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明月道:“什么办法?”
袁白到一张桌子上用上面的碗盛了一碗鱼汤端来,又打开那包药将药放了些在里面,用手指将它搅匀,走到包四娘子面前,将那碗鱼汤给她灌了下去。又接过钟明月递来的棕色葫芦,摇了摇,听声音里面是液体,拔开葫芦塞,将葫芦里的汁液倒进了些到包四娘子嘴里,让她吞下。
钟明月道:“要是她死了,也只怪她使毒害人,咎由自取。”
袁白道:“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且舀些水来浇她,看她醒不醒。”说完就让一个店小二去舀一盆水来。
钟明月道:“她如果醒来,你打算怎样处置她?真要把她杀了吗?”
袁白道:“你的意见呢?”
钟明月道:“如果这葫芦里的汁液果真是解药,大伙儿得救了,就不要再杀人了。”
袁白道:“她不知害了多少人?若这样放了她,太便宜她了,她不是喜欢赤身露体吗?我们将她衣服扒光,把她绑在树上绑三天,再叫人放她下来。”
钟明月道:“我感觉你这样做有些像流氓。”
袁白道:“你觉得该如何做?”
钟明月道:“绑是可以,只是不要脱她的衣服。”
这时,那店小二已将一盆水端来。
袁白道:“先将她捆起来,免得她逃跑。”于是让店小二又去找来一根绳子。
店小二很快将绳子找了来。袁白将那包四娘子反剪绑了,然后将那盆水向包四娘子泼去。
可许久包四娘子一点反应也没有。钟明月道:“难道那葫芦里装的不是解药?”
袁白道:“再等等吧。”突然想起一事道:“糟了,我怎么没想到这事?我们为何刚才不把她弄醒后问一下,再让她试药?现在如果她被毒死了,岂不要连累这么多人为她陪葬?”说着将剑拔了出来。
钟明月道:“你要干什么?”
这时,一个店小二突然叫道:“她动了!”
袁白和钟明月一看,只见包四娘子的头又动了一下。袁白道:“这次侥幸,我想问题怎么这么不周全?”
这时包四娘子咳了一声嗽,然后双眼睁开了。袁白道:“这些葫芦里装的是不是解药?”
包四娘子道:“想我告诉你么?这样我能告诉你么?”
袁白道:“想我放了你么?”
包四娘子媚笑道:“不仅如此,我的条件你应该很清楚。”
袁白笑道:“你待着吧!”
于是拿着葫芦要将里面的汁液给每个喝了鱼汤昏倒的人灌下,钟明月道:“得先处理掉这两人,否则他们醒来看见不好。”
袁白让店里几人将两人抬去埋了,道:“你们也看见了,这些人害人在先,被我杀了是罪有应得,死有余辜。如果官府追究,你们可得为我作证。”
一店小二道:“公子杀的都是坏人,如不杀他们,大多数人性命都被他们害了。我们是亲眼所见,可以作证。”
钟明月道:“他们这些亡命之徒平时杀人如麻,自己罪恶都洗不干净,哪敢去找官府。”
店里的人将陈达和那持刀老者埋了之后,袁白才将葫芦里的汁液让那些昏倒的人喝了。
包四娘子道:“你难道不怕那里面装的全是毒药吗?”
袁白道:“你已经喝过了,要是毒药,你还能醒过来吗?”
包四娘子道:“你不是男人!像我这么温柔的姑娘,你都不敢要,还算男人吗?”
袁白道:“你都要死到临头了,还在说这些风流话?”
包四娘子叹气道:“死也死了,只是遗憾没将你小子睡了。”
袁白道:“你这么好淫,等他们醒了要不要他们轮流来陪你?”
钟明月道:“袁公子,你怎么和她一样不正经,说这些话?”
包四娘子道:“你倒正经?不过也只是表面上,心里其实和我一样,想着和他睡呢!”
钟明月道:“你再胡说,我将你舌头割下来。”
包四娘子道:“我命都快没了,还怕你割舌头么?老娘虽喜欢那风流之事,却也不是饥不择食,像那些又长得丑,又没多少本事的人,老娘可是看不上眼的,他们可上不了老娘的床。”
过了一阵子,那些晕倒的人基本逗陆续醒了过来。但可能是那白衣公子和那胖子喝鱼汤喝得太多,迟迟没有醒过来。钟明月从袁白手中拿过那棕色葫芦,又去给那白衣公子和那胖子喂药汁。
正给那白衣公子喂药时,钟明月看见那白衣公子的脸,顿时大叫道:“郭大哥!”
袁白过来道:“你认识他?”
钟明月道:“他爹和我爹相交甚好,几年前,他爹曾带他到我家来住了一段时间。”
袁白道:“他叫什么名字?”
