题冒出来,楚凌心乱如麻,头疼欲裂,握着铁锹的手微微颤抖,他的目光也变得散乱起来。

看来他已经下意识地认定了了自己的猜测,但又一时太过难以接受,因为他实在不知道若是真的有丧尸降临的话他该怎么办了。

就在楚凌目光散乱,直愣愣的站在街道上无所适从时,远处却突然传来了一阵若有若无的犬吠声。他的身体猛然一震,转头向着狗叫声传来的后山方向。

会是老黄吗?楚凌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便握着铁锹向着声音传来的后山方向跑去。

随着他越来越靠近后山,犬吠声越来越清晰,听着那浑厚的声音,楚凌终于确定了山上的就是老黄,而他的心也慢慢地提了起来。

他怕的就是如果真是老黄将丧尸引走了,它自身会陷入危险,而且虽然现在它还没有事,但它的叫声却已经十分沙哑急促了,显然情况已经十分危急。。

使出吃奶的力气,楚凌终于在三分钟内跑过了五六百米的山路。然而当他到达后山后却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当他看到全村上下百十口老小都浑身血污,口中发出不似人声的嚎叫四肢着地奋力地向在上方的老黄扑击的景象时还是呼吸一滞。

他知道,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看着在上百只丧尸的扑击下摇摇欲坠,只能靠着山石与树木勉力遮掩抵挡的老黄,楚凌心急如焚。但他知道此刻他绝不能头脑一热就冲上去,那样他与老黄都将必死无疑,此刻他需要做的就是替老黄分担压力,然后找一个地势险峻的地方迂回,最后利用复杂的地形将这些丧尸甩掉。

想到这里,他立即将目光转向了这片山脉的在高峰,那个村里人俗称狗头山的一处小山头。将手放入口中打了个呼哨,然后楚凌转身便向狗头山冲去。

正在奋力抓绕嘶吼的丧尸们被这声尖利的口哨声吸引了注意力,闻着似乎美味许多的人肉味儿,它们纷纷转头向楚凌的方向追去。一时间,陡峭的山体上活动不便的丧尸们在转身下山时像是下饺子一样滚落了一地,而原先落于后面的丧尸们则在血肉的诱惑下开始了疯狂的冲刺。一些还保留着生前的习惯直立着快速的奔跑,而另一些则开始四肢着地。

而原先几乎被丧尸们逼入绝路的老黄在看到楚凌后也发出了兴奋的叫声,使劲儿摇了下尾巴,狠狠的将几头仍紧追在它身后的丧尸扑倒,然后它也从另一条路开始向狗头山奔跑,似乎想要和楚凌汇和。

而此时才刚跑上狗头山一半的楚凌却是叫苦不迭,原先他以为这些丧尸会像电影中一样肢体僵硬,但没想到他这次是大大的失算了,不但那些直立奔跑的丧尸速度不比他慢,那些四肢着地的更是迅疾如风,几分钟的时间便将距离拉近了一半。

眼看后面丧尸越追越近,楚凌只得改变了想要将它们甩脱计划,只能竭尽全力的向山上跑,希望依靠陡峭多变的地形来遏制它们直线冲击时的速度优势。

五分钟后,楚凌终于与先他一步到达的老黄汇合,一只手挡着满嘴血污的老黄伸出舌头想要舔他的行为,一直守则紧握铁锹,紧张的观察者山下的动静。

然而一圈扫视下来后楚凌真是有些欲哭无泪,由于低估了丧尸的速度,他被迫只能一直向高处跑,而来到山顶后他就发现他们已经被山下层层分布的丧尸们包围了。四肢着地的跑在最前面,直立行走的青壮年丧尸居中,老弱病残殿后,形成了三层完美的包围圈。

看了一眼蹲在自己身边不断摇头摆尾蹭自己小腿的老黄,楚凌不由得笑骂了一声笨蛋,原本自己给它解了围之后赶快逃就是了,没想到它绕了个圈儿之后又来找自己了,这下可好,他们两个这下一块被困死在山顶上了。

摸了摸老黄沾满污垢的头,楚凌拿起了铁锹,看着越逼越近的丧尸第一梯队,他的眼睛中闪过了一抹炽热,心中喃喃道:“也好,很久没有这样热血沸腾过了!”

......

再一次用铁锹将这一波爬上来的最后一头丧尸狠狠地拍了下去,楚凌咽了一口唾沫,身形开始摇摇欲坠。这已经是他打退的第二波丧失了。原先在丧尸刚上来的时候他还一面喊着这些丧尸生前的名字道歉,一面利用铁锹锋锐的边缘铲开了十几头丧尸的脑袋,但是后来丧尸越聚越多,虽然有老黄在一旁帮忙,但他还是有些应付不过来了,而且铁锹边缘越来越钝,已经不能用来劈砍了,他只能用它来使劲儿的拍打。但这种拍打更像是在做无用功,除非能够打断丧尸们的颈椎,否则它们滚落下去后很快就会重新爬上来。而此时楚凌就已经陷入了死循环中。

老黄已经累的趴在地上口吐白沫,而被他拍下去的丧尸则在滚落一段距离后便重新站了起来,摇摇脑袋,望向山顶的目光仍然是那么的狂热与贪婪......

