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一开始使力与那中年人拼斗的红衣会员瞬间没有斗志,一哄而散,四处逃走,那中年人狂舞大刀,又干掉几个跑得慢的,又突然一刀向一个跑了几丈远的红衣会员掷去,那会员背上中刀,大叫一声,倒地身亡。那中年大汉又向另一个方向追赶另一名红衣会员,那会员跑的不快,很快肩上衣服被那中年大汉左手拉着了,那红衣会员一被拉住,手中刀就被大汉右手夺了。中年大汉将刀架在那会员脖子上,问道:“快说,你们的老巢在哪?谁是你们当家的?”
那人道:“我加入红衣会也不久,只知道会主姓王,副会主姓陈。”
中年大汉道:“这两个畜生现在在哪?”
那红衣会员道:“我也不大清楚,可能在新丰。”
中年大汉突然一刀向那红衣会员脖子上戮去,鲜血溅满了大半刀身。中年大汉将那刀一扔,去那个被他用刀掷去杀死的会员身上去取他的刀。这时,袁白和小惠已下马。袁白道:“这些人四处抓别人家里的闺女,干尽坏事,真是死有余辜。大哥好武艺,只是你将这样多的红衣会会员杀死,不怕他们其他的人找你报仇吗?”
那中年大汉取回自己的兵刃,道:“我迟早要将这些披红披风的人尽数铲除。”
袁白道:“就你一人?”
中年大汉道:“不够么?”
袁白道:“也许够了吧?”
中年大汉道:“你媳妇长得倒还可以,可别让那些披红披风的发觉了,只怕他们又会来捉人。”
袁白道:“我和她不是夫妻,我们也是初相识。他丈夫、婆婆、大嫂等人就是死在那些红衣会的手里的。”
中年大汉道:“如此说来,你们也恨透了那些狗贼,既是如此,我们倒还是朋友了。”
袁白向远处望了望,道:“前面正好有家饭店。既是朋友,我们且到那店里吃些东西如何?”
那中年大汉大刀没有鞘,把它插在他背后腰带上,道:“如此再好不过了。我先搜搜他们身上有没有银两,到时也好付账。”于是到每个红衣会的人尸身上搜,在一个服饰与其他人稍有不同的人身上搜得最多,几乎与其他普通会员尸体所搜的一样多。中年大汉道:“若节省些,也够我吃上一两个月了。”
于是袁白与小惠牵着马,同那中年大汉向前面饭店走去。中年大汉道:“兄弟贵姓?”
袁白道:“小弟袁白,不知大哥尊姓大名?”
中年大汉道:“我叫穆充翼,是个粗人。你们说她家人是被那什么红衣会的所害,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既然不是夫妻,那是什么关系?你们是怎么走到一块了的?且告诉我。”
袁白于是将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一说给穆充翼听。
穆充翼直道:“可恶,杀得好……”
他们说着话,很快到了那饭店前,袁白和小惠把马拴在外面,同穆充翼走进店里找空位坐下,袁白又让穆充翼、小惠点了菜,穆充翼要了壶酒,让店小二在热水烫热。继续给穆充翼讲事情的始末。袁白道:“就为了这件事,那海老大还请了七个恶霸来追杀我们。我现在就是要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让她完成她婆婆的心愿——生下他们家唯一的后人。”
穆充翼道:“你打算把她送到哪里去?”
“吴郡。”袁白道,“她娘家就在那里。”
穆充翼道:“你能在那么多红衣会会员手中杀了那海沙天,又能打败追杀你的那些恶霸,可见你也非等闲之辈,武功也练到了一个境界。”
袁白道:“那也远不能与穆大哥相比。”又问道:“穆大哥究竟为何事要追杀那些红衣会员?”
穆充翼道:“这些红衣会的狗贼到处强抢民女,我如何饶得了他们?”
袁白道:“大哥为民除害,真是侠义之人。”
穆充翼道:“兄弟与如此一个美貌的娘子走一路却毫无邪淫之心,乃真君子。哪里像那些红衣会的混账东西?”
