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五霸岗后的第五天,任盈盈亲自带着令狐冲和许烟去找杀人名医平一指。
平一指住在一个小院里,令狐冲一行到那里的时候,他正在给一个医人做手术,任盈盈三人直接进入手术室。
“出去,我正在做手术!”平一指头也不回地喝道。
令狐冲看到平一指只是一位长得很普通有些清秀的三十多岁的男子,他的手术室里,有十几个玻璃大瓶子,里边好像装的是各种人体器官泡在某种液体里。
手术室里一副大人的骨架,一看就是真人的,深深的两个眼眶,让人害怕。
手术台上,正躺着一位男子,男子的肚子已被剖开,平一指正低头用右手从男子的肚子里摸着什么。
平一指感觉到来人并没退出去,转头一看,忙说:“原来是‘圣姑’驾到,未能远迎,请恕罪。”
“平医生,别客气,你继续。”任盈盈说道。
平一指也不客气,继续用手摸进那男子的肚子里。
许烟怕得牙根都有些颤抖,她双手紧紧地拉着令狐冲的衣服。
令狐冲第一次见有人剖开肚子并往里摸的,他也有些害怕。只有任盈盈一脸的平静。
平一指好像摸到了东西,左手拿着一把闪亮的小刀伸进去,好像要把某东西割下。
果然,一会平一指右手收回,手里拿着一件血淋淋的东西,看着好像一个腰子,也就是人的肾脏。
人被割了肾脏还能活吗?令狐冲心想道。
好像是知道令狐冲的想法,平一指把那个肾放到一个铜盆里,解释道:“人体有两个肾,一左一右。此人的右肾被人打裂,如果不摘除,肾坏死在体内,则人也会死。而摘了一个,还有一个,人是可以活的。”
说完之后,平一指拿起针线,开始把打开的肚子缝合起来,就像女子缝衣服一样。
许烟再一次被吓得牙齿打战。
平一指很快把那人的肚子缝好,并洒上止血粉,再用纱布包好。
“此人被麻醉了,需要过一段时间才醒。我们去另一个房间说话。”
平一指把任盈盈三人带到另一个房间。
“平医生,这位冷狐少侠受了很重的内伤,你帮他看一下。”任盈盈说道。
“既是圣姑看得起我,我一定尽力。”
平一指拿起令狐冲左手探脉,然后又拿起右手探脉,接着又用一个听筒探听胸前。
检查完之后,平一指沉默不语。
“可有办法?”任盈盈急问。
“我的手段都不适合。冷狐少侠体内有八股很强的真气,相互交错,不可引出,只能融合。真气的融合,手术与药剂都做不到的,唯有功法。世间能融合真气的,只有两种功法。冷狐少侠找到圣姑,就是已经有了选择,我就不多说了。”平一指说道。
从平一指处出来,令狐冲本是没抱多大的希望,所以倒没有失望。而许烟却是很失望,以为平一指可以解决问题。
“三个月后,到杭州西湖边等我。”任盈盈给令狐冲丢下这句话就带着许烟走了。
祖千秋和老头子是令狐冲在五霸岗混得最熟的人。在听说平一指也治不了令狐冲的内伤之后,祖千秋和老头子一起拉着令狐冲在老头子家喝酒。
喝到一半的时候,令狐冲发现自己热得厉害,好像体内有一把火在烧,直想把所有衣服都脱光,脸都烧得红起来。
“这酒里有什么东西?”令狐冲问祖千秋和老头子。
祖千秋和老头子都不语,其中老头子的表情很怪,像是不舍与痛心。
“说,酒里有什么东西?”令狐冲再问。
祖千秋想了一下答道:“酒里有‘虎熊九转丹’,希望对你有用。”
“平医生说过,我的内伤药丸没用。”令狐冲说道。
“就算没用,我们也想一试,说不定有用呢。”祖千秋真诚地说道。
令狐冲此时忽然想明白老头子古怪的表情是为什么,他一把拉住祖千秋问:“这药是给谁准备的?”
“这药是老头子花了近十年,为他女儿老不死准备的。”祖千秋只好答道。
“他女儿老不死?”
“老头子姓老,他女儿当然也是姓老。不是排行‘不’这一辈。而取名不死,是因为他女儿从小多病,老头子希望女儿能长生不死,所以,就叫老不死。”
“药给我服了,老头子的女儿怎么办?”
“给她吃了也不一定有用,给你吃,我心甘情愿。”老头子苦着脸说。
其实,老头子一点也不心甘情愿。是祖千秋劝他把丹药拿出来给令狐冲服用,因为他们都欠了‘圣姑’的人情,只好还在令狐冲的身上。
“唉,给我是浪费了,怎么样才能丹药还回去。”令狐冲问。
“还不回去了,药都溶在血里了。”老头子叹道。
令狐冲一听都溶在血里,就马上想到,如果把血放出来,不就是药也出来了吗。
令狐冲知道祖千秋和老头子肯定不会让他放血,所以抬起剑鞘,连点两人几处大穴。
祖千秋见令狐冲点了两人穴位,就猜到他想做什么,忙劝道:“令狐兄弟,你不能放血啊,你现在内伤太重,放了血,那就更重了。圣姑要是知道了,绝对饶不了我和老头子。”
老头子听说令狐冲要放血,先是一喜,然后一愁,跟着劝道:“令狐兄弟,我女儿早被平医生判定活不过十八岁的,你就别放血了。”
令狐冲不为所动,拔剑割开自己的手腕,拿碗来接血。
接满一碗之后,这才将血止住。令狐冲拿着一碗血进入内室,内室的床上,躺着一位干瘦的女孩,她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的样子,可实际上她已经十七岁了,她就是老头子的女儿。
女孩看到令狐冲进来,可她却无力起床制止。
令狐冲快步上去,将女孩扶起,然后将一碗血灌进去。
令狐冲一连放了三碗血,在女孩喝完第三碗血之后,他终于昏了过去。
因为放血,令狐冲在五霸岗多休息了几天,然后准备坐船南下,直奔福州,他要找是师傅岳不群,请求重回华山。
令狐冲离开的这一天,五霸岗所有好汉都到码头送行,任盈盈却没有露面。
许烟也被任盈盈带走了,令狐冲一人坐在船上,非常的无聊。
这一天,令狐冲的船被人拦下,有人高声问:“令狐公子可在?五仙教蓝凤凰求见。”
令狐冲倒是听说过,蓝凤凰是五仙教的教主,是一个苗家女子。
“原来是蓝教主,请。”
“在下听说令狐公子为了老头子的女儿差点放干了自己的血,很是佩服。我教倒是有一门快速补血的方法,令狐公子可敢一试?”
“无有不敢,请。”
原来快速补血的方法竟然是用蚂蟥把血从蓝凤凰身上,转到令狐冲的体内。
“谢谢蓝教主,日后但有所驱,只需一言。”
“我也是受人所托,你要谢,就谢圣姑吧。”
分别的时候,蓝凤凰让令狐冲喝了一坛‘花蜜五宝酒’,那五宝原来是五种毒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