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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物极必反

赵大妈看到形势对自己不利,想开溜。但是排房的过道窄,又挤满了人,她想走没走成。围观人群在她无言以对时纷纷跟风,声势大涨。张响趁机煽风点火,很快大家意见形成了一致,都同意让她以400元的价格卖床。

有了定论,张响皮笑肉不笑的问赵大妈:“他们说400元卖我的床公道,您是什么意思?”

看到没人帮自己说话,赵大妈心里也有点慌。开始觉得大不了不买,现在看来够呛。众怒要是不平息,自己别想走。

形势虽然对她不利,但她依然保持镇定说:“大妈是长辈,说过帮你岂能会失言?400就400,大妈帮定你了。”

张响笑着对她说:“谢大妈。”说完对面对大家问:“那位帮我抬下床?”

……

有赵大妈的“带头帮忙”,加上张响的诱导,大家购买的热情高涨,都进来挑选物品。一阵忙碌后,家中除了无人要的衣服外,就剩下电脑了。不是他不想卖,是他不想将硬盘跟主机一起卖,想保留硬盘。

因为里面有他和黄金贵的聊天记录,这些信息对他很有帮助,不想丢失。但是没有硬盘开不来机,谁愿意买不能用的电脑回家?

一番争论后,张响还想坚持,但看对方想走,赶紧采取对策。和对方说:“这样吧孔哥,你先买了我的电脑,办完事后我卖个新的硬盘和你换怎样?”

孔哥:“这样好,谁都不影响,我先买了,等你有了再来和我换。”

等孔哥将电脑抱走,家里没有外人,他才开始数钱。……加上原来的152.6,共计2842.6元。如果都买了彩票,可以得到7万多奖金!脑中很自然的想到领钱时场景,心跳开始加速。

从昨天吃过晚饭后,到现在他都没有吃东西,但兴奋的心情使他精神百倍,不知疲倦。跑出门外找自己的自行车,想立刻去买彩票。等他发现车子不在时,以为丢了。仔细一想才回忆起来,是自己把车子卖给了吴二。

张响来到吴二家,跟他借自己的车子。对方见他把家里的东西全卖了,以为他要外出躲避,不敢借他车子。他只好说出钱租车。

在对方看来,他说缺钱卖家当,现在居然舍得花钱租车!这样的行为与常理不符,使人更加不相信他,疑心加重。

为了免去解释的麻烦,张响想把钱退回去不卖车子,但是想到彩票的奖金又不舍得退钱。

无奈之下张响将家门钥匙留下抵押,并告诉吴二:“我要是不会来,你就把我家房子租出去,钱归你如何?”吴二听完,才放心的把车子租给他。

……

经过一天半时间的努力,张响终于在2号晚上开奖前,跑了141家投注站,每一家购买了10注,一共购买了1420注彩票。从最后一家投注站走出来,他肚中的饥饿已经无法忍受,可此时已身无分文。考虑之后,只好将车子低价变卖。用买车钱买了碗面吃,之后就躲进网吧,等待明天兑奖。原想从网上观看彩票开奖,但他骑了一天车子实在太累,趴在键盘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3号清晨7点网吧结束夜场,张响被工作人员“请”出网吧。走到最近的投注站,看到开门时间是八点半,想要离开。但他已经没有钱了,也无处可去,只好站在投注站门外等待兑奖。

北方的冬天很冷,尤其是清晨。他只好不得停的跺脚,保持体温。

人在处境最差的时候,脑中想到的事情往往都是负面的,张响也不例外。各种杂乱无章的想法开始涌现,最让他担心的一种情况也出现在脑海中。

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太荒唐了?因为一个陌生的电话,自己便将家产变卖,把钱全买了彩票,不给自己留后路。万一电话里说的不是真事,是一种恶搞节目,就和CCTV的《谢天谢地你来了》一样。用一个“冒牌”的孙子勾引我上当,然后骗我去提前布置好的假场景,表演一场被取笑的闹剧!这样的事情不是没可能发生,尤其是那个饭店最值得怀疑。一家只卖面的小饭店,在过节的晚上开到十点多也不关门,跟同类饭店比,它的现象很不正常。还有那个牛总,一个大企业老总去卫生条件差的小饭店就餐,是不是不合常理?还有那个孙子,问他,我个人的隐私问题,他回答不上来,值不值得怀疑?告诉我得彩票号码难道是假的?根本就中不了奖!妈妈呀!千万不要是假号码,那样我可就完了。现在只留下空荡荡的家,以后怎么生活?

乐观思想:“你多疑了,把孙子屁股打成猴屁股的想法,他能知道就足以说明问题。是真的,不是假的。”

悲观思想:“你太天真了,人家随便试一下你就承认,即使你不承认人家还有很多备选答案。”

乐观思想:“这个想法是突然性的,不是必然的,他怎么能猜出来?”

悲观思想:“就是必然,在突发情况下谁都有想法,第一次就答对只是碰巧了。”

乐观思想:“你想什么别人怎么会知道?而且一次就碰对的概率有多大?”

悲观思想:“不管怎么说,你是赶上了,这是事实。”

……

两种思想在脑中不停的辩论,该信谁,张响也没了主意。

难熬的时间慢慢过去。太阳露出笑脸,温暖的阳光照到张响身上,寒意渐渐退却,验证的时刻即将到来。一位穿着红色羽绒服的中年妇女绕过张响,开启投注站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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