钟明月道:“他爹爹叫郭宽,他叫郭智。”
给他们喂了药,过了不多久,白衣公子和那胖子醒了过来。
那些醒过来的人,过了很久才清醒过来,想起有人曾在鱼汤里下了药害他们。有几人跑去质问店里管事的:“为什么在鱼汤里下药害我们?”
一个店小二说:“我们也是逼不得已,不信你们去问那位英雄和那位女英雄,是他们救的你们。害你们的人正被两位英雄捆在那儿呢!”
众人于是来到包四娘子面前,喊道:“如此恶毒的女人,杀了她!杀了她!”有的人便用脚去踢她。
钟明月走过来道:“大家不要冲动,你们已没事了,就不要惹事了,把她捆在树上饿她三天,惩罚惩罚就是了。”
有人道:“这太便宜她了,必须得杀掉。”
又有人道:“救我们的英雄都发话了,还是按她说的做吧。”
众人大多于是过来向袁白和钟明月道谢,然后走了。
包四娘子道:“你们不杀我,我不会感激你们,但你们捆我,我却记着呢。”
袁白道:“你作恶多端,必遭天遣。多行不义必自毙。我们不杀你你也活不久。”
那郭智和胖子已醒了过来,正痴痴地看着众人。钟明月和袁白走到他们面前,钟明月道:“郭大哥,你醒了?”
“你是……”郭智想了想道,“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钟伯伯的女儿明月。几年不见,越长越漂亮了。”
钟明月道:“你才是越想越俊了呢!可娶嫂子没有?”
郭智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练武成痴,那些事情等些年再说吧。”
钟明月指着袁白道:“我这位朋友名叫袁白,是武术的大行家,你可以多和他交谈交谈。”
郭智忙身手道:“是吗?你好,袁白兄,我叫郭智。”
袁白伸手与他握住道:“你好,钟姑娘已告诉我了。”
这时钟坚、严青青、叶教头、严忠等人也走了过来。钟明月将四人一一给郭智介绍。钟坚和叶教头郭智曾见过,还有些印象。郭智又为众人介绍那胖子,道:“他叫庞龙,是我的书童。他其实大字不识一个,只是力气大,好练武,我于是让他跟着我。他虽然练不好那些武艺中繁琐的招式,但蛮打蛮拼,谁也不是他对手。至少我是干不过他。”
庞龙道:“要是你不怕伤我性命,我早就被你打败了。”
一个店小二过来道:“各位公子、小姐,在这里吃饭吧!”
郭智道:“你们这里的饭,我们还敢吃吗?”
店小二道:“我们掌柜的感谢你们打跑了那些红衣人,请你们免费在这里吃。你们放心,我们绝不会下毒,我们可以把饭和各样菜都先吃一口。”
袁白道:“那箱毒药怎么处理?把那些装毒药的瓶子全砸碎,然后再将那些药粉埋在泥沙中,以免有人再拿它害人。你们看如何?”
钟明月道:“这些毒药虽是害人之物,但若不落在歹人手中,也就无害。我想把它带回去,让我们家开的那医馆里有名的医师看看,看这些药是怎么配成的。或许将来有用。”于是让叶教头去把那箱子提过来。钟明月又道:“既然店里掌柜盛情相邀,现在可能也有些饿了,就在这里吃些东西吧。这些店里的伙计都是老实人,不会故意下毒害人的。”
那店小二道:“这位姑娘说得对,我们是不会也不敢害人的。你们以后要多来照顾我们的生意。你们找桌子坐下吧。饭菜马上就来。”
袁白、钟明月、严青青、钟坚、郭智、庞龙围坐在一桌。严忠、叶教头以及那些明月山庄的庄丁也找桌子坐了。店里伙计将那锅鱼汤早倒了个干干净净。有店小二给他们送上酒来。那送酒的拿了一个杯子,倒了酒在杯中,然后一饮而尽。袁白这一桌只有钟坚和郭智喝些酒,可钟坚自从那晚被惊吓后,也不再饮酒了。郭智一个人觉得喝酒无聊,也就没喝了。郭智问了袁白他们从何处来的事,袁白和钟明月简略答了。钟明月又问他为何在此,郭智道:“我从小喜欢到天下各处去游玩,一来访师学艺,二来结交朋友,三则增长见识。几个月前,我们去了江南,直到现在才回来,从这店经过,不想在这里遇上了你们。”
他们说着话,店小二已把饭菜端了来。那店小二将每一碗饭和每一样菜都吃了一口。他们一边吃一边聊些路上具体的见闻。吃完饭后,郭智道:“这里离我家已不远了。你们再说也得去住上几天。”
钟明月推辞道:“我们已出来两三个月了,再不回去,家里人必会惦记。”
郭智道:“三个月时间都挨过了,还在乎这么几天时间吗?也不让你们呆多久,三天吧。如果这都不同意,那就太不给我面子了。”
袁白道:“要不我们就再等三天吧?”
钟明月道:“好吧。那就打扰你们了。”