十几分钟后,铁锹的把手已经断成了两节儿。看着仍在锲而不舍的向着山顶冲锋的丧尸,楚凌从胸口掏出了一枚玉坠儿。感受着上面温润的触感,然后再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几十米下的那口足有五六亩大小的深潭,他满脸犹豫。

现在他与老黄都已经累得脱力,再留下去恐怕等下一波丧尸上来后绝对会被啃得尸骨无存,如果他们不想死的话眼下就只有一个可能的逃生之路了,那就是他身后的那个深潭,只要跳下去,便极有可能脱险。

但楚凌却十分犹豫,而他犹豫的原因便是这口深潭表现出来的种种神异之处与先祖的遗训。

山下的这口深潭被人们称为囚龙潭,村里的老辈人们都相信里面被囚禁着一条神龙,倒不是因为他们迷信,而是这口深潭真的极为神异。按照村中祖祖辈辈传下来的话来说,这口潭水几百年来都是一个样子,不论是天下大旱还是大涝,潭水的深度从来没有过任何的变化。而且曾经有人曾下去想要找出它的秘密,但是一块儿下水的三个人进去后再也没有上来,而等岸上的人发现不对后将拴在他们腰上的绳子拉上来时却哪还有人影儿?绳子丝毫无损,但人却不见了。

而且不但如此,村中甚至有人声称在下雨打雷时曾见过有神龙钻入了潭水中,而且他的描述绘声绘色,这也让在几百年前那个迷信盛行的时代显得有些愚昧的村民们深信不疑。在他们看来,若不是这样的话,这么多怪异的事情怎么解释呢?

楚凌对这传说一直是嗤之以鼻的,但他的想法却在他十八岁生日时发生了改变。他犹记得当时父亲把玉坠儿交给他时的那郑重地表情,而之后他父亲告诉他的关于玉坠儿的故事更是令他惊讶万分。

按照他父亲的说法,他们楚家的老祖宗是元末明初时名动天下的大相师,当时为了躲避战乱就隐姓埋名来到了这座小山村,然后在此定居。而这名相师从未对人说起过他的真名,只是对人自称白袍客,他一生未娶,只是在他老年时出去了一趟后带回了一名男童,也就是楚凌真正的先祖。

在将男童抚养长大并给他娶妻后不久,白袍客便自知大限将至,然后便将楚凌的先祖叫到床前后便将这枚玉坠儿交给了他,并嘱咐他一定要将玉坠儿一代代的传下去,并告诫他戴有玉坠儿的楚氏子孙千万不要靠近后山的那口深潭。

之后白袍客便看着深潭的方向开始喃喃自语,而楚氏先祖满心悲痛之下根本没注意他说些什么,只是隐约的听见了‘天地大劫,封神之始”、“生灵涂炭,万物凋零”之类的寥寥几句话。

而在将玉坠儿传给楚凌的先祖后,白袍客在当天的下午突然大呼两声“慎之!慎之!”之后便气绝而亡。

楚氏先祖将白袍客埋葬后感念他的养育之恩,便将他的话当做了家训与玉坠一代代的传了下来,而楚家也世代居于山村中从未搬离。

直到如今,玉坠传到了楚凌的手中。

“天地大劫吗?”楚凌看了看已经再度冲上来的丧尸,口中念叨出了当时白袍客的一句话。

他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他老祖宗白袍客口中的天地大劫,但他知道再等下去他就真的要死了。

看着山顶下密密麻麻的丧尸,听着它们那瘆人的嚎叫声,楚凌咬了咬牙,抱起老黄便从山顶一跃而下!

短暂的几秒钟的失重后,楚凌与老黄重重地砸在了水面上,溅起的水花足有几米高。

众所周知,从二三十米的高度跳下水的话如果不做好防护的话其实与落在地面上没什么区别,而楚凌在下降的过程中虽然尽力的遮掩住了自己与老黄的头部,但仍是被巨大的撞击力冲击得吐出了一大口血,然后便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就在楚凌昏迷后,他脖子上挂着的玉坠儿在接触到潭水后开始发出了微弱的青光,特别是当它接触到楚凌吐出的鲜血并将它们一滴不剩的吸收后,它的光华愈盛,并且渐渐地在青光中泛出了缕缕金芒。

而仿佛与玉坠呼应似得,囚龙潭深不见底的底部慢慢出现了一个漩涡。漩涡越转越大,直至将整个潭面都搅动起来,就像一个不断旋转的漏斗一样,将楚凌与他紧抱着的老黄一同拉入了深潭的底部。

半小时后,漩涡逐渐消失,潭水重新恢复了平静,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只有登上山顶后茫然四顾的丧尸们愤怒的嚎叫声这一片低矮的山脉间不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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