他们说着话,店小二陆续把菜端了上来。酒也烫好了。店小二拿了三双筷子和两个杯子。穆充翼道:“酒烫热了才好喝,冬天喝着更舒服。来,我们喝两杯。”说着把一个杯子放到了袁白面前,拿起酒壶就要筛酒。
袁白忙摆手道:“大哥自己享用吧。小弟不会喝酒。”
穆充翼道:“不喝酒也是个好事情,免得喝醉了乱来,被人笑话。只是酒这东西,喝惯了想不喝就难受得不行。”于是自斟自饮起来。
袁白道:“大哥这倒提醒了我。我和小惠一男一女在外面乱走,实在不太方便,别人见了好的认为我们是夫妻,不好的还认为我辱没小惠娘子的清白。”又对小惠道:“这样吧,我们到集市去买套男装你穿上,这样也免得别人背后说你的闲话。当年我母亲跟着我父亲四处流浪时,也是女扮男装。”
小惠道:“一切按照大哥说的做。”
三人开始吃起菜来。
袁白道:“不知大哥何方人氏?能否见告?”
穆充翼道:“我乃庐江人氏,十几岁投奔扶风有名的武术家‘铁臂铜腿’乔通学习武艺,我学武成痴,一直未曾婚娶,留在师父身边与他探讨武艺,直到前不久才回到老家,我有个兄弟在家看家,我回来后,他告诉我我们那个最小那个堂妹被一群披着红披风的人抢走了。他们抢的姑娘还不只我堂妹一人,我们村里许多年轻姑娘都被他们抓走了。”
袁白道:“然后你就出来追杀那些红衣会员了?”
穆充翼道:“我这个人好杀戮,这次离开师父,都是由于杀多了坏蛋,怕连累师父才走的。当时我就要急着去杀人。我兄弟劝我说:‘他们一定有个了不起的后台,可能是朝廷的重臣,就连郡县里的官老爷也拿他们没有办法。也许他们老大就是朝廷大官,你武艺虽好,却是斗不过他们。’我问我兄弟:‘他们为何这样胆大,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抢这么多民女?没有王法了吗?’我兄弟说:‘只要皇上不治他们的罪,他们还会怕谁?’我说:‘我倒要去县里问问里面的县太爷,问他为什么没有去抓那些狗贼?’于是我就去找县官。好不容易找到县官,他却显得不耐烦,似乎因为我打扰他玩乐要向我发怒一样,问我有什么事,我便质问他为何不去抓那些披着红披风的人,他道:‘他们是为皇上办事的,我如何敢管?’我说:‘你们怎么知道他们是为皇上办事的?皇上要女人还需要像强盗这样来抢吗?皇上胡作非为,你们为什么不制止?要你们这些当官的何用?’他说:‘我们也是人,也要活命,如何敢与皇上为敌?他们来这地方已经跟我们打过招呼,有朝廷重臣的令牌。我们自然不敢再得罪他们。你快走吧,你要是再诽谤皇上,我就把你当成反贼,抓去斩首。’我说:‘你们不去把我堂妹救出来,我就在这里不走。’他道:'把这个疯子乱棒打走。'于是他手下就来赶我走。当时我没带刀,又怕杀了人连累积兄弟等人,于是我就回家了。我当时实在气不过,当天晚上我就拿着刀闯进那县太爷的家中,一刀将那县太爷杀了。然后我就逃走,出来追杀这些红衣会的。”
袁白道:“然后你出来就遇上刚才那伙人了?”
穆充翼喝了两口酒道:“我在汝阴也碰到一伙人,被我杀了大半,逃走了些,只可惜那头儿只被我杀伤,没能要了他的性命。我在那里也曾逼问其中一人他们的老巢和他们最大的头领是谁,在哪里,他也说他不清楚,说老巢可能在江都。我于是又一路追到这里,碰到那伙人,能将那为首的杀了,真是痛快。”
袁白道:“不知穆大哥下一步有何打算?”
穆充翼道:“我就在江湖上飘啊,去寻找那些红衣会的狗贼,把他们尽数杀了。”
袁白道:“据我估计,红衣会没有上万,也有几千,并且他们可能还会越来越多,凭你一个人之力,想把他们全部杀掉只怕不那么容易。”
穆充翼道:“这伙人还有这么多?”
袁白道:“还有,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那红衣会的副会主武艺深不可测,你见了他一定要万分小心。”
穆充翼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袁白道:“我以前找人曾去找过那伙人,还与那副会主交了手,差些逃不出来。”
“原来如此!”穆充翼道,“看来你也很看不惯红衣会那一群狗贼,要不你和我一起干,我们一起将那些红衣会的全部铲除。反正,你也杀了人,如果官府追究,你也得逃命。我们携手铲除这一祸害,将来还会被人们传为一段佳话。他们人多,我们也可以去找其他英雄豪杰加入我们,一起斩奸除恶,